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薄修文又不知道莫名其妙发什么神经。
明明之前面对自己的时候他都已经没有那种乖张的情绪了,但是今天这种感觉不仅卷土重来了,甚至还有更甚以往的感觉。
这样的薄修文让宋惜瑶心底莫名生出了一丝恐惧感来。
在暮城,他权势滔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即使他们机关算尽将父母哥哥送出了国却还是能被他轻而易举地找到,面对这样的薄修文,宋惜瑶其实是没有什么底气的,之前的那些脾气,不过是因为感觉得出来他的心软,感觉得出来他的在意,所以才会有恃无恐。
但是今天的薄修文显然不一样,今天的他好似又回到了自己刚入夜宴时候见到的那个他,狠戾残暴,那种恨不得将她生生撕碎的感觉清晰地显露在他的脸上。
不想在这里跟他发生激烈冲突,更不想再因为自己让家人陷入危险之中,所以宋惜瑶并不想把他得罪狠了。
尤其是在顾夜霖告诉自己爸妈和哥哥并不是不想要她,而是为了保护她才做出那一切之后,宋惜瑶就更加不敢拿家人的安危做赌注了。
“回答我,宋惜瑶,薄承死了,你伤心吗?”薄修文按压着宋惜瑶的手没有轻缓半分,声音却冷到了极致,在她耳畔咬字出声道。
“薄修文,我没有你那么冷心绝情,可以对他的死无动于衷。”整个人被他紧紧按在病房的墙上,宋惜瑶挣扎不开,冷着声出声回道。
宋惜瑶的话传入耳中,扎得薄修文耳膜生疼,他想笑,却又笑不出来,那种心被扎透了的感觉让他此刻连呼吸都觉得多余,让他每吸一口气都带着蚀骨的痛意。
“为什么,宋惜瑶,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薄修文的声音低哑生涩,慢悠悠地在宋惜瑶耳边溢开,看似平静,可是底下却隐着滔天巨浪,随时准备将宋惜瑶卷入其中,溺毙其中。
宋惜瑶还未理解过来他话语之中的意思,整个人就突然被他拽到一旁,狠狠按在了顾夜霖病床旁的沙发上。
感觉到他覆身压下,宋惜瑶整个人拼命地挣扎起来。
沙发就在病床旁,她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顾夜霖,她又如何能接受得了,薄修文此刻对她所做的一切,近乎凌辱。
可是薄修文早就已经红了眼了,即使身下的人拼了命地挣扎,他也没有丝毫要松开她的意思,仇恨,愤怒,难以置信,所有的情绪从心底深处汹涌而上,织成了一层染满原始野兽欲望的纱布,狠狠遮挡住了薄修文仅剩的理智。
“薄修文!”宋惜瑶终于歇斯底里地喊出了声,“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就一定要这么折磨我吗!”
也许是宋惜瑶的喊声太过于凄厉,薄修文此刻都这样了,竟还能被她拽回几分理智,冷着脸俯身,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冷笑着出声道,“怎么?当着顾夜霖的面,放不开?”
宋惜瑶整个身子因为他低沉阴冷的话语抖作一团,体力上无法与他抗衡,宋惜瑶只能咬着唇闷闷出声道,“薄修文,求你了,别这样,不要这样……”
“求我?”薄修文的声音越发低沉阴冷。
愤怒和心痛交织缠绕,如同带刺的藤蔓一样,犁过他的心田,留下道道血痕,他依旧拽着宋惜瑶的头发,伏低身子,凑到她耳边出声道,“宋惜瑶,你到底可以同时在多少个男人之间斡旋?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头皮痛得发麻,宋惜瑶却依旧不懂他话语之间的意思。
他这样的问话,宋惜瑶就算想要解释都不得其所。
宋惜瑶的沉默此刻在薄修文的眼中却无异于默认,四年多前,她明明跟薄承在一起了,却依旧可以像没事发生一般,继续跟自己纠缠,而出狱之后,为求自保,她可以攀上施子濯,依附顾夜霖,只要能护着她,给她安稳的人,她都使劲手段地纠缠攀附。
薄修文越想,心尖就越发刺痛,再次伸手拉扯起宋惜瑶的衣服。
“薄修文,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在夜霖面前,求你,我接受不了,薄修文,你不要这样逼我好不好,求你了……”
宋惜瑶带着哭腔的哀求传入耳中,那般凄厉绝望,竟不像是演的。
薄修文以为自己可以无动于衷的,可是一颗心却还是没办法冷硬到毫不在意,只哑声道,“宋惜瑶,怎么,怕他能听到,怕他万一醒来就不要你了?你想告诉我什么,告诉我你真的爱上顾夜霖了?”
宋惜瑶此刻趴在沙发上,他在自己身后,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宋惜瑶也能想象得出来他此刻的狰狞,可是却怎么都想不通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后背上的重量却突然消失,宋惜瑶还没来得及稍稍缓一口气,整个人就被他一把抱了起来。
被他这么抱着,宋惜瑶不敢挣扎,怕惹恼了他,只能任由他抱着自己走到一旁的家属休息室。
才走到里面,薄修文就直接将她扔到了那张不大的床上。
“宋惜瑶,看着我,抱紧我!”他的声音如野兽低吼,在耳边炸响。
宋惜瑶身子轻颤,却不敢不遵从,伸手搂紧了他的脖子。
眼泪溢出,宋惜瑶却不敢再有任何惹恼他的动作,只能依着他的心思,紧紧抱着他,仰着头看着他此刻冰冷刺骨的眼眸。
等他起身离开的时候,宋惜瑶整个人已经如同残破的洋娃娃一般,蜷缩成一团,躺在了那里,毫无生机。
她那副生不如死的样子落入薄修文的眼中,依旧可以轻而易举地挑起薄修文所有的情绪。
不敢再去看她此刻的模样,薄修文整理好衣衫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病房门被打开,门口的小护士被吓了一跳抬头看了薄修文一眼,立刻惊惶地垂下了头。
薄修文却只当没看到她,绕过了她,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