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思抬手又给了他一个耳光，将妆匣底下的暗格拉开，掏出一枚铜色令牌打在他脸上。
“你要找的是不是它？”
铜色令牌在他脸上打了一个脆响，落回到顾相思手上，顾相思挑着牌底璎珞，任令牌在他面前摇晃。
见令牌如见宗主！
顾相思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的讽刺与不屑。
柳三看清顾相思手里的令牌，双拳攥紧，怒气更甚，“顾相思，你顾家是破落到何种地步要你偷柳家的暗卫？”
“偷？这可是你们的皇后娘娘送给我的！”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就凭我不姓柳？那柳翩跹也不是柳家主母肚子里爬出来！”
顾相思冷眼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差，退回到司寒珏身边坐下。
柳三愣了一下，眼底疑云大起，柳翩跹确实没有调动暗卫的资格，可皇后怎会将柳家之物交到一个外人手里？
“这个，你总认识吧？”顾相思将手里另一个令牌掷到他怀里。
王妃令？
“犹是春闺梦里人。皇后的美梦还要靠我这安王妃替她守着，柳翩跹可有这能耐？”
柳三虽有些动摇，想起柳七一去不返，便一阵心痛。
“要是你真的是我等效忠之人，柳七为何暴毙？”
柳三的尸体是他从乱葬岗拖出来的，身上没有一处好肉，腐水横流！
“这你可得问问你那假主子，叫你吃了什么？要是再过几个时辰，柳翩跹见不到暗卫令，你们也是和她一样的下场。”
顾相思转了转手腕，歪着头看他，“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头上像是盘了一条蛇，蛇信子一下一下的舔着你的神经，叫你浑身发冷难受？”
听顾相思这么一说，柳三始觉身上不适，脊柱里像是被冷钢贯入，冷汗涔涔，他猛地抬眼，眼底红丝暴起。
“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不多也不少，只知道你和她现在性命堪忧——柳氏特有的毒药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好好想想出门前她给你吃了点什么？”
柳三回头看了一眼柳安，柳安的脸色苍白如霜，柳安如此，那他的脸色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顾相思口中的柳氏毒，是柳氏专门用来处理不要的废子的，柳翩跹何以这样对他们？
“人择明主而效命，更何况是一个随时想要你性命的主子？”顾相思看着他眼底心事浮动，轻轻压下了是韩剧手里的剑。
柳三身后的暗卫也将手里的剑放下，扶地上的柳安起来。
两人无言，相视一眼，心中已然明了。
柳翩跹已然做了决定，若是今晚他们带着暗卫令回去，兴许还能有一条活路，若空手或一去不返，则性命与她无关。
好狠的心肠！
顾相思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看着他俩眼里涌动着错综复杂的情绪，心中也是捏着一把汗。
司寒珏收了剑，抽手抚了抚她的背，示意她宽心。
最终，两人认下她手里的暗卫令，抱拳跪地，道了一声，“主子”。
顾相思心头的那把剑终于放了下来，但是仍不敢大意。
“请王妃救我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