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思猛地坐起来,将他手上的碟子抢过去。
她起得急,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上的锦被滑了下去光洁的脖颈乃至后背,尽数展现了出来。
司寒珏舔了舔嘴唇,轻咳了一声,连忙拿过事先备好的衣裳披在她身上,“没人和你抢。”
顾相思瞪了他一眼,又看向乳浇糖。
这应该是今早赶着做出来的,上面的糖粒还颗颗分明,粒粒晶透,顾相思闻着那甜腻的奶香味,吞了吞口水。
她肚子是有些饿了,伸手就想拿一块。
“等等,先把衣服穿好。”
她要是再不把衣服穿上,司寒珏很难保证他能把持得住。
顾相思愣一下,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胸脯,脸扑棱一下就红了,将碟子往旁边一放,连忙把衣服穿好。
司寒珏给她倒了一杯清茶,将矮桌上的折子收到一旁,给顾相思腾出一个吃东西的地方。
因为真的是饿,一碟乳焦糖很快就被风卷云残地消灭殆尽。
吃饱了的顾相思伸了伸懒腰,看了看一旁被堆成一小摞的折子,又想了想自己带了一小箱子的闲书。
忽然觉得司寒珏有点可怜,出来度假都要被这些烦人的公务缠着,便想着,叹了一口气。
“没吃饱吗?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司寒珏放下手里的一张线报,看向顾相思。
顾相思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靠在车厢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一脸怜悯地看着他。
半晌,顾相思指了指桌上那一叠东西,吐出一句话,“你现在又是楼主,又是王爷,这事情也太多了吧……”
司寒珏愣了一下,看了看桌上的东西,无奈苦笑,“能者多劳,没有办法。”
顾相思:“……”这脸皮未免也有些厚了吧。
“我们这一走就是一两个月,南疆这边你都处理好了吗?”
司寒珏知道她指的是之前君眠棠留下来的残留势力。
孟获齐上次为了救君眠棠,把剩下明里暗里的旧部都拉了过来,这倒让司寒珏轻松多了,一举歼灭,连根都不剩,干净利落。
司寒珏点点头,“处理干净了,都换上了我的人,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反倒是思思……”
顾相思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归宁的东西,前两日她让冬雯去库房拿东西,他也在场。
自打母亲走了,因月氏在顾恒心中分量,丞相府里的人虽仍旧待她客气。
但是顾芊璇母女天天找她的刺,各种挖坑陷害顾相思,渐而她的丞相父亲也渐渐不待见她了。
这整府上下除了顾恒那个父亲还算得上有点血缘关系,其他人跟她都是不是血亲骨肉,她也没什么好想念的。
至于归宁礼,她让冬雯随便到库房里拉了几箱东西,到时候每人匀一点,也绰绰有余了。
安王富得流油,也难怪帝京那边对他如此不放心。
顾相思看了一眼司寒珏,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他是心疼库房里的宝贝,揶揄他道,“你心疼那些宝贝啊?反正是君眠棠的,不用白不用。”
司寒珏想起她让冬雯拿的四五箱珠宝,不觉又皱了皱眉,归宁,难道不用认真准备一下?
“思思只打算带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