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听了袁谭的话,魏忠整个人都亚麻呆住了。
他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袁谭。
袁谭的这个法子,完全就是让他去死啊!
“世子,这样真的可以帮到大将军吗?”魏忠低声问道。
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要不是凭借着脑中最后的那一丝清明,他怕是要瘫在地上了。
袁绍刚才派人叫他前来,这摆明了要他秘密处理处理,或者是说要他封锁消息,避免家丑外扬。
他也猜到了袁绍的想法,袁绍应该是更倾向于后者。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袁谭竟然要他去死。
想都不用想,如果真按袁谭说的那样,他魏忠都死了,那刘氏的娘家人自然不会怀疑什么,毕竟他魏忠也是有些名气的。
倘若不是他魏忠跟刘氏勾结在一起谋害袁绍,袁绍肯定不会对魏忠这个忠心耿耿的家奴下手。
不清楚内幕的人肯定都是如此想法。
抛开主角是他魏忠不说,袁谭这个法子是真的好。
只不过现在这法子的主角是他魏忠,若是袁绍一心动,那明年的今日,便是他魏忠的忌日了!
袁谭一双眸子盯着魏忠,随后出声问道,“怎么?魏总管你刚才言之凿凿的说对大将军忠心耿耿,莫非只是口是心非?”
魏忠瞬间就麻住了。
这踏马,这关乎我的性命啊,我犹豫一下怎么了?
犹豫一下都是不忠心是吧?
你袁谭怎么牛逼,咋不见你袁谭亲自上啊!
“你刚才说对我父亲忠心耿耿,现在叫你替我父亲分忧,你却犹犹豫豫!”
“你是不是不想替我父亲分忧,你是不是藏有私心,大家都是成年人,如果是的话你不妨大胆承认。”
袁谭似笑非笑的道。
此言落下。
袁绍也是目光落在了魏忠的身上。
魏忠看了看袁绍,又看了看袁谭那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他的身子忍不住一颤。
特么的,看来今天是死定了啊!
随后他便硬着头皮开口道,“老奴肯定是对大将军忠心耿耿,既然可以替大将军分忧,那老奴自然当仁不让!”
“为了大将军,老奴死又何妨!”
“那魏总管有什么遗言就不妨说出来吧,说完之后本世子就立马让人送你上路,不过你放心,你不会死得太痛苦,本世子也会留你条全尸。”袁谭淡淡的道。
魏忠:“……”
伴随着袁谭的这番话,魏忠的嘴角猛然一抽。
此时此刻,他却是回过味来了。
袁谭这明显是在报当日遇刺的私仇啊!
一旁的袁绍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魏忠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特别一点的家奴。
既然是家奴,就要时时刻刻做好为主子献出性命的准备。
袁绍点了点头,他的一双眸子冰冷而肃杀,周身散发着浓郁的杀气。
“世子的这个法子甚秒,便按照世子所说的做吧。”
魏忠死了,再培养多一个就行了。
反正这刘氏,他一定要处置,否则难消心中之恨!
当然,如果袁谭有更好的法子,他也不想魏忠掉了性命。
随后,袁绍朝魏忠道,“魏忠,这件事就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本大将军会报你家人一世荣华富贵。”
“不过,我也不想你掉了性命,这件事明天再做吧,如果世子明天有更好的法子,自然更好。”
说着,袁绍便拍了拍魏忠的肩膀,随后大步离开。
虽然他低调前来捉奸,但为了谨慎起见,他肯定要亲自进行善后。
袁绍离开,文丑自然也是赶紧跟上。
很快,刘氏的寝室里便只剩下了袁谭和魏忠。
袁谭轻笑了一声,随后也准备快步离开。
但魏忠却及时出声,“世子!”
袁谭闻言,诧异回头,“魏总管,怎么了?”
“你还有事?”
魏忠看着面露好奇之色的袁谭,他朝着袁谭直直的跪了下去。
砰!
“世子!”
“老奴该死!”
袁谭见状,连忙作势要扶起魏忠,动作倒是满分,只是其中的力气却没有几分。
而且他的嘴里还说着,“魏总管,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你看着我长大,按辈分来说还是我的长辈呢,我真的受不起你这一跪啊!”
魏忠则是朝袁谭说道,“世子,老奴真的知道错了,老奴不想死啊。”
“虽然老奴也上了年纪,但可以活着还是活着好,老奴不想就这么死了。”
按照袁绍的意思,他魏忠现在的生死就在袁谭手里。
如果袁谭在明天之前没有想出其他法子,换句话说就是,袁谭真想他死,那他还真得死,他求谁都没有用!
“魏总管你这话说的,此事还真得要让你去办,毕竟这大将军府就属你对我父亲最忠心了。”
“而且,难得有机会替我父亲分忧,难道你不乐意?”
“本世子知道了,魏总管你看似不愿意,实则内心早就已经乐开了花!”
“哈哈哈!”
袁谭故意哈哈大笑。
魏忠:“……”
我乐你麻痹!
魏忠在心中破口大骂,如果骂人可以把人骂死的话,估计袁谭现在早就已经死翘翘了。
但骂完之后,他整个都快哭了。
有一说一,他现在是真的后悔了。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坐山观虎斗,任由袁尚派人对袁谭行刺了。
袁熙虽然是他白月光的儿子,但白月光又能怎么样,先不说已经死了十几年,就算还没死,也比不上自己的性命吧。
如今他跟袁谭的梁子结下了,若不立即化解,他真就见不到了明天的太阳。
“世子遇刺,老奴未能及时跟世子预警,是老奴的错!”
“不瞒世子说,自从那日一来,老奴可谓是日日内疚,夜夜都睡不着觉。”
“老奴也跟世子谈不拢,老奴之前只是一时为情所困,皆因二公子是老奴初恋对象的儿子,没错,二公子跟大公子一样,也不是夫人所生!”
“不过,老奴日后再也不会为情所困了,还请世子给老奴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还有,老奴这辈子的积蓄,虽然不多,但却不少,就全给世子了!”
魏忠的声音响起,几乎是狠下了决心。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的心中带着决然,还有心疼。
切割白月光也就罢了,关键是他那一辈子的积蓄。
辛辛苦苦了一辈子,就这么拱手相让了,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心如刀割。
袁谭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他连忙把魏忠扶起,朝着魏忠开口道,“魏叔,那刺杀一事,幕后之人是袁尚,跟魏叔完全无关,魏叔你无须自责。”
“至于魏叔你那一辈子的积蓄,我实在是不敢要啊!”
魏忠嘴角一阵狂抽。
他奶奶个熊,敢情是钱给够了,连这称呼都立马变了。
这世子,果真是个“有原则”的人啊!
“世子,这权当是老奴的一番心意啊,而且老奴平时乱花钱,花了也是花了,还不如给世子呢!”
“若是世子不收,这钱也是丢进了青楼,就跟丢进河里一样!”
魏忠连忙开口说道。
“罢了罢了,魏叔既然如此说了,那本世子在推辞的话,就显得些不近人情了。”
“不过本世子说好了,这钱只是交予我保管,日后魏叔有用到钱的地方,就尽管开口!”
魏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