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思梳妆完毕后，才一出门，叫秋风一卷，觉得身上有些凉，又找司寒珏咬了他身上的披风。
司寒珏笑着把她裹进自己的怀里，将她抱上了马车，转头吩咐秋意烧一个手炉来。
顾相思懒洋洋地窝在软垫上，手里捧着暖洋洋的手炉，马车一颠一晃，眼睛就眯眯地闭上了。
忽然，她觉得鼻子前涌进一股浓郁的果香，耸了耸鼻子仔细一闻，甜甜的，弯唇一笑，丹唇往前一凑，想要将那股甜蜜咬紧嘴里，却扑了个空，有些恼地睁开了眼。
却看见司寒珏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小馋猫儿醒了？”
顾相思被人搅扰了好眠，有些不悦，忽然车轮碾过一个石子，车身一晃，寒飕飕的秋风就见缝插针地涌了进来，激得顾相思打了个喷嚏。
“哈欠……”
她揉了揉鼻子，伸手抢过司寒珏手上的糖葫芦，嘟着嘴骂了一句，“幼稚。”
把手炉往怀里一塞，往后缩了缩，避开转过身去避开窗口，一口一口地摇着糖葫芦。
平日里她总觉得这糖葫芦酸甜适中，可今天连吃了两个，都觉得味道不怎么样，这山楂果平淡得没有味道。
衣服穿不进去也就罢了，怎么连这冰糖山楂果子也和她作对起来？
顾相思心里涌起一阵无名的火，转而把糖葫芦塞到司寒珏的手里，“难吃！”
说着不知怎么，眼尾竟红了起来。
司寒珏见状连忙将她揽进怀里，“这是怎么了？这不是原先你最喜欢的糖葫芦吗？”
司寒珏的怀里温暖，顾相思有些畏寒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哝哝，“不好吃。”
她的声音被衣服收了一半，传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低低地音，听上去分外的委屈。
司寒珏不明所以，自己咬了一口，入口清甜，咬碎后柔软的山楂果肉和脆脆的冰糖混在一起，酸甜可口，还是去了核的，并没有哪里不妥呀。
“我觉得还不错呀？思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司寒珏见她一反常态，一时摸不清头脑。
“没有，就是不好吃，没有味道。”顾相思把头埋进他怀里，轻轻地打了他几下，“我不吃了，再吃又穿不下衣服了。”
司寒珏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因为穿不下衣服生闷气。
他笑着揉了揉顾相思的后脑勺，“不就是几件衣服嘛？穿不下旧换新的。衣服本来就是给人穿的，要叫衣服遵着你的身形，怎么反倒叫衣服妨碍了？你说是不是。”
话虽这么说没错，但是顾相思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又抬手往司寒珏的胸口上捶了一下。
“不吃，不好吃，拿走。”
“好好好，拿走拿走。”司寒珏知道她是在闹脾气，便也由着她去了。
顾相思靠在司寒珏的怀里，清淡的木香叫她心神慢慢平静下来，不一会儿，便又眯着眼睛瞌睡了过去。
司寒珏听着怀里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和微微起伏落下的后背，轻轻一笑，低头一看，顾相思果然又闭上了眼睛。
他轻轻刮了一下顾相思的鼻子，“你这只贪吃贪睡的懒猫儿……”
顾相思皱了皱鼻子，恍惚间似乎听见有人在骂她，却觉得眼皮重得很，一下也不愿意抬。
她换了个姿势，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