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尸体搬到衙门让仵作验尸。把李勇也也押过去审理。”
张居易没想到自己这么一等，手下人竟然还挖出了这么多事情。
那李勇对自己杀害娘子的事情供认不讳。
张居易还是觉得奇怪，郑茜断然不是那种能被人压制着的，她哪里会不反抗？
“禀大人，她一旦不服，我就拿拳头打她，她被我打怕了，就不敢说什么了。”李勇什么都说了出来。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把她打死的，求大人饶命啊！她还把刘郎中的娘子给打伤了，我这也算是替天行道了，大人网开一面吧。”
李勇跪下来求饶。
张居易冷笑道，“杀人就是要偿命，更何况你这种暴力打人的，更不能轻饶。来人，把他押下去，秋后问斩。”
李勇瞬间就瘫软下来，不一会儿，腿间慢慢地泅湿了，一摊水流出来。原来他竟被吓得失了禁。
至于郑茜，她虽然可怜，但是终究还是害了人。最后也是被一张席子卷了，扔去乱葬岗。
衙门里发生的这些刘长卿都不知道，他一直都在旁边守着，一会儿看看凤姐儿，一会儿看看肖氏。完全忘了要和柴老那边说一声。
实际上，就算他记得，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哎哟。”一声呻吟，肖氏悠悠转醒。
刘长卿凑过去，“娘，慢慢起来，不着急。”他扶着肖氏，让她慢慢起来。
肖氏摸着自己的头，她觉得头疼得厉害。“长卿，凤姐儿呢？”
她看不见凤姐儿，心里慌得很。
“她在这儿呢，您别担心。已经没事了。”刘长卿把枕头拿起来，放在她背后。
肖氏一听，就要下床。刘长卿拉着她，“你坐着也可以看见，你被吓到了，先好好休息。”
说着退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只要一个转身，就可以看见旁边床上凤姐儿的情况。
肖氏看见旁边躺着的凤姐儿，落下泪来。“长卿啊，都是娘不好。要是娘不吃东西。凤姐儿也不会说带娘过去了。不过去，就不会遇上这样的事了。”
刘长卿赶紧安慰她，“娘，不怪你。你和我说说，她怎么就过来打你们了。”
肖氏一抹眼泪，“我们原本想去吃炖鸡的，只是前边的街堵着了。凤姐人便想带着我从巷子那边去。眼看着就要到了。
有人从我们后面走过来，我们便让开他，谁知道就是这么一下子，她就举着石头砸向凤姐儿了。
她原本还想砸我，巷子那边刚好进来了一群官兵，她就使劲把石头扔向我，跑开了。”
“娘可看清她穿什么衣服？”
“我见过她！”肖氏突然拔高声音。
刘长卿诧异道，“是什么人？”
“我下船的时候，在码头看见她了。还向她问路来着，只不过她并不回答我。是她相公回答的。她浑身上下都带着帏帽，看不清什么模样。”肖氏捂着脑袋，使劲回忆。
刘长卿怕她费脑，制止她，“那便不想了。衙门的人已经去调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你耳朵后面还疼不疼？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肖氏伸手摇摇头，伸手就要摸向自己耳朵，刘长卿赶紧把她手给抓回来。
“不用了，我都没感觉到痛。你表妹包扎得很好，她给我上过药了。”
刘长卿心里一酸，他听李欣说，娘也是流了很多血的。只是她自己一点儿都不在意，光顾着凤姐儿了。
“我给你舀点儿红糖粥来。”想到她从早上吃了到现在就没吃，肯定还饿着。刘长卿到厨房给她把粥端来。
肖氏接过来喝了几口就喝不下了，刘长卿也没有勉强她。
“凤姐儿还不醒吗？”肖氏担心抵抗按着她，幸好脸色已经没有那么吓人了。刚刚真的是毫无血色，救像白色的手帕一样，脆弱得让人害怕。
“娘，放心吧，她无事了。只是还没有醒过来。我在这儿守着她。”刘长卿执起凤姐儿的手，疼惜地看着她。
“姨母，表哥，张大人和他夫人过来看你们了。”李欣在外面敲门。原来是张居易审完案子，离了衙门，回家换了衣服和他夫人一起拿了东西过来。
“是居易吗？”肖氏早就知道自己儿子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在这边当官。
刘长卿点点头，只是诧异，他怎么过来了？不过还是很快出去开门。“嫂子。”开门果然看见张居易和他夫人一起站在门外。
张夫人点点头。
张居易看见里面坐起来的肖氏，大步走了进去，带着自己夫人喊道，“嬢嬢，我是张居易，你还记得我吗？这是我夫人！”
他高兴地指着自己的娘子介绍道，张夫人也赶紧喊了声“嬢嬢。”
肖氏坐不住了，下床来，“当然记得了，已经长得这么有出息了，真好啊！”
他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又说，“您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和我说。我好去看你。谁知道知晓你来了，竟是听到这样的消息。”
他说完，埋怨地看一眼刘长卿，怪他没有告诉自己。
张夫人捅捅他，拿起手里的东西，说道，“嬢嬢，你不用管他。这是我给你带的东西。”
肖氏一看，这哪里好意思，东西都快堆满桌子了。
她赶紧推辞，“你们来都来了，还带什么东西。”
这边推辞，声音不自觉的就大了起来。凤姐儿在梦里挣扎着，只觉得吵杂得很，她费力地挣开眼睛，就看到一群人站在旁边，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柴小姐，你醒了？”还是张居易眼快，自己夫人和肖氏说着话，他眼睛一瞥，就看到柴凤英睁开了眼睛。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刘长卿挤过来，蹲下来，拉着凤姐儿的手。肖氏和张居易还有李氏都默默地退开在一边。
“娘子，你还好吧？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头疼得很。”她虚弱地说。
“已经没事了，我给你包扎好了。”刘长卿眼角都红了。
“娘呢？娘没事吧？”凤姐儿艰难地动着眼珠子，四处寻找肖氏的身影。若是肖氏出了点儿什么事情，她可怎生交代？
“凤姐儿，娘没事。你流了好多血，都要把我吓死了。”肖氏走上来，心疼地看着自己儿媳妇。
凤姐儿摇摇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忍不住闭上眼睛，头太疼了，她得缓缓。
刘长卿看她不舒服的样子，生怕她费神了会恶心。于是说道，“你先闭上眼睛休息休息。我让他们出去好不好？”
凤姐儿眨眨眼睛，说好。
刘长卿便带着人出去。
“柴小姐没有大碍了吧？”张居易问道。
刘长卿点点头。这下子大家终于放心了。
“凶手已经找到了。”张居易语出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