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暖度春宵,海棠沉沉红烛寂。
顾相思被司寒珏搂在怀里,一夜酣眠。
昨夜他俩共度春宵,外面的刀光剑影至天亮方休。
顾相思脸上的酡红还未褪去,司寒珏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手指才一碰,那抹酡红的颜色便更深了,司寒珏生怕自己把她捏疼,连忙松手。
冬雯轻声推了门进来,见司寒珏已经起身换好衣服了,有些惊讶,快步上前低声道,“王爷,随雨有急事找您。”
“知道了。”昨夜他本想亲自同随风随雨去一趟,没想到……司寒珏转身看了一眼在榻上熟睡的顾相思,嘴角一弯。
“对了,昨晚王妃累了,今天就不要叫她了,让她多睡一会……”
冬雯听了这话,脑海里隐隐浮现了昨夜房间里游丝一般娇媚的喘气声,双颊一红。
“奴婢明白。”
司寒珏点点头,准备出门的时候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转头对冬雯道,“记得和王妃说本王出去办点事情,让她不用担心。”
冬雯点点头,低头偷笑。
因为司寒珏交代不许吵顾相思睡觉,思毓苑里静悄悄的,只有寥落的几声蝉鸣。
秋意和冬雯坐在廊下的木栏上,替顾相思喂着养在缸里锦鲤。
秋意像是有心事,心不在焉的,手里的鱼食投完了,竟然将手里的包子也扔了进去,缸里一阵翻涌,她也跟着一阵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从鱼嘴里把包子捞回来扔掉,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衣袖长吁短叹。
冬雯看着她觉得奇怪,这随风不是痊愈了吗?怎么她上去反倒比之前更闷闷不乐。
“怎么了,你的情郎哥哥伤不是好了吗?”冬雯递过一条干布,打趣她。
秋意耳尖一红,瞪了她一眼,又长长叹了一口气,踢了两下脚下的石子。
“冬雯……我做了一件不好的事情。”
冬雯挑了挑眉,隐隐感觉不妙,连忙凑过来,挨着她坐了,“怎么了,说说看。”
秋意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把头沉沉地埋了下去,小声嗫嚅,“我昨天拿错酒了……”
“错就错了呗,那地窖里都是果酒,王妃又不会说什么,只有边上那一缸王爷吩咐加了药材不能动……”
冬雯说着,发现秋意的头埋得越发地低,手上紧紧地搅着帕子,忽然警铃大作。
“……你不会就是拿错了那一缸……王爷千叮呤万嘱咐,那一缸里加了暖情的药是要送人的!”
“你小声点!”秋意拉了拉她的衣袖,生怕叫睡在里面的顾相思听见。
其实顾相思已经醒了,两眼呆滞的躺在床上,回忆着昨晚的疯狂行径。
自己竟然主动伸手拉住了司寒珏……她兀地一下,脸又腾起了两朵红云。
屋外秋意和冬雯断断续续的交谈声传入顾相思的耳朵里,顾相思听见将人的对话,脑子渐渐清醒过来,原来是昨夜的酒有问题。
她伸手扶了扶自己的还有些隐隐犯晕的头,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这一遭,总还是来了。
她挣扎了两下,从被窝里坐起来,伸手将被挤到床角的睡袍拿过来,胡乱地套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