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杯酒喝下肚,宋惜瑶整个人都坐不住了,身子摇摇欲坠。
“差不多了吧?”宋惜瑶身边那个一直在灌她喝酒的黄毛看着宋惜瑶此刻的样子,出声问道。
“差不多了,你记得把她嘴捂住就行,这硫酸泼脸上,她肯定得喊出声来。”另一个人说话间,从包里拿出一个瓶子。
“好,那你小心点,别泼我手上了。”黄毛说话间,伸手一把捂住了宋惜瑶的嘴。
“你傻啊,谁让你用手捂了,这是硫酸,你这手是不想要了吗?带胶带了吗?没有的话就随便扯块布把她嘴堵起来。”
“好,好,我知道了。”黄毛应着,随手在衣服上撕了块布下来,塞到了宋惜瑶的口中。
宋惜瑶已经醉的有些神志不清,连坐都坐不稳了,可是他们的话落入耳中,她整个人却被惊醒了几分。
有人要拿硫酸泼她的脸!这是她此刻脑海中唯一的反应。
“真是可惜了,这天仙般的一张脸,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那人见宋惜瑶的嘴被堵上了,便拿着瓶子向着宋惜瑶走了过来。
宋惜瑶轻靠在沙发上,努力屏息凝神,感觉他一步步靠近,就在他准备对着自己泼出瓶子里的液体时,宋惜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站起身,一下就把眼前的人撞翻在地。
那人猝不及防,摔倒下去的时候,一整瓶的硫酸都泼到了自己的脸上,顿时惨叫出声。
“哥,哥,你没事吧……”黄毛看着他那个样子,一下子也是慌了,只顾着上前去扶他,没顾得上宋惜瑶。
宋惜瑶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在待在这个包间里了,跌跌撞撞地就向外跑去。
这个点的夜宴异常喧嚣热闹,宋惜瑶喝得烂醉逃出包间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得诧异,大概是都看惯了,所以也没有一个人过去扶她一把,问一下她发生了什么事。
宋惜瑶也不敢停下,扶着墙快步地向前走着,想要逃回到更衣室去。
她不知道包间里那两个人是什么来路,也不知道他们此刻会不会追出来,现在她也无处可逃,只有更衣室最安全,至少他们不会闯进来。
但是宋惜瑶还没跑到更衣室门口,突然就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宋惜瑶没有力气抬头,她只看到一双男士鞋停在了自己面前,整个人就吓得不行,转身就想往反方向跑去。
“惜瑶……”顾夜霖看着她那个样子,心口一紧,伸手一把拉住了她,“别怕,是我。”
他不知道她又遭遇了什么,竟然会吓成这种样子,心口泛起一阵阵的心疼,一下没控制住情绪,伸手就将她拉进了怀里。
今天从医院下班出来以后,他就一直心神不宁,开着车不知不觉就到了夜宴楼下。
以前从来都不屑踏入的地方,如今他却恨不得日日都来。
“顾,顾少爷……”
听到顾夜霖声音的那一刻,宋惜瑶狠狠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应该是得救了。
“那个小贱人呢,去哪里了?”
黄毛的声音突然传来,宋惜瑶在顾夜霖的怀中狠狠地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口。
顾夜霖急忙一把抱紧了她,将她轻叩在一旁的墙上,模样暧昧的低头凑到她耳侧,却是温柔说了一句别怕。
宋惜瑶醉的很厉害,脚下有些不稳,听着那个黄毛还在四处找她,伸手一把环住了顾夜霖的脖子,颤声道,“顾少爷,我有些站不稳,你……”
“没事……”顾夜霖的声音莫名染上了一丝喑哑,说话间双手扣上她的腰肢,帮她撑住身子。
他们这副模样在夜宴倒不新鲜,但是顾夜霖从未与女人有过这般亲密的接触,一开始只是见她醉的厉害,想扶住她,可是隔着她身上单薄的衣裙,顾夜霖好似都能感觉到她滑腻的肌肤,身心微微一漾,脑海中竟然有了些许的冲动,想要假戏真做。
缓缓低头想要凑近她,宋惜瑶一抬头,正好撞上他的下颚,顾夜霖这才猛地惊醒,急忙止住了动作。
他刚刚想做什么?他竟然想要趁人之危,顾夜霖一颗心狠狠一颤,一股鄙夷自心田升起,随即便努力克制着,不敢再靠她太近。
“顾少爷,”宋惜瑶的声音带着一丝混乱,“我,我有些站不住了,我害得包间里那人毁了容,他们,不会放过我,我……”
宋惜瑶耳畔还能听到那黄毛的叫嚣声,无力地出声道,生怕牵连顾夜霖。
那黄毛其实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是戈石雇来对宋惜瑶下手的,戈石给了他足够的钱,他才能进的了夜宴,揣了那一大笔的钱,他就觉得自己好似不一般了,此刻为了找宋惜瑶竟然挨个地去推包间的门。
顾夜霖余光看着那黄毛的动作,微微蹙眉。
就算是他鲜少来夜宴这种地方,却也知道能来这里的,都是权贵。
这里,就是权贵的销金窟,就算金贵如薄修文,如非必要,都不会去做这样得罪人的事。
所以这人,只怕是第一次来这里。
“别怕,今晚倒霉的估计是他。”顾夜霖说着,见宋惜瑶真的站不稳了,索性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我开了包间,你进去休息会。”
宋惜瑶感觉到自己被顾夜霖抱着走进了一间包间,然后缓缓放在沙发上。
顾夜霖想去给她弄点醒酒的东西喝,可是他才刚想起身,手就被宋惜瑶一把抓住了。
宋惜瑶醉的意识模糊,却还是难掩心中的惧意,“顾少爷,别走,求你。”
顾夜霖微微一怔,没舍得挣开她,便又坐了回来。
“惜瑶,跟我走吧。”顾夜霖低头看向她,“既然在这里这么痛苦又这么危险,为什么还不愿意跟我走?”
顾夜霖一个人闷闷地说着,并没有得到宋惜瑶的回答。
他知道她醉了,她也许根本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但是他还是没忍住,一个人说着。
顾夜霖觉得也许自己就是因为知道她喝醉了,所以才敢把这些话宣之于口吧。
若是她清醒着,他也许还不敢这般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