大监从怀里摸出一块精巧的玉牌，犹豫着要不要把这块牌子给柳翩跹，原是想等着她把王妃令拿出来，自己也好暗中操作一翻，如今见她这副样子，心里也凉了半截。
他暗自地啐了一口唾沫，假笑着将玉牌递与身边的小太监，对安王道，“这是娘娘赐的侧妃令，与安王妃手上的王妃令是一对姐妹令，还望王妃和侧妃和睦相处。”
顾相思瞧了那块玉一眼，俨然和自己手上的王妃令别无二致，好家伙，要不是司寒珏让人截住了柳翩跹，今晚这里怕不是要上演一场真假王妃令的大戏了。
她闷哼了一声，礼节地应了一声是。
柳翩跹接过那一块侧妃令，也是吃了一惊，这与自己在祠堂找到的王妃令极为相似，唯有一点之差就是凤目那里被勾出了眼轮的模样。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怀中的王妃令，却摸到一片空荡，登时慌乱起来，王妃令呢？！
顾相思瞧了她一眼，高声道，“柳侧妃这是在找什么？还不谢谢皇后娘娘和王爷的恩典吗？”
众人齐刷刷地朝柳翩跹看去，心中充满鄙夷，在南疆，凭个人本事晋封，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靠着家族地位上位的小人。
顾相思随手将自己腰间的王妃令解下来，动作虽小，却故意让她看见。
柳翩跹愣了一下，身边的杨花连忙用胳膊捅了捅她，“侧妃，赶紧谢恩啊。”
她这才反应过来，秉令谢恩。
顾青瓷侧过头去看着她，面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波动，叫那些看戏的人失了一点乐趣。
顾相思整柳翩跹的时候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和柳翩跹也没有任何交流。
顾相思沉思着，秋意从殿后进来，悄悄趁着倒茶的档口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她展开看了，原是随风一干人安全的回来了，还顺带将几个眼线探子给绑了回来。
顾相思松了一口气，将纸条团起来，轻轻弹入了一旁的炭火里。
火焰舔了纸团一口，往白色之中揉进了金红色，纸条转瞬变成了灰烬，顾相思见着纸条成灰，放下了袖中的摇铃。
终归是自己战线的，总不能干叫人占便宜不是。
顾相思叫冬雯拿了库房钥匙去取点东西来，冬雯意会，去了一株珊瑚来，借口做晋升礼送给了顾青瓷。
这珊瑚树看上去倒比皇后那块寒酸的侧妃令醒目多了。
顾青瓷感激地看了顾相思一眼，觉得自己这回是抱对大腿了。
这场接风宴吃到后面都剩下客气的应酬，顾相思看着那些歌舞忍不住打瞌睡，顶着一个王妃的头衔还要应和，真的是疲惫。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可也不像旁人看上去高枕无忧啊。
她暗自感叹了一句，贪杯地喝着甜美的果酒。
司寒珏担心她喝多了，连忙叫冬雯把她面前的酒撤了，换了醒酒的酸梅汤。
没等醒酒汤上来，顾相思就有些醉了。
果酒有后劲，顾相思此时的脸已叫酒精熏得红扑扑的，像是染上了一层浅淡的红霞，身子也发软，忍不住想往旁边靠。
“相思……”司寒珏唤了她一声，伸手将她揽靠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