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你有资格来质问我吗?我想跟谁在一起,似乎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凤云殇气的双拳都紧握着,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却压不住怒火,低吼道:“是不是在我出差去的一个月里,你们搞上了!是不是!”
“是。”
他的双手直接掐上了她的脖子,并没有花力,眼睛通红的盯着她看:“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江语晨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那你呢?好到哪里去吗?承认吧,我们都是这样的人。”
她任由他掐着脖子,直接闭上了眼,要是这个时候自己和孩子能死在他手里,倒也是美事,至少这样不用每天面对着自己支离破碎空着的心脏。
都是这样的人……
他是为了保护她!可她,可她却……
凤云殇只觉自己可笑至极,若早知道这样,他还要回来做什么?该死在哪死在哪,还回来找她做什么!他一手勾起了她下巴,狡猾的舌又勾了进去。
另一手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她的身孕还看不出什么来,他还能够骗着自己,她是属于他的。激烈的热吻折腾着周围空气不断的升高。
江语晨放弃了挣扎,任由他对自己亲.吻,可那股子恶心的味道,却不断的泛着,她从未觉得爱上一个人那么恶心的事,就算是跟当时的常尉岚也没有,但是这一刻,她恶心得很。
忽得,凤云殇停了下来。
“你……”他的手上不知何时染上了血,“怎么了?”
她看着他,却在笑:“问你自己。”
凤云殇皱眉视线往下探去,只见她白色的裙摆上整个被血给染红,瞳孔一下紧缩:“这……怎么,怎么会这样?”
她依旧笑着,没想到怀孕的自己,竟然这么脆弱,不过是情绪大了一点,连孩子都看不下去了,思绪一点点的淡下去,眼睛模糊着,慢慢的看不见凤云殇那张温柔儒雅的俊颜。
……
医院。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
凤云殇呆坐在塑料椅上,双手掩着自己的面,只有指缝间隐隐约约有着湿润,周围一片的寂静,只有无限的白色陪着他,过了良久,他才抬起了手。
深吸了一口气,打了电话给沈商。
“商。”
“江语晨是不是在你那里!”他的声音很是急迫,不怒而威的火,隔着手机凤云殇都能感觉得到。
“对,在,在四院。”
“很好。”
说罢沈商就把电话挂了,凤云殇看着发黑的手机屏幕里的自己,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耻的无可救药,就算她跟别人在一起,也是他自作自受!
说什么为了她好,现在她在抢救室了,也是为了她好?
三十分钟后。
凤云殇的无力的连视线都飘渺,半个人倚在椅子里,接近一个小时的自骂和难受,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提不起一点劲来。
“凤云殇,你特么混蛋!”
直到他被常尉岚拖起来打了一拳,摔倒在冰冷的瓷砖上,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叫的人已经到了,撑起了自己的身体,揉了揉嘴角:“对不起。”
“对不起?你这这句话留着特么见鬼去吧!”常尉岚将他从地上重新拖起来,一拳又要砸上去。
“常少爷放手吧,没有必要的。”何恬开了口,拎着凤云殇的他一下松开了手。
“抱歉,我有些激动了。”
凤云殇站起身,朝着何恬鞠躬,90度甚至还要更深:“对不起。”
“不用,你对不起的不是我,不是我们这里的任何人。”她说着拉起沈商,直接往前走,常尉岚看了凤云殇一眼也跟着去了。
他站在他们的背后,还是以鞠躬的姿势,双拳紧紧的握着,深吸了一口气支起了身板,大步的离开,那背影极度潇洒,紧握着的双拳却一直松不开。
随着他步子离开,地面上一点一点的血迹也变得清晰,那都是从他指尖往下流的艳丽。
“请问,哪位是江语晨小姐的亲属?”
大约五分钟,护士推开了门,拿着一张单子放在夹板上,视线扫着门口的几人。
“我是她的未婚夫。”常尉岚连忙上前一步,“她怎么了吗?”
“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很有可能会流产,你们还是做好准备为好,这是免责责任书。”
常尉岚接过手指都在抖,她那么喜欢和凤云殇的孩子,就算是被他背叛也想生下来,可现在要被凤云殇间接的亲手杀死?
那她,该会多难过?
想着他无论怎么也签不下这个书,何恬一把拿过常尉岚手上的单子,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大名:“放心去做手术吧,我是她的姐姐,孩子能保一点要保,但是不管什么情况,以大人的安全为第一。”
“那是当然。”护手接过单子,重新折返回到手术室。
常尉岚抬手搓了一把脸,声音轻抖:“她要是知道孩子没了,肯定会,会……”
“你是傻子吗?”何恬狠狠推了一把常尉岚,“你知不知道你拖着的时间,是她动手术的时间?我知道你难过,我们每一个人都很难过,但是小雨滴以后要你照顾,麻烦你像一个男人扛起来。”
她激动的话,略显有些难听,可却像是当头一棒,狠狠打在常尉岚的头上,他愣了片刻,看向何恬扯起嘴角一笑,用力的点了下头,虽然那笑真是难看:“我知道了。”
何恬一手扶额,真是不管什么事都会被她碰上,她真该去找个算命先生好好的算算,这一年是不是她的守护星逆行,导致了她水逆!
“江语晨这里就麻烦你了,我带着她回去了。”
“行,交给我吧。”
沈商颔首,握住何恬的手将她带走。
走廊上,她靠着他,愁眉苦脸着,那小眉头皱得他看了都心疼,沈商停下脚步将她搂进了怀中:“你怎么了?”
“我很担心小雨滴,也很担心……展华哥。”她说着,苦笑了起来,“我们真不该让她一个人出去,如果我当时坚决一点,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傻女人,这怎么能怪你?”他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在她额头上浅浅的吻了一下。
“是啊,这怎么能怪我,要怪就怪你,如果不是你把我绑了,小雨滴就不会过来就不会遇到凤云殇,所以都是你的错,这个锅你得背好。”她说着扑哧一下笑了起来,明明脸上还是愁云密布的,可心情看起来倒是好了不少。
沈商宠溺的揉着她头发,这小女人朝他撒娇的模样,还真是有些可爱,“嗯,我的锅。”
“沈商,你现在变得这么好,容易让我很慌。”她从他怀中离开,看着他的眼神略有些不善。
“嗯?慌什么?”
“怕你什么时候突然对我不好,没有办法适应。”
他弯起食指与中指,用骨节在她额头上轻轻的一敲:“都想些什么?”
何恬一揉着自己被敲的额头,却有一种淡淡的幸福感油然而生,从前和乔子贤在一起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个人,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女人。
可现在和沈商在一起,她觉得自己是孩子,会偶尔对他任性,会跟他斗嘴。
总之,感觉不同的很。
“走吧,回到医院之后多休息一会,别光想着别人的事,把自己的身体弄垮了,嗯?”他说着抬手握住她的肩膀,“你也瘦了。”
“沈商你不用去公司吗?现在江展华也倒下了,不去真的没关系?”
“关心我?”他挑起了眉梢,手指落她肩上慵懒得揽着走,嘴角邪邪的勾起,魅惑的像是妖精一样。
她偏过头去看他,那副魅惑人心的样子,越看越是顺眼,眉眼也跟着弯起:“嗯。”
“放心吧,东方释亲自坐镇,出了事只需要动动枪。”
“你还真是看的开。”她笑着调侃,忽得视线一闪过某个地方,停下了脚步,“商,你看那边的人,是不是凤云殇?”
沈商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花园里有一个人坐在石制台阶上,拿着手机一直望着,一人散发着的孤独的气质引得不少人都望着他,不过因为他脸上带着面具,看不清楚模样。
他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口琴来:“这样就能知道是不是他了。”
何恬颔首,她虽不知道这口琴对于他们有什么意义,但好像不管是哪一个人,只要听到这口琴声,就能马上认出对方来。
玄幻的像武侠小说一样。
沈商的薄唇轻贴在口琴的出入气口上,轻动了一下气息,声音缓缓的流淌了出去。
不少人的视线,都顺着音瞥到了他的身上。何恬与他两人并肩站着,简直是一对羡煞旁人的金童玉女,凤云殇不禁抬头看了过去。
是他们。起了身朝着两人走去。
沈商放下口琴进口袋,唇轻靠她耳廓:“怎么样?这招百试百灵。”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所以呢?打算告诉我原理吗?”何恬被他弄的耳朵痒痒的,连带着耳廓和耳根都是异常的红,向旁边退了一步。
还没等她退的动作彻底,他的手又是一揽,将她抱在了怀中:“还不是适合,跑什么?”
“凤云殇来了,你,你别闹了。”她的声音小的似蚊音。
他低声笑了两声松开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望向凤云殇:“还在这里,做什么?”
“医院不是你开的。”凤云殇说着看了下四周,压低了声音,“跟我走。”
说着,他狠狠推了一把沈商,很是愤怒的用法语骂了两声,像是个气急败坏的流.氓,一下吓坏了四周看戏的观众。何恬连忙扶住他,可他却在她扶之前就已经把身形稳好。
就好似早知道凤云殇会有那么一朝,可在别人看起来,就像是自己扶住了一下,楞了一秒当机立断的询问道:“他怎么会突然这样?你们有什么约定?”
“有人跟踪他,宝贝儿,江语晨的事我看恐怕也有隐情。”沈商说着手腕一翻,一个小型的GPS出现在他手掌里,“刚才他给的,跟着走就行了。”
何恬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手递给他,两人紧紧握着手刚好把GPS给隐藏了。
“我们是按照他走过的路,还是另外一条?”走了十分钟,何恬都没有看到任何关于凤云殇的东西存在,哪怕是一个背影都没有。
身侧的男人沉默了片刻,直到又是一个转弯:“另外一条,看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