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霖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眼神越加温柔了起来，轻柔出声道，“你在担心我？”
宋惜瑶不置可否，微微愣了片刻，最后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跟顾夜霖在一起，她是自卑惶恐的，现在的她和顾夜霖真的相差甚远，她既怕自己耽误了顾夜霖，更怕有一日自己决定接受他了，他却突然发现他的爱不过是一时脑热，所以她宁愿将所有难听的话都说在前面。
“你很好，真的很好，你应该值得更好的，顾少爷，我是跟你在一起完全是出于自私，因为除了这里我找不到更好的去处了，可是你不一样，你是顾家少爷，你更是暮城的一把刀，你身世清白出生矜贵，你应该找个清清白白的姑娘……”
宋惜瑶话还没说完突然被顾夜霖一把按在了书桌之上。
宋惜瑶惊得立刻噤了声，整个人微微颤着。
顾夜霖从未对她有过如此过分的举动，但是现在，宋惜瑶能明显感觉到顾夜霖眼中的欲念。
“宋惜瑶，我爱你，明白吗？我爱你，不可自拔的那种，不是同情，是爱，跟你的处境没有关系，跟你的身世背景更没有关系，我就是爱上你这个人了，”顾夜霖说着，微微俯身凑到她耳侧，“我一直在隐忍，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想要你，可是我不敢，宋惜瑶，我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个人，所以就当我求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好吗？”
他没有怎么样，他只是这样轻轻地伏在她的身上，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不要把自己说的这么卑微，你一直都是我的心之所系，前几年，是我求而不得，现在你愿意给我机会，愿意待在我身边，我求之不得，这跟你自不自私没有关系，这是我的执念，是我放不下你。”
稍稍缓了缓情绪，顾夜霖才再次开口道，“惜瑶，答应我，不要再盯着过去看了，我们一起看以后，看未来，好吗？”
宋惜瑶的眼泪再度滚落下来，轻轻咬着唇应着，“好……”
顾夜霖看着她这副模样，突然很想抬手给自己一巴掌。
急忙起身，伸手将她拉入怀中，“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明知道她心中阴霾未散，明知道她还心存芥蒂，他却还是没有控制好自己。
宋惜瑶急忙摇头。
他已经很好了，够好了。
“惜瑶，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我愿意等，愿意守着你，若是以后，以后你找到了更好的归宿，我也愿意放你走……”
顾夜霖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心也如刀缴一般，“但是现在，让我守着你好不好？”
宋惜瑶轻轻地趴在他胸口，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满脸。
顾夜霖就这么抱着她，任由她眼泪肆虐汹涌。
“乖乖回去休息吧，其他我明天慢慢跟你讲，好吗？”在宋惜瑶哭够了抬手擦眼泪的时候，顾夜霖看着她，温柔出声。
“好。”宋惜瑶觉得自己在顾夜霖面前就像一个什么都不用烦心的孩子一般，他心思细腻，事事周全，而她所要做的就是相信他，依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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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宋惜瑶回房休息之后，顾夜霖反而睡不着了，坐在书桌前愣愣地发着呆，满脑子都是刚刚将她扣在书桌上的模样。
越想越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轻嗤了一声，丢了手中的书和笔，顾夜霖烦躁地起身，走到了窗口。
什么禁欲高冷，不过就是外人人云亦云的传闻而已，谁又能知道他此刻正业火焚身，恨不能不管不顾，将她占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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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怎么能睡在这里呢，您，您……”第二日一早，孙姨上楼打扫书房，冷不丁看到顾夜霖居然轻靠在宋惜瑶的房门口睡熟了，整个人吓得不轻，急忙伸手去扶他。
“嘘……”顾夜霖被孙姨的声音惊醒，急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房内依旧还在熟睡的宋惜瑶，这才缓缓站起身，微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和胳膊，伸手帮宋惜瑶掩上了房门。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在她的房门口睡着了。
昨天夜里在书房就听到她梦呓连连，好似是做了噩梦了，他便急急赶了过去，哄好了她之后，生怕她会再做噩梦，不敢走开，留在她房内又觉得不妥，便轻靠着她的房门口站了一会，至于后来是怎么睡着在这里的，他是真的没有印象了。
“孙姨，您下去吧，以后楼上我自己打扫就好了。”关上房门之后，顾夜霖才看着孙姨轻声道。
“是，少爷。”孙姨不敢质疑顾夜霖的决定，也不敢多问什么，应着便转身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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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惜瑶起床下楼的时候，顾夜霖已经晨练结束了，一身运动装，浑身被细密的汗珠包裹，衬得他整个人格外地阳光。
看到宋惜瑶从楼上下来便笑着迎上去打招呼，“早啊，惜瑶。”
“早，”宋惜瑶回应着，“夜霖。”
两个字，让顾夜霖的嘴角绽开了一个大大的弧度，“你先吃早饭，等下继续答疑。”
顾夜霖说话间，走到她面前，抬手在她鼻尖轻刮，“好吗？”
宋惜瑶也跟着轻笑出声，“好，顾老师。”
温馨而又惬意的早晨，宋惜瑶觉得自己已经许久不曾拥有了，便越发得珍惜。
跟顾夜霖在一起相处真的一点都不累人，她不需要小心翼翼，她甚至可以偶尔耍耍她的小脾气，面对她，顾夜霖总是格外的包容。
问完问题以后，宋惜瑶便窝在书房的沙发上继续看书，而顾夜霖则坐在书桌前看着医院传过来的病例资料，互不打扰却又因为彼此都在，而格外心安。
宋惜瑶遇到卡壳的地方会下意识地看一眼顾夜霖，而顾夜霖几乎全程都在偷看宋惜瑶。
他觉得他若是在学生时代遇上了宋惜瑶，那他大概是一节课都听不进去的，即便现在，他的目光都恨不得胶着于宋惜瑶的身上，不移开分毫。
偶尔目光相撞，总是宋惜瑶急急地收回目光，俏脸微红，而她的这副模样却也总能引得顾夜霖心情大好。
宋惜瑶不知道自己对顾夜霖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是她深知，顾夜霖就是照进她生命中的光，她珍惜，重视，又深深依赖，抬头好似只要看到他在那里，她的心就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