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新城只是一个小小的城池,而且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生战事,为何特意要来这里看看?”
看到高干久久站立在城墙上,一旁的亲卫忍不住开口问道。
既然是亲卫,那就是心腹信任之人,有很多话自然是能说的。
高干也没有摆谱,而是轻笑了一声,他刚想解释这是袁谭的嘱托。
但就在这时。
远方尘土飞扬,地面也在不停震动,一时之间,城中的百姓都变了脸色。
虽然新城已经几年没有战事,但刻在他们脑子里的记忆仍然还在。
这一定是匈奴的铁骑!
城墙上。
高干的脸色也骤然大变。
他猛然的抬起头,看到了似曾相识的一幕。
匈奴犯境!
视线之内,匈奴骑兵遮天蔽日,如过境蝗虫浩浩荡荡的袭来,让人看着忍不住头皮发麻。
粗略一看,起码万骑以上。
高干心中骇然!
他并不是惧怕匈奴的威势,毕竟这等情形,他在并州也见过不少。
真正让他亚麻呆住的是……
袁谭竟然又料中了一切!
真特么的是神机妙算,不服不行!
但很快,高干便反应了过来。
他对着身后的亲卫大声下令道。
“敌袭!”
“关闭城门,全军戒备!”
“八百里加急,速传军情给主公和大公子!”
“还有,速去易京城向高览将军求援!”
他举起手中长枪,一脸的严阵以待。
四周的亲卫也跟着拔刀,看着乌泱泱的匈奴大军,心中非凡不惧,甚至还隐隐感到兴奋。
他们都是高干的老部下,在并州混了一段时日,异族倒也杀了不少。
所以在心理这一方面上,他们并不处于劣势。
只是在人数上,就远远比不过了。
为了防止心怀鬼胎的人打算公孙瓒旗号起兵,这一路上,高干每到一处重要城池,都会分兵驻守。
虽然幽州的重要城池不多,但也是有几个的,所以在到了易京之后,他麾下的士兵也就没剩多少了。
现在带来新城的士兵,也只是五千之数。
五千多名士兵对于新城来说,当然是天文数字,但对于眼前的匈奴大军来说,却是杯水车薪。
多亏高干现在是守城的一方,若是此时两军在野外,这五千兵马都不够别人一个冲锋的。
看着越来越近的匈奴大军,整个新城上空仿佛被黑云压城一般,在冲天的杀气下摇摇欲坠。
高干脸色凝重,不发一言,只是握紧手中长枪。
他心里清楚,只要能守住半天,易京的援兵就会赶到。
因为留守在易京城的高览和逢纪都是袁谭的人,袁谭既然预料到匈奴犯境,那肯定会有所安排。
现在,就看他们能不能守住了。
匈奴大军的最前方,有着一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上面坐着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子。
女子身材火辣,穿着暴露,给人一种性感又狂野的感觉。
在她的身后,一名样貌粗犷的中年武将踏马上前。
“二居次,下令吧。”
“只要您一身令下,末将这就带兵踏破新城,然后长驱直入幽州腹地,掠夺足够钱粮过冬。”
“据可靠消息,公孙瓒已经被袁绍所擒,幽州兵力空虚,此时正是我军大举进攻的好时候。”
“如果顺利的话,甚至还能在幽州过冬。”
中年战将一脸兴奋,目光中透露一丝兴奋和狂野。
当于居次,匈奴王的二女儿,自幼习武,性格豪爽,且武艺超群,深受匈奴王的喜爱。
中年武将也同样不简单,名为韩呼勇,号称匈奴第一猛男,身经百战,胜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八,仅有的两次败绩还是因为对手是公孙瓒。
当然,以上战绩可查。
当于居次勒着缰绳,一双眸子看向新城的城墙,脸上更是带着冷冽的杀意。
“这次本居次定要给袁本初一个大大的惊喜。”
“我们还得感谢袁本初,要不是他讨伐幽州,灭掉了那公孙瓒及其麾下的白马义从,我等又怎么会有攻占幽州的机会呢。”
当于居次猛然举起大刀,遥指新城方向。
她大声喊道。
“幽州兵马空虚,此乃不可多得的天赐良机!”
“幽州,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等着我们!”
“幽州,有润到不能再润的美女等着我们!”
“本居次就问你们一句,想不想要?!”
话音刚落。
她身后的匈奴大军瞬间就陷入了癫狂。
他们眼睛散发着红光,发出了阵阵的嘶吼声。
“想要!”
“想要!”
“想要!”
当于居次一脸冷冰冰,手中的大刀猛然向下一挥,“给我杀!”
顷刻之间,数万匈奴骑兵浩浩荡荡的朝着新城而去。
马蹄所过之处,大地颤动,寸草不生!
当于居次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你们汉人常常说什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今本居次倒要当一次渔翁了。”
“这次如果不把幽州搬空,我当于居次干脆就找个人嫁得了!”
“……”
冀州和幽州的交界处。
袁军大营。
随着高干在幽州的势如破竹,顺风顺水,袁绍已准备打算撤军回冀州了。
毕竟大军在外,每日消耗的粮草只能用天文数字来形容,虽然冀州的家底厚,但时间一长的话,迟早也得顶不住。
一缕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将整个袁军大营笼罩了起来。
袁军将士一边谈笑风生,一边收拾着包袱,谈起家里的妻儿,那份思乡的心也渐渐变得急切起来。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
但在营帐中的袁绍却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仿佛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这种感觉不是头一次有,上一次还是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
那次有这种预感后,没过多久,留守在洛阳的袁氏一家都被灭了满门。
难道这次……也是有什么大灾难发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不好的预感也越发真实了起来,并且还越来越强烈,让袁绍的心感到极度不安。
袁绍猛然站起了身,然后在营帐中来回踱步。
只求这种不适感能消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