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的纸屑再次被打飞出去，宋惜瑶的情绪仍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波动，只依旧伸手，一点一点地去够着那些碎纸片，一点一点，将它们收拢在掌心之中。
刚收拢好，便毫无意外地再次被薄修文打飞。
可是宋惜瑶却像一个被上了发条的机械一般，一遍一遍，不带情绪地做着重复的动作，直到薄修文再也忍受不了，将她狠狠按进床褥之中。
“宋惜瑶，我警告过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薄修文低头看着宋惜瑶，语气之间的怒意清晰可闻。
宋惜瑶却全然没了之前的惧意。
求死心切四个字用在此刻的她身上应该是再契合不过了。
在梦里，她已经死过一次了，那种解脱般的超然感让她此刻竟然有些留恋。
即便魂魄无依，但是至少是自由的。
宋惜瑶依旧睁着一双莹润的水眸，努力勾起一丝笑意看向薄修文。
薄修文看着她，眼眸一沉，俊眉微蹙，看着她轻笑着，伸手拉下了她身上衣裙的拉链。
看着她的动作，薄修文瞳孔猛地收缩。
“薄少爷，你是想要惜瑶的吧，上次是惜瑶不好，生理期，没办法伺候你，但是这次可以了，这次，方便了……”
宋惜瑶说着，缓缓褪下了身上的衣裙。
肩上的字他反正已经看过了，宋惜瑶此刻也懒得遮掩了，只木然地扯着那条裙子。
“宋惜瑶！”薄修文的所有情绪被她顷刻之间挑到了极致，蛮力将她狠狠扣住，“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别后悔……”
说出口的声音已经带着浓浓的沙哑了，夹杂的情愫显露无疑。
“后悔什么呀，薄少爷你是不知道，现在夜宴有多少人羡慕我，她们都说我好手段，好本事，一来就能爬上薄少爷的床，我现在不知道有多风光呢……”
宋惜瑶说着，一双玉臂伸出勾住他的脖颈，凑在他耳边，媚笑着出声道，“薄少爷，跟自己的杀姐仇人做是不是会特别刺激，是不是会比跟任大小姐更有意思些……”
‘砰……’
话音未落，宋惜瑶整个人被薄修文扯开，后脑狠狠磕在床头，虽然床头是软的，却依旧震得宋惜瑶大脑‘嗡嗡’作响。
整个人被震得发懵，宋惜瑶却还是笑着继续道，“薄少爷这是怎么了，恼羞成怒了吗？”
“宋惜瑶，教训还没受够，是吗？”薄修文看着宋惜瑶，眼神森冷，一字一句出声道。
宋惜瑶听着薄修文的话，睫毛轻颤，所有的不安汹涌而上又在顷刻之间不留痕迹地散去。
她浅浅开口，语气依旧平淡无波。
“哦……说起教训，薄少爷，那个视频，拍得很好呢，惜瑶差点都忘了谢谢薄少爷了，那个视频把惜瑶拍得好清楚，今天在包间的人应该都认得惜瑶了吧，你说明日起，来夜宴钦点惜瑶的客人会不会成倍地增加？若是惜瑶赚了钱，倒是真的要好好感谢薄少爷了……”
宋惜瑶轻轻浅浅地说着这样的话，语气寡淡，甚至还带着几分自嘲的笑意，就连眼中的神情都隐得极好，几乎让人看不出来她有一丝一毫的难过。
若不是当时薄修文亲眼看到她在看到那个视频时候惨白的脸色和崩溃的模样，他都几乎要被她此刻那浑不在意的样子给蒙骗了。
就是因为知道那一刻她有多难过，多崩溃，所以此刻听着她这般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提及这件事情的时候，薄修文竟然难受得有些窒息。
蛮力按着她的双手微微松了松，薄修文内心真的很想告诉她，那个视频不是他放出来的，他不想的，他现在也正在派司介去查，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敢不顾他的意愿，当众将那个视频放了出来。
他真的很想告诉她，可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尤其是此刻，在她故意说出那番话之后，他要怎么去说？
就在薄修文努力隐忍怒意，努力想着不再去伤害她的那一刻，宋惜瑶却又笑了，“薄少爷，不早了，还来吗？”
一把拽住她的脚踝将她拖拽到身下，薄修文冷冷地盯着她看着，“好，既然你这么喜欢卖，那我就成全你……”
身上的最后一丝遮羞布被薄修文蛮力扯开，宋惜瑶以为自己可以坦然接受的，她就是想要让他觉得自己卑贱万分，她甚至想好了在他碰了自己之后再故意向着他的痛处狠狠戳上去，也许他就真的会大发慈悲，给她个痛快。
可是当一切几乎已要成为定局的那一刻，宋惜瑶却还是没忍住哭出了声。
哭声溢出的那一刻，她真的很想给自己一巴掌，她真的恨透了自己这般无能的模样。
“滚。”
就在宋惜瑶的哭声刺入耳膜的那一刻，薄修文突然松开了她，站起身冷冷出声道。
看着他起身去抽烟，宋惜瑶再也装不下去了，抖着手拿过自己的衣物，拼命地往自己身上穿去。
而他背对着她，狠狠地抽着烟。
他知道她就在自己身后穿着衣服，他也知道他只要一转身就能看到她的美好。
掌心之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滑腻触感，薄修文越想心绪越难安，根本不敢回头，他只怕自己稍稍一回头，就再也不愿意放她走了。
“薄少爷，我可以走了吗？”飞速穿好衣服，宋惜瑶站在那里，颤声问道。
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再一次发展成这样，不是明明死都不怕了，居然还会在意这个？
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不在意的，可是事实证明，她只是又一次高估了自己而已。
“滚。”
薄修文的声音森冷幽暗，只是一个字，宋惜瑶却还是止不住地轻轻颤了颤，然后转身快步地向外跑去。
关门声传来的那一刻，薄修文才狠狠地摁灭了手中的烟头，回身看向那张此刻还微微乱着才床铺，眼神晦暗。
缓步走到床头，伸手拿起电话，薄修文便拨通了司介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司介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
“查到了吗？”薄修文的声音暗凉如黑夜，带着让人震颤的冷意。
电话那边，司介的攥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还需要进一步证实。”
“好，明天之前，我要答案。”
“少爷……”司介出口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意，“方婉晴那样的事情，老爷大概容忍不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