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帮我换上戏本子，冬雯，你去请顾姬。”顾相思特意走到梳妆台前，照了照镜子，觉得没什么问题才在主座上落了座。
“姐姐有王爷的宠爱，果真是光彩照人。”顾青瓷把手上的东西交给冬雯，朝她屈膝拜了一拜，笑得礼貌谦和，看上去没有一点攻击性。
“那是自然，不知道是什么风把青瓷妹妹刮来了？平日妹妹是断不会往我这院子里走的。”
顾相思也客气地扯了扯嘴角，不叫的狗要人最疼，上一世自己就是信了她那副温柔纯良的脸，才踏上的歪路。
“姐姐这是哪里话，姐姐服侍王爷辛苦，妹妹无事怎敢前来打扰……”顾青瓷的话顿了顿，眼睛朝秋意和冬雯看去。
“秋意你去给青瓷妹妹倒一盏牛乳茶来，冬雯你去库房瞧一瞧，我记着有一匹花色不错的布料，拿来给青瓷妹妹看看。”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还要故弄玄虚。
顾相思撇了撇嘴，配合她，就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姐姐，咱都是顾家人，虽不是同母但好歹有血缘关系，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南疆，也该相互扶持不是？”
顾相思不语，拿着手上的戏折子，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
“姐姐独揽恩宠，风光无限，妹妹在院子里却遭下人苛难，这传出去也是下姐姐的面子，老娘娘虽然和姐姐不慕，但这句话说的在理。”
顾青瓷故意把方才季氏找她的事情说出来，想看看顾相思的反应。
她这是在投诚吗？
顾相思不紧不慢地翻着书页，语气平缓，“妹妹倒是很会替我着想，都说血浓于水，说到底还是亲姐妹重要些。”
自从上次之后，她就开始盘算着扩大自己的阵容，总是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怎么行？她要学学顾芊璇借刀杀人的伎俩。
顾青瓷特意来告诉自己季氏找她，不就是想告诉自己，要是自己不拉她一把，她就要倒向季氏么？
她可不能犯傻到给季氏递刀。
“听说柳氏病了，医药可还全着？”顾相思把戏折子放下来，摊开的书页上正好写到精彩的部分。
柳翩跹一来到南疆就抱病，不明白的道她是水土不服，顾相思心里可跟明镜似的，柳翩跹这是在窥探时机。
顾青瓷看顾相思也有意拉拢她，顺势道，“柳姐姐么？说是病着，姐姐还是请大夫瞧一瞧比较好。”
顾相思听明白了，顾青瓷的意思是让她派人盯着柳翩跹。
“有理，总归是姐妹，也该关照关照她。”顾相思呷了一口茶，“我记得你在帝京的时候就喜欢看戏本子，你瞧瞧，这是时下演得最火的戏。”
顾青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书卷上正巧写到了家宅争斗的场面。
“里头的巧娘也是可怜，一开始站错了队，一步错，步步错，后面啊，落了个草席裹身的下场。”顾相思看着她漫不经心地说。
“是的，戏如人生，做人啊，也要会看时机，姐姐可否将这戏折子借我？”
顾相思点点头，“过几日是姨娘的忌日了吧，王爷前几日让人去请母亲的牌位，我让法师一道把姨娘的也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