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司寒珏见她身旁空无一人,松了口气,收了剑轻轻搂住了她的肩。
司寒珏方才一听将她手拨银铃的声音,想都没想,拔了剑越身就上来了,此时他身后也站着一队手拿尖刀的黑衣人。
顾相思虽见过他气势如虹的样子,但也还是被他的阵仗下了一跳,;连连摆手,“没事,人被你吓跑了。”
“谁?”
司寒珏方才远远地只看见一道一闪而过的白色,只见他往松林深处去了,但没有看清面容,只觉得有些熟悉。
“谦王。”顾相思看着那个恢复空荡寥落的松林,叹出了一句话。
司寒珏的眉头随即拧了起来,“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司寒珏向来对谦王没有什么好感,而且这人诡计多端,身边还有一个极为擅长用毒之人,他一听到顾相思方才遇到的人是谦王的时候,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顾相思现在是特殊时期,他不得不多一点防备。
她摇摇头,“没有,他只是和我说了一些往事。”
“往事?”
顾相思点点头,把方才和谦王的对话和他说了,自己则在心里推演。
母亲来凌璧山,谦王也来凌璧山,还有谦王方才的那番话……
顾相思心上像是被人用铜锤砸了一下,轰的一声,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谦王身边的那个女人,会不会就是母亲!
蒙着面,鸢尾花,不求名分……
顾相思的心里越来越乱。
司寒珏也陷入了沉默。
就在他们来凌璧山之前,她除了从清竹那里得知母亲来了凌璧山,还得知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线人称,谦王身边的女子所用之毒来自南疆,用法之奇险,颇有南疆古族之风,而他身上的穷奇,应该也是出自那女子之手,是南疆古族奇毒的一种,只是不知名目。
就在刚刚,顾相思猛地就记起了这毒的名字-藤连奇。
她幼时曾见母亲拿着药罐子,犹豫着要不要把它放入顾恒的药汤里,后来她心软了,选择离开。
这种毒下到人体内,并不会直接发作于那个人身上,而是顺而迁移到子女身上,所中毒的时间之久,与将来子女所受之痛苦相匹敌,而且,除非制毒之人起手解开,此生此世,乃至于后代,都会受这种毒的折磨。
万蚁蚀骨,万箭穿心,就算他化成灰,司寒珏也绝不会忘记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他们的孩子,也可能会受这种折磨。
想到这里,顾相思一脸惨白,如果谦王身边的那个女人,真的是母亲,那么司寒珏身上的毒极有可能就是是她一手调制出来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顾相思又该如何自处?
顾相思袖中的拳头捏得紧紧地,关节已经泛出僵硬的白色,脸色极差,恍惚间,有些站不脚,踉跄了一下。
司寒珏连忙扶住她,“没事吧?”
顾相思看了一眼司寒珏,他那么聪明,应该早就联想到了,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你身上的毒,是怎么来的?”顾相思一把抓住他的手,迫切地想要得知司寒珏向来回避的问题。
司寒珏不想去看她眼底那复杂的神色,眼睛一晃,看向远处,“与生俱来。”
与生俱来!
顾相思一听,犹如五雷轰顶。
“你的兄弟姐妹……”顾相思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再问。
“我没有兄弟姐妹……”
顾相思听闻几欲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