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听到袁绍的话,也沉默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而且这些还是主公的家事,他作为下属,也不好多说什么。
但半刻过后,他还是忍不住说道,“主公,不如让大公子娶多几个媳妇?”
袁绍闻言,顿时就愣住了。
他想不到这颜良平时胸肌多无脑,但关键时候却颇有一些急智。
他这个当父亲的,怎么就没想到让儿子娶多几个媳妇呢?
就像水牛犁田一样,犁的田多了,总有一块有所收获吧。
没错,反正到时候辛苦的又不是他。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军帐外面,一个斥候单膝跪在地上,面露急切之色。
“报!”
“易京情报总管八百里加急,公孙瓒召集大军,兵发冀州,请主公早做准备!”
此言一出。
袁绍顿时就坐直了身子,眸子里带着一丝欣喜。
那公孙瓒终究还是个莽夫,脑里中想的都是决战。
要是硬拖下去,坚壁清野打持久战,袁绍作为进攻的一方,还真不一定顶得住,但要是速战速决,他还真不怕。
“白马义从有没有随军前来?”
”刘关张三兄弟都来了吗?”
斥候点了点头,“都来了!”
一旁,颜良闻言,舔了舔舌头,兴奋的说道,“来了就好,一家人整整齐齐。”
袁绍则淡定很多。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虽然不知道公孙瓒为何要提前进行决战,但这对我军而言,却非常利好。”
“这一次,我军定要倾尽全力,就算不能一举打败公孙瓒,亦要让他的有生力量消耗殆尽!”
颜良听到这番话,只觉心潮澎湃。
他知道自己又可以大开杀戒了。
而且还能和关羽张飞交手。
甚至他都想好了打败刘关张后的庆祝动作。
犹记得,当年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他没有去,因此错过了威震九州的绝佳时机。
这几乎成了他一生的遗憾。
而现在,他终于有机会直面刘关张!
他要世人明白,三英战吕布中的三英之所以没有他在其中,那纯属是因为他颜良没去!
“传令下去,让谋臣和武将等人速到军帐中商讨军事,给他们一炷香的时间!”
袁绍沉吟半刻,向身旁的颜良下令道。
所谓战略决战,就是在赌一方势力的命运,也是在赌军队的命运。
越是这个时候,就越不能马虎,哪怕优势在我方。
所以,必须得海纳百川,让麾下谋臣各抒己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颜良领命转身离去。
袁绍又喊道,“等一下!”
颜良一愣,随即转身看向袁绍。
“把吾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袁谭和袁尚也叫上吧!”
颜良点了点头,并未多问,直接转身离去。
换做是袁绍麾下的任何一名谋臣,或许都能知晓袁绍的用意,但颜良不一样,他脑子发育的不太好。
换种说法,他就是一名纯粹的武将。
“嘿!”
带颜良走后,袁绍抽出了腰间携带的宝剑。
他的眼里满是雄心壮志。
“我袁家底蕴深厚,四世三公,到了老夫这一代,门生故吏更是遍布天下。”
“如今恰逢乱世,正是我袁家再进一步的绝佳时机。”
“小小公孙瓒,休想阻我袁家一统江山的脚步!”
袁绍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军帐。
帐外的守卫听了,无一不热血沸腾,他们对袁绍的狂热和崇拜,在这一刻也到达了顶点。
“……”
而这个时候,袁谭正带着郭嘉和几名护卫在大营内到处溜达。
刚穿越到三国,就被派到了魏县,他还没好好欣赏过袁家大军的绝世风采呢。
这次,他倒要好好观察一下,到底是袁绍太菜,还是袁军太差,才导致官渡之战输了人妻曹一手。
再者,袁谭也想看看袁军之中有没有隐藏着什么顶级大佬,趁他未起势之时,直接收归麾下。
魏延和郭嘉就是两个很好的样板。
大营绵延数里,占地极广,军帐更是不计其数,但却错落有致,给人一种整齐之感的同时,还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士兵们有序的分布在各个位置上,有的在训练,有的在休息,数量庞大却井然有序。
整个袁军大营,充满着勃勃生机。
更让袁谭诧异的是,有一队兵马身穿皮夹,手握大型盾牌,腰间还佩戴着环首刀和强弩。
通过了解,这队士兵就是曾经在界桥之战中,大破公孙瓒麾下白马义从的先登死士。
他们原先的统帅是鞠义,后因目中无人得罪了袁绍而被诛杀。
先登死士亦因群龙无首而逐渐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这让袁谭心思活络,敏锐的抓到壮大自身实力的机会。
既然先登死士没有了话事人,那他便可以取而代之。
千万别说什么一生只愿效忠一人的屁话,任何一个人,但凡不愿意奉你为主,都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给的不够多!
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都是如此道理。
“大公子,去不去青楼?”
身后,郭嘉静悄悄的问了一句。
“不急,先去我三弟的军帐走一遭。”
很快,在士卒的带领下,袁谭一行人就来到了袁尚的军帐附近。
经常看央视版《三国演义》的帅哥们都知道,袁家之所以失败给人妻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袁家三子之间的内斗。
他们原本就都是菜鸡,还斗来斗去,搞得袁家的谋士各自为营,明争暗斗,只能说袁家败得不冤。
所以,为了避免历史上的悲剧,袁谭必须给熄了袁尚那颗躁动的心。
这袁尚若是头铁,他自当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做哥哥再爱我一次。
越是兄弟相争,就越是手软不得。
“大公子,有人出来了。”
郭嘉突然开口说道。
袁谭目光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容貌颇为俊俏的小白脸,正迈着自信的小碎步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中年男子。
袁谭都不用猜,这两人定然是逢纪和郭图。
袁谭眸子里闪过一抹冰冷之色。
都说自古河北之地多忠义之士,只可惜他们却效忠错了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