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邵谦寒引着到了御书房,内侍见了,赶忙上前说道:“三皇子,王子殿下,今日您二位来这儿,是找皇上有事?”
这内侍是皇上身边的人,跟了他许久,故而邵谦寒自然相熟,点点头说道:“正是,麻烦内侍去帮着通传一声,就说这位呼延王子找父皇有些事相商。”
内侍面露难色,继而说道:“这恐怕有些难办,皇上才说了,谁都不见。这恐怕……”
邵谦寒回头瞧了呼延烁一眼,又接着商量道:“你就进去通传一声吧。他毕竟是戎辽来的客人。若是怠慢了,想来会影响两国邦交。父皇肯定也会想到这一点的。”
见内侍仍是有些为难,邵谦寒又说道:“若是父皇怪罪你,便由我来给你担着,你放心,怪罪不到你的头上去的。”
平日里邵谦寒便是与人为善,所以宫中的宫人也都和他更亲近些,对邵谦寒所说的话也是更重视一些,故而邵谦寒这么担保了,宫人也就松了口:“有三皇子这句话就好办了,那还请三皇子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说罢,便见着内侍转身进了御书房内。
“倒要你在这里等一会了。”邵谦寒侧过头,对着呼延烁说道。
而呼延烁似乎并未将此放在心上,只是淡淡道:“这有什么,我倒是要多谢三皇子你帮我说这么多话。”
“你是戎辽来的客人,自然不能怠慢,这是应当的。”邵谦寒也是淡淡回应道。
如果不是看在他的身份,和顾笙琳的托付,他才不想管呼延烁的事情。
不出一会工夫,内侍便又从御书房内走了出来,对邵谦寒说道:“皇上暂时不见人,若是有要事的话,恐怕还要等上一阵子。”
邵谦寒看着呼延烁问道:“你听到了?怎么样,你是在这里等着,还是改日再来?”
呼延烁抱胸站定,继而说道:“我有得是时间,在这里等一等也无妨。就算是等到天黑也没关系。”
见呼延烁如此,内侍先是陪笑道:“王子殿下言重了。只需要等上半把时辰便是了,用不着等到天黑。”
呼延烁微微颔首,便是做了回应。
“那王子殿下便到偏殿去伯爵着吧,等到了时候,自然会有人带着您去面见圣上。”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就先回去了。”见内侍如此说,邵谦寒便对着呼延烁说道。
毕竟他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这里,陪着呼延烁等。
反正是在御书房,想来呼延烁也不可能耍什么花样,邵谦寒倒是放心得很。
“今日倒要多谢你了,若是你要走便走吧。”似乎根本就没把邵谦寒当回事一样,在邵谦寒说完话之后,呼延烁只是漫不经心的回应道。
邵谦寒似是叹息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其实邵谦寒心里多少也有点数,若说一开始皇上是真的抽不出时间来,那现在就不过是借着这个幌子在装模作样罢了。
毕竟面对邻国的王子,无论如何应当拿出待客之道来,将手边的事放下,见外宾才是真的。
细想一下,大抵是因为近来戎辽太过猖獗,可碍于种种又不能说,再加上邵亦歌正面临着和亲之事,故而皇上想借此挫挫他们戎辽人的锐气罢了。
只不过这样做究竟能有多大的效用,便是可想而知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呼延烁才得到了传召。他从偏殿绕到御书房内,看到皇上之后,也未曾行大礼,只是抱拳拱手示意。
“方才朕有些国事要处理,一时无法见你,怕是让你等久了吧。”皇上抬起头看着呼延烁,半是关切地问道。
不过呼延烁却是知道,这关切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他也不在意,转而一笑说道:“无碍,自然是应当以国事为重,况且我来同皇上说的,不过是件小事罢了。”
“你是从戎辽来的贵客,大周自然应当以礼相待,你有什么便尽管说就是了。”皇上点点头,示意呼延烁接着说下去。
“我来这里的目的,想来皇上也是心知肚明,不过我不过同大周朝的怀玉公主见过两面罢了,皇上你也知道,她算是我未来的妻子,故而我想,是否应当让我多了解她一番?”
“那你想如何了解?”皇上挑挑眉,有些不解其意。
“我想,长期住在宫外的确不是个好主意。”呼延烁直言道,“这几天我也看遍了京中的繁华,故而我想,是否……”
呼延烁的话还没说完,皇上便接过话说道:“就算你不说,朕也在想这件事。若是让你这个戎辽来的王子久住客栈,的确不是个办法。故而朕想,不如你便搬到宫中来吧。”
皇上自然知道呼延烁想说什么,与其让他说完自己再同意,倒不如自己抢先一步装个好人,做个顺水人情得好。
呼延烁转而笑道:“那我倒应当多谢皇上的美意了。还有一件事,希望皇上能应允。就是我希望能多派几个人手来保护我为好。”
“怎么,你这是不相信大周,觉得有人会害你不成?”
其实呼延烁提出这个要求,应当是正中皇上下怀的。他自然希望能调派些人手去关注呼延烁的动向,毕竟戎辽同他们并非友邻的关系,不得不防。
但是若是被发现了,那就是影响两国邦交的事情。
皇上正在为此而苦恼,呼延烁就自己提出了请求,解决了他一桩心事。只不过碍于面子,该走得过场不能少。故而皇上便是故意问道。
呼延烁摇摇头:“并非如此。不过我想,人多一些,我应当会更安全一些。毕竟万一我出了什么事,皇上你也不好交代。我这也是为了两国考虑。”
“那便按你说的做就是了。”呼延烁这么说,皇上自然也就就着台阶下来,答应了呼延烁的请求:“那朕便安排你住到离公主不远的春华宫去吧,那里多少也安静,而且远离后宫,想来你能住的更舒坦一些。”
“怎么样,外面有没有什么动静?”呼延烁将宫门紧闭,转而对着才进来的侍从问道。
这已经是他搬到春华宫来的第五日,这五天以来,呼延烁每天都会命人出门打探外面的动向,不过结果倒是每次都令他一言难尽,也说不出是喜还是忧。
这次自然也是一样,侍从在呼延烁的身前站定说道:“和之前一样,没什么动静。”
“好。”呼延烁点点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又坐回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