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昨晚何母的反复搓揉之后，何千的脚没有肿得太厉害，可以走动，但是还是有些一瘸一拐的。
何千害怕迟到，特意早起了一些，临出门前何母还担心问了句，“行不行啊？”
“没事！又不是太远，我早点过去就行了！”
“你慢点儿。”
“知道了。”
何千一瘸一拐地走着，她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像是滑稽。
脚踝还不敢太用力，所以步子很小，她想这段路应该要花上比平时多一倍。
走到那棵树下，她便有些支撑不住了，停下手搭在树杆上休息。
听见后面有脚步声，她回头，是他。
“这么早。”
难得在早上碰见他，若不是因为她今天起早了，应该是不会碰见他的。
他低头看向她的脚，“还疼？”
本想在她家门口等，没想到她今天这么早出门。
“还行。”
何千强装没事，“没什么大碍。”
那他昨晚听到她的那些惨叫声一定是假的，他直接蹲下，“上来吧！”
“干嘛？”
何千被他的架势吓到，“你要干嘛？”
“你的脚这么走，到天黑还不知道能不能到。”
她是发现了，他说话总是那么难听，听得她心里不舒服。
“不要！”
大白天的若是刚好被其他人看见了，不知该传什么谣言了。
“那你这样要走到什么时候？”
他无奈，才发现她不仅爱使小性子还倔。
“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何千说着又开始拖动那只脚腕挪动。
陆昭无语，她现在每一步都像是蜗牛在移动，他只能跟在她后边。
“把书包给我。”
他伸手要帮她拿，不过何千还是拒绝了。
“不用了，你才一只手拿两只包不好。”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要说你的手。”
“没事。”
陆昭淡淡道，他早已习惯别人对他的议论和怜悯。
两人又一阵沉默，何千以为是提到他的痛处，伤了他自尊，全程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虽然她很努力地加快步子，不过鉴于步速太慢。所以还是迟到了，陆昭一直跟着她，也是第一次这么晚才到。
“你的脚怎么了？”
阿媚有些八卦，“你怎么和陆昭一起来？”
“你俩是不是每天一起上下学？”
何媚知道陆昭和何千住得比较近，不过最近两人总是一起上下晚自习，她就有些怀疑。
“你不是和他不怎么熟么？”
何千幽怨看她，“你这问题一个接一个，我的脚你都一点不关心？”
“我刚不是问了么？”
阿媚笑道，“你就是想转移话题！”
“正好碰到一起而已！”
进教室的时候她还特意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就是为了避嫌。
“哦～”
阿媚意味深长地笑。
何千这段时间为了追赶物理化学，英语都没怎么复习，昨天课堂上的测试卷就做得失了水平。
“完了，这次才85分！”
“你看看我的！”
阿媚看着卷子上大大的77分气得差点揉了卷子。
这次的最高分是陆昭，英语老师念出分数的那一刹那，所有人又都沸腾了，陆昭已经拿了四个科目的第一名，他似乎就没有弱项。
他也因此名声大噪，不仅学校里的师生都听过他，连他们街道办的妇女主任都知道他的名字。
她听过他的口语，和他平时说话的语调不一样，却很吸引人，用阿媚的话来说，就像是风度翩翩的绅士。
陈蔷又围在他身边请教问题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何千心里就纳闷了，陈蔷这成绩至少可以考到年级前十，也没什么偏科项，平时又显得一副高傲的样子，怎么就肯低头像陆昭请教了？
“你看！陈蔷又在那里陆昭那里！”
阿媚在她耳边说道，“听阿梅说她对陆昭有意思！”
“啥？”
何千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不会吧？”
陈蔷那么高傲，能看得上陆昭？
“听阿梅说她这几天总是和隔壁班的女的讨论他，说他又高又帅，成绩也好！”
何千的眉头皱起，却装作不经意说道，“陈蔷就是不服气，想看看能不能超越他。”
陈蔷人长得漂亮，成绩也不错，一直都是班花的存在，不过她为人傲慢，何千见识过几次，就不想再和她有过多接触。
何母的那瓶药油效果还不错，陈敏听说何千脚崴了也十分热心地送上自家的药油，两种药油每天早晚搽着，何千的脚也很快好了。
她开心地在院子里踢死毽子，“妈！我这脚不疼了！今天晚自习我得早点过去！”
前两天受到脚疼的影响，习题也没怎么做，她自觉拉下了不少。
“你可别乐极生悲了！”
何母提醒她，怕她到时一兴奋就忘了脚是也么崴的了。
何千的声音也传到了陆昭他们院子里，陈敏知道她脚好了也很开心，她对何千很是喜欢，觉得她可爱漂亮又懂事。
“阿千这脚终于好了！以后上学的时候你得注意，别让她再踩空了！”
说着又指了指桌上的水果，“你待会儿和她一起上自习的时候就给她带过去。”
陆昭点点头。
出门的时候他特地选了个饱满红透的苹果放进书包里。
“我外婆给你的。”
他递过去的时候又是一副看不出表情的脸。
“苹果？”
何千很开心，“替我谢谢外婆！”
她也随他一起喊陈敏外婆，陈敏给她的感觉很亲切，她从小也没见过外公外婆爷爷奶奶，这么一个关心她的老人就让忍不住喊外婆了。
她今天的心情很好，脚好了之后似乎有些放飞自我的姿态，那个苹果被她捧在手心里，然后一边看着一边笑得很开心。
她的眼睛笑起来很好看，像月牙儿弯弯似的，就一只苹果也能让她一路都开心。
“这个苹果我得留着回家吃！睡前吃一只苹果，能让我明天都是开开心心的！”
她说时候还一脸陶醉地看着他，“你知道下了自习之后在房间里吃东西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么？”
她笑的时候他的嘴角也不自禁地跟着上扬，心里悄悄地拂过一片羽毛，在他心上不住地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