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原来你叫曹仁!”
“曹操的侄子又怎么样,今日之仇,我张翼德记下了!”
说着,张飞便抱着刘备的尸体,飞身上马,随后便来到袁谭的身边。
当他看到了袁谭身上沾染的血迹,看到那有刀痕的铠甲……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极力控制脸上的表情,强忍着眼泪的夺眶而出。
自此时此刻开始,刘备死了,最爱他的人便成了袁谭。
当看到越来越多的幽州士兵在渐渐逼近,张飞当即赶忙开口道,“公子,你先撤退,我替你断后!”
“都怪我,否则公子也不会深陷险境!”
张飞一边干掉四周的幽州军,一边对袁谭说道。
他承认,他现在有点慌,因为背着尸体的他真不敢打包票说带着袁谭突出重围。
袁谭面不改色,依旧神情自若。
“翼德放心,问题不大。”
张飞脸色一怔,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公子此话怎讲,真的问题不大?”
袁谭点了点头,“真没问题,你且宽心,包你平安脱困,日后找块风水宝地安葬玄德公。”
说话的同时,袁谭便将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魏延。
“文长,放下伪装,立地成神!”
“得令!”
魏延那黝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身体立刻散发出一股惊天威势,顿时,周围幽州军前进的脚步为之一滞。
“嘶!”
在公孙瓒旁边的甄述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没想到,那个跟在袁谭身边的护卫,竟然如此的牛逼。
他不懂武功,但并不代表他不懂气势。
单看气势,就知道那魏延是个武艺超群的人物。
对此,他很高兴,同时也想起了袁谭的嘱托。
他快步走到了公孙瓒的身边,并窃窃私语起来。
很快,原本绝对优势在他的公孙瓒很快也变得不淡定了。
而此时,大发神威的魏延已在包围圈中掀起一阵阵腥风血雨。
原来幽州军的士兵已经摇摇欲坠,但看到张飞逐渐力竭后,他们才重振了一些士气。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魏延会那么的狗,竟然会扮演猪吃老虎的把戏。
就相当于再来了一个满血版的张飞,这让他们不得不感到绝望,原本就不多的士气顿时也没了。
就这样,有了魏延的全力辅助,铁林的伺机打野,张飞和袁谭非但不逃,甚至还向着公孙瓒这边逼近。
而最要命的是,幽州军已经隐隐有了溃散之势。
若是此时袁绍下令大军倾巢而出,公孙瓒这辈子算是玩完了。
“玛德!”
“听我号令,全军撤退!”
公孙瓒直接下达了全军撤退的命令,脸色非常的难看,这一幕顿时吸引了袁军那边所有人的注意。
袁军大营门楼上。
田丰忍不住的惊叹一声,“公孙瓒撤退了!仅仅以数千兵马,就能击退幽州大军,大公子之能,恐怖如斯!”
“老夫谁都不服,就服大公子啊!
“多得大公子为我军创造了机会,此时正是追击公孙瓒的好时机,主公下令吧!”
远处的幽州军因受到了张飞和魏延影响,士气极其低落,所以在撤退的时候毫无章法,甚至还会互相践踏,导致军中一片混乱。
除了张飞正在抱着刘备尸体一顿爆哭,袁谭则是率领其他人顺势掩杀。
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这一向都是袁谭的人生准则。
若是袁绍现在下令全军追击,幽州军的死伤必然会更大。
颜良文臣等武将也都嗅到了战机,他们满脸期待地等着袁绍的命令。
但袁绍除了脸上一片骄傲之色外,却没有其他的动作和指示。
现在下令全军追击,当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极有可能会一战定幽州。
纵然是公孙瓒逃了回来,幽州的败亡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但是如此一来,袁谭的功劳却是大大的缩水了。
下令全军追击当然容易,若是胜了公孙瓒,天下人也只会说袁公多厉害,但却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袁谭身上。
如果不下令追击,等袁谭把幽州军打到彻底没脾气,然后他袁绍再另外挑个时间打败公孙瓒,那天下之人会怎么说?
他们肯定会说袁家出了个麒麟儿,如果不是袁谭,袁公肯定没那么快统一幽州之类的话。
如此一来,袁谭的威望便能达到顶峰。
若是换作以往,袁绍肯定不会想得如此复杂,但现在,他已经决心立袁谭为世子了,所以就得提前为袁谭铺路。
此情此景,只能说一句可怜天下爸爸心。
一旁的田丰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道,“主公莫非是不想下令追击公孙瓒,任凭他逃回大营?”
他的眸子贸然亮了起来。
若是他所想不错的话,袁谭的福气来了,而袁家也避免了走上内斗的歪路。
沮授当即开口训斥,假装生气的道,“元皓,你不要乱说,主公的想法岂是你所能揣摩的?”
他倒不是想针对田丰。
相反,他和田丰是挚友,知道田丰性格耿直,怕他在言语上冲撞了袁绍。
一时间,众人目光齐聚在田丰身上。
田丰缓缓开口解释道,“老夫觉得,此时下令追击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主公应该是一开始就想到了。”
“但老夫想了一会才想通其中缘由。”
“不得不说,主公之才,属下拍马难追啊!”
此言一出。
嗡!
众人只觉脑中嗡嗡作响,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此时袁绍下不下令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田丰的话给予了他们深深的震撼。
这田丰,不一直都是个耿直男孩吗?怎么今天还拍上了马屁?
绝了!
真绝了!
不拍则已,一拍惊人,没想到田丰拍马屁就跟老母猪穿胸罩似的,一套又一套。
曾经被人暗中称为冀州第一马屁王的许攸,心中也不由得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他头皮一阵发麻,“田大人,此话怎讲,不妨展开说说。”
“不派兵顺势追击的好处在哪里?”
他面色复杂,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田丰,带着一丝厌恶。
在冀州,只有他能拍袁绍马屁,他绝不允许有他比拍马屁还厉害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