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担心顾芊璇再留在这里,下一个要看御医的人就是她,连忙朝银杏和银桐使了个眼色。
银杏银桐见状,架着顾芊璇就往外走,顾芊璇不甘心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人欺侮,挣扎着胳膊,将两人推倒在地上。
“凭什么,凭什么让我走,蛮不讲理的人又不是我!”
“慢着!”司寒珏喝住了扭缠在一起的三个人。
三个人闻声停下,转过来看着司寒珏,顾芊璇看着司寒珏似笑非笑的眼睛,忽然觉得背上一阵凉意。
顾恒心中大叫一声不好,正想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既然二小姐想要讲道理,那本王就好好的和二小姐讲讲道理。随风,给二小姐搬张凳子,让她舒舒服服地坐下。”
随风闻言,叹息地咂了咂嘴,在顾芊璇身后放了一张绣墩。这下够顾芊璇吃一壶的了。
他记得上次他家楼主和别人讲道理,后面那人……据说被判了车裂。
车裂,五马分尸,血肉横飞的场景他还历历在目。那场面现在回想起来都令人毛骨悚然,随风忽然觉得这顾芊璇有些可怜。
“顾二小姐那里不服,尽可说来。”
司寒珏换了一个姿势坐着,看上去更加的慵懒,手里的玉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顾芊璇愣了一下,这安王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怎么突然要和她讲道理。
顾相思:别问,问就是整你的。
顾相思噤声坐在一边,看着司寒珏替她收拾狼狈为奸的母女俩,这简直比看戏还要神清气爽。
顾芊璇觉得安王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他的那双眼睛,邪气鬼魅得很。
她深吸一口气,把心中的不满尽数说了出来,噼里啪啦的,跟竹筒倒豆子一样,一堆词语涌进了司寒珏的耳朵里。
顾芊璇一口气说完,看向司寒珏的时候,发现他眼底那抹诡异的笑越发的深了。
那笑容仿佛是一条条滑腻的水蛇,从她身上心上爬了过去。
激得顾芊璇身上一个哆嗦。
“讲完了?”司寒珏悠悠地开口,平静异常,似乎根本就没有在听顾芊璇方才那番话。
安王越是平静,就越叫人害怕。
顾芊璇点点头,“讲完了。”
“那就轮到本王了。”
“郑氏,拿犀角冒充墨玉,诓骗本王和王妃,是为欺上。”
“犀角伤身,易致不孕,谋害本王子嗣,是为谋逆。”
“身为继室,却以母自居,教训安王妃,是为僭越。”
“欺上、谋逆、僭越,顾丞相,三罪叠加,该如何论处?”司寒珏看向顾恒。
“处以极刑,曝尸三日。”
司寒珏点点头,“既然二小姐想要讲道理,那就这样处置郑夫人吧。”
顾芊璇身子一晃,几欲倒下,“怎么会这样……”
司寒珏示意人将她按坐在绣墩上,接着道,
“顾芊璇,身为继室之女,对嫡长姐无礼,身为臣子,对王妃不敬。口出狂言,以下犯上,觊觎过目,藐视皇权,这一宗宗一件件,可要本王让人一一地细细地拎出来讲讲礼?”
“安王殿下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芊璇和内子吧……”顾恒跪倒在地。
“这……”司寒珏露出一副很难为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