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娇娇心中涌起几分微妙,她可不是那种容易被人蒙蔽的傻子,对于防范潜在的风险,她向来有这份警觉。
“姐姐多虑了,”陆娇娇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柔和却坚定的回应,“徐修仪脾气秉性都是好的,断不会发生这种事。”
顺妃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但其中却藏着锐利的刺。她缓缓站起身,轻轻拍了拍陆娇娇的肩膀,那动作看似亲昵,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挑衅和讥讽。
“妹妹真是自信满满呢。”顺妃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不过,在这深宫之中,有时候过于自信,反而容易成为短柄。”
花落,她转身走出马车,身姿优雅而决绝,留下陆娇娇独自坐在车内,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陆娇娇待众人坐定,方才轻声对外面的福安吩咐道:“福安,我们出发吧。”
她端坐于马车之内,淡蓝色的长裙轻轻垂落,随着马车的缓缓前行,裙摆如波光粼粼的湖水般轻轻摇曳。
马车在青石铺就的道路上缓缓驶动,福安与小德子一左一右地紧随马车,时刻守护。
将军府的大门逐渐映入眼帘,那巍峨的建筑气势磅礴,朱红色的门扉紧闭着,宛如一位庄严的守护者,静静地守候着主人的归来。
马车缓缓驶近,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在马车即将停稳的一刹那,一个身着鲜绿衣裳的丫鬟脚稳健地从府门内走了出来。
丫鬟一见到马车,脸上立刻绽放出如花般的笑容。她疾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声音清脆悦耳:“奴婢见过宸妃娘娘,二夫人特地派奴婢在此等候,迎接宸妃娘娘回府。”
马车内的陆娇娇却仿佛置若罔闻。她静静地坐在车内,透过车窗的细小缝隙,冷冷地瞥了丫鬟一眼。那眼神中没有任何波澜,仿佛丫鬟的存在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
丫鬟见状,心中不禁有些忐忑。她不明白为何宸妃娘娘会对她如此冷淡,但她也不敢多问,只能继续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宸妃娘娘的吩咐。
福安与小德子面面相觑,主子不出声,他们自然不敢越俎代庖。
陆娇娇优雅地掀开车帘,缓缓走下。她的目光并未在丫鬟身上停留片刻,而是径直向着那座气势磅礴的将军府大门走去。
丫鬟见状,只得灰溜溜地跟在陆娇娇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生怕自己的举动会引起她的不满。
日头高悬,阳光洒在将军府的青石板路上,映出斑驳的光影。陆娇娇轻步而行,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她走进那座庄严肃穆的大门,仿佛与这座将军府融为一体。
大门两旁的狮子石雕,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威武雄壮。
府内的长廊曲折迂回,陆娇娇沿着廊道走去,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大房跟二房关系一般,二叔重病却把她和顺妃一起叫回来,怕是有什么事情。
令人没想到的是,刚转过一个拐角,便见“卧病在床”的人正站在庭院中,手执一柄羽扇,悠然自得地欣赏着池中的游鱼。
此刻的他,面色红润,眼中神光奕奕,哪里像是病弱之人?陆娇娇见状,心中顿时明了,所谓的“卧病在床”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看来今天这鸿门宴躲不过了。
陆娇娇轻步上前,柔声道:“二叔,听闻您身体欠安,娇娇特地来看望您。”
陆家二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便故作虚弱地咳嗽了几声,说道:“宸妃娘娘有心了,只是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时日无多了。”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不远处传来了轻盈的脚步声。
顺妃款款步入,一瞥间见到陆娇娇,她心中微微一怔。而陆娇娇的反应却是异常果决,只见她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可天意似乎并不遂人愿。
管家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他脚步稳重,神态恭敬,径自向二人行了一记跪拜礼。
“老奴见过顺妃娘娘、宸妃娘娘,给二位娘娘请安。”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一股子不卑不亢的稳重。
顺妃微微抬手,眼眸中带着几分慵懒,淡淡道:“起来吧。”
“谢娘娘。”管家恭敬地应了声,缓缓起身。
陆娇娇站在一旁,感觉无聊至极,那些繁琐的规矩像沉重的锁链,让她感到疲惫不堪。她微蹙着眉头,显得有些不耐。
“管家,到底有何事??”她淡淡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管家微微低头,恭敬地答道:“二位娘娘,老爷有请。”
陆娇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有些厌烦。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跟着管家向朝竹园走去。
他们穿过曲折的长廊,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沉甸甸的期待和紧张。长廊两旁的绿植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陆娇娇此刻却无心欣赏这些美景,她的心思早已飘到了书房之中。
书房的门半开着,陆管家轻轻推开门,一股淡淡的书香扑鼻而来。他们走进书房,只见一位威严的老人正端坐在书桌前,目光深邃地注视着他们。
陆娇娇和顺妃恭敬地走到陆老将军面前行礼。老人微微点头,示意她们坐下。
陆老将军的脸色凝重,双眸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仿佛包含着深沉的忧虑与决断。他的目光落在陆娇娇和顺妃两位孙女身上。
他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如同古老的钟声在空旷的殿堂里回荡,“娇娇,你可知今日我为何召你前来?”
陆娇娇低垂着头,“孙女愚钝,还请爷爷明示。”
陆老将军轻叹一声,目光转向一旁的顺妃,那是他曾寄予厚望的孙女,她的聪慧与才华曾让他倍感骄傲。然而现在,那份骄傲却如同被寒风侵蚀的枯叶,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