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安南遣使
南方椰湾02025-07-28 15:083,078

  想到这里,嘉靖皇帝说道:“陶卿,朕闻听汝能作法呼风唤雨?”

  “陛下诚心祈雨,贫道才能召唤雨至。”

  “现今京师干旱,大地龟裂,陶卿可为朕呼风唤雨来,降下甘霖,解朕之忧,解民之困。”

  “陛下诚心祈雨,贫道即可唤雨来,解民厄难。”白云观住持陶仲文仍然复述前言。

  “如何求雨?”

  “陛下在天坛跪地祈祷,贫道作法,大雨即可油然而下,泽被苍生。”

  “当真?”

  “不假。”

  “朕要老天明天下雨,可否?”

  “可!”

  第二天上午,万里无云,烈日当空,暑气逼人,嘉靖皇帝亲率众臣来到天坛求雨,嘉靖皇帝跪地默默祈祷。

  白云观住持陶仲文手持一柄木剑擎向天空,披头散发,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急急如律令,雷公、电母、风师、雨伯快快来!”

  不一会儿,赤日炎炎,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而下,现场官员百姓一片欢腾。

  回到宫中,嘉靖皇帝又一次召见白云观住持陶仲文,仍然是礼部尚书兼翰林院掌院学士严嵩陪同。

  “陶卿果然有大神通,求雨,大雨即可油然而下,泽被苍生,朕心甚慰。仙道可留朝廷为官,备朕之左右以为顾问。”

  嘉靖皇帝对白云观住持陶仲文说道,“朕封仙道为礼部尚书,进封为神霄保国弘烈宣教振法通真忠孝秉一真人,助朕崇道斋醮。”

  严嵩心里一沉,腹诽道,“白云观住持陶仲文进封为神霄保国弘烈宣教振法通真忠孝秉一真人,何可为朝廷礼部尚书?”

  “那吾的礼部尚书呢?岂能保住?一朝难道能有两个礼部尚书吗?这不乱了套了吗?看来陶仲文新升礼部尚书,吾就得去职啊,吾只有翰林院掌院学士一职了,这真是没有料想到啊,棋错一着。”

  “严爱卿勿忧。朕封陶卿为礼部尚书只是加衔,享受薪俸待遇而已。并不到部理事,礼部仍然是严爱卿掌管。”嘉靖皇帝看透了严嵩的心思。

  “臣,非如是想。”礼部尚书兼翰林院掌院学士严嵩面红耳赤,十分尴尬,他掩饰道。

  但是嘉靖皇帝的话,让严嵩吃了定心丸,心情一下子舒畅起来。

  嘉靖皇帝并不理会严嵩的话,他挥手道:“两位爱卿且告退,朕今天十分劳顿,精疲力竭,要休息了。”

  “是!”严嵩、陶仲文鞠躬退出。

  从此嘉靖皇帝开始了崇道斋醮,炼丹修道生活。嘉靖皇帝并将早朝由一天一朝改为三天一朝。

  这天退朝后,少师、特进光禄大夫、上柱国、首辅夏言对翰林院侍读学士的廖道南说,“皇上现在还按时参加朝讲否?汝经史讲到了哪一章节?《资治通鉴》皇上还在孜孜不倦地读否?”

  廖道南摇了摇头,“皇上现在崇道斋醮,闲暇时少,朝讲虽有,偶尔为之。《资治通鉴》皇上研习得也少了。”

  少师、特进光禄大夫、上柱国、首辅夏言愤愤不平地道,“皇上佞佛崇道,侈兴土木,崇道斋醮,炼丹修道。身为礼部尚书兼翰林院掌院学士的严嵩,实难辞其咎,为始作俑者。这是导帝为非啊。什么呼风唤雨,陶仲文装神弄鬼,骗皇帝罢了。”

  “阁老,皇上佞佛崇道,实已非一日。在安陆为世子时,即有之,继位后,皇上御封邵元节为致一真人,亦与之以道友相称,曾赐予邵元节白金、文绮、宝冠、法服、貂裘。”廖道南说道。

  “汝说的固然不错,但是那并没有影响皇上处理国政。纯属个人爱好。现在已经走火入魔,执迷不悟,荒废朝政了。”少师、特进光禄大夫、上柱国、首辅夏言反驳道。

  廖道南道:“阁老,皇上现在因思念亲人,已损毁形体,形销骨立,鸠形鹄面。不分散他的注意力,就不能从悲伤中解脱出来。”

  “再说,现在北面峰火不举,东边海不扬波,西边风平浪静,惟有南方会有点闹腾,不过小小泥鳅折腾一下而已。”

  “今天下安宁,皇上垂拱而治即可。皇上深居宫中,闭门不出,崇道,移心斋醮,吃素斋戒,炼丹修道,总比?”

  “总比什么?”

  廖道南双手一拱道:“总比隋炀帝杨广频繁发动战争,西征吐谷浑、三征高句丽强吧?”

  “总比隋炀帝杨广滥用民力、穷奢极欲,修运河,造龙舟、楼船等各种船数万艘,数次幸扬州强吧?”

  “杨广穷兵黩武,屡起战争且年年出巡,曾三游扬州,两巡塞北,一游河右,三至涿郡,还在长安、洛阳间频繁往还,耗尽了天下财富,导致天下汹汹,成了亡国之君。”

  “皇上不巡不游,无为而治,一心修道,只是建了几座道观,与之相较若何?”

  “怎么能将皇上与亡国之君隋炀帝相比?”夏言不悦道。

  “那总可以与正德皇帝相比吧?其兄在位时,以平叛为名南巡江南,驱众策马奔驰射猎,游观园囿,吹拉弹唱,纵情逸乐,民间供役日繁。大军所过之处,百姓不堪其扰,怨声载道。所扰几人?所费几何?今上闭门修道,不出京幾,所扰几人?所费几何?”

  “这?”少师、特进光禄大夫、上柱国、首辅夏言噎住了,面色胀得如同紫茄一样,恼怒道,“是皇上就不能修道,治理天下就要心无旁骛,孜孜不倦读经史,读《资治通鉴》,勤于政事,励精图治。如孝宗皇帝例,这样才是明君。”

  “修道就是昏君?”廖道南诧异道。

  “对!”少师、特进光禄大夫、上柱国、首辅夏言斩钉截铁道。

  “那吾想问阁老一句话,可否?”

  “问吧。”

  “纣、桀无道,可谓之为明君否?”廖道南不动声色地发问道。

  “这?汝!?”少师、特进光禄大夫、上柱国、首辅夏言一下子面红耳赤,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严嵩的动机和目的若何,下官不知。”

  “以后的严嵩如何变化,下官也不知道。但是现今的严嵩,下官并不认为有多出格。不过借此以近天颜,他引进的人也并非是祸国殃民之人,不值得阁老为此震怒。”

  “汝与严嵩完全是一丘之貉。”少师、特进光禄大夫、上柱国、首辅夏言大忿,拂袖而去。

  望着少师、特进光禄大夫、上柱国、首辅夏言远出的背影,“夏阁老身为首揆,手握大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尊崇无比,已经是群臣之首。”

  廖道南一阵叹息,“可惜的是夏阁老性虽耿直,却不懂保泰持盈之道,一味忤逆皇上,福渐渐会远去,祸根从此埋下,恐不得善终啊,惜乎?”

  越三日,嘉靖皇帝上朝理政,升御座,文武百官齐集殿堂,跪叩顿首,山呼万岁。

  “众爱卿免礼平身。”

  “谢主龙恩。”文武百官纷纷站立起来。

  “众爱卿可有本奏?”

  “臣有本奏。”大臣班列里闪出兵部尚书毛伯温,他向嘉靖皇帝鞠躬道。

  “卿有何事可奏?”

  “臣处现有安南国王孙黎维宁派遣陪臣郑惟僚等人在,请求觐见皇上。”毛伯温奏对道。

  嘉靖皇帝脸色骤变,怒道:“毛伯温?!”

  “臣在。”兵部尚书毛伯温汗毛倒竖,皇上发怒了?

  “汝知罪否?”

  “臣,该死。臣,臣不知何罪?”兵部尚书毛伯温浑身颤栗。

  “安南地处南方边陲,身为藩国,事上礼仪荒废,久不朝贡。现今好不容易派遣使团来,汝为何乱了朝廷体统礼仪?接待外藩,例归礼部,何用汝兵部越俎代庖?”

  “即使谈判,战胜于朝堂,折冲樽俎,也是由严嵩来安排,何用汝越权行事?”

  礼部尚书兼翰林院掌院学士严嵩尚未及答话,翰林院侍读学士廖道南跨出班列道,“皇上,臣有本奏。”

  “卿有何事?”

  “安南久不朝贡,通路断绝,应当与其国内局势动荡不安有关。此次前来,必关兵事。”

  “兵部尚书毛大人,一向熟悉朝廷礼规,行事谨慎,以往从无越俎代庖之事。请皇上息雷霆之怒,听完毛大人之言后,再作处分不迟。”廖道南镇定地说道。

  “廖大人所言极是,请皇上听完臣的奏报再作处分不迟。”兵部尚书毛伯温十分感激廖道南为自己解危的行为。

  听了廖道南之语,嘉靖皇帝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不妥,脸色缓和下来,对毛伯温道,“卿勿介怀。朕刚刚言语失态,亏得廖爱卿提醒。汝说吧,安南使臣为何到汝处?”

  “是。安南国王孙黎维宁派遣陪臣郑惟僚等人来臣处,他们诉说莫登庸弑君篡权,请求臣奏请皇上接见他们。”

  “并请皇上兴大兵,派遣虎贲雄师讨伐乱臣贼子莫登庸,替他们复仇、复国。他们说,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天下之民归心焉,外藩宾服矣。”

  “卿可着人带安南国王孙黎维宁派遣的使臣郑惟僚,来见朕及百官。”嘉靖皇帝向已晋升为都督同知仍兼锦衣卫指挥使的陆炳道。

  “臣领旨。”陆炳向嘉靖皇帝告退后,策马疾驰兵部尚书毛伯温官邸。

继续阅读:第153章 弑君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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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冕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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