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娇娇见挽春跃跃欲试,她不免有些担心,挽春会不会得意过头忘了计划?
“娘娘,奴婢这就去找福安公公商量一下,您慢慢用膳,有事就招呼奴婢。”
说着,挽春风风火火的跑走了。
陆娇娇蹙眉看着挽春离开的背影,默道:“这是在宫中憋了太久,压抑住本性了?”
“好像从他们南巡开始,离开了皇宫之后,挽春的性格就变得有些活泼了。”
对挽春的这一转变陆娇娇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好像也不能怪挽春,不只是她,许多人在离开了皇宫那个牢笼后,多少有些放飞自我。
陆娇娇食不知味的吃着食物,她不想浪费。
古代的种植技术不发达,每一粒粮食都来之不易,她不愿意浪费。
她勉强的吃了些,等填饱肚子后,挽春跑回来,激动的告诉陆娇娇,“娘娘,我们已经排练好了!”
陆娇娇一愣,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么重视这件事。
于是,她绷着脸跟在挽春身后,郑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挽春,这件事就辛苦你了。”
“去吧。”
“是。”挽春完全放飞自我了,她朝着天字一号房冲了进去。
陆娇娇站在天字一号房的门口,侧耳附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等到差不多了。
陆娇娇得到了挽春的示意,她推门而入。
“住手!”
“是谁派你来的?”
“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在本宫的眼皮底下杀人!”
挽春哑着嗓子,凛声道:“关你屁事!”
陆娇娇一愣,看向福安,“还愣着干什么?给本宫拿下!”
接下来就是福安和挽春的表演了,陆娇娇看了看受了点轻伤的刺客,讥笑道:“你还真是命大。”
“这么多人想要你的命,可惜,你的命只能是我的!”陆娇娇捏着她的脸,避免挽春和福安暴露。
等了一会儿,福安回来禀报,“娘娘,人已经抓住了。”
“嗯,带下去,等会本宫来审。”
等人离开,陆娇娇看向凌乱的房间和躺在床上出神的刺客。
“如今,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陆娇娇看向床上的人,“方才那杀你的黑衣人,应该跟你同服务于一个主子吧?”
“她都已经派人来取你性命了,看来你在她眼中不过如此。”
“你把她当做恩人,她把你当做任他摆布的棋子,你真的甘心吗?”
陆娇娇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女刺客的伤口上撒盐,她的眉眼越发凌厉。
“你懂什么?”
刺客笑着笑着,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打湿了枕头。
陆娇娇看着不配合的刺客,耐心多少有些告罄了。
她筹谋这么多就是希望从刺客口中知道她的敌人是谁,可刺客不配合,留下来似乎也没什么用了。
陆娇娇挑眉,“你爱说不说,本宫时间有限,没时间跟你在这儿耗着。”
说着,陆娇娇转身就要走。
“我是荆羌笛,在德妃未出嫁之前,我们是闺中密友。曾经是官宦人家的嫡女。”
“之后,我父亲做了些错事,皇上让人查抄了我们家,全家流放千里。”
“我从官宦之女变成了罪臣之女,脸上还被打上了烙印,这个印记……”
“我幼时跟着师父学过两年武,从流放的地方逃走了。”
“我听说曾经的朋友变成了皇上的妃子,还是四妃之一,我就去投奔了德妃,希望她能帮帮我。”
“就这样,她帮我照顾我的父母,我帮她做一些她不方便出面的事情。”
陆娇娇听着荆羌笛的描述,她大概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有点像徐若和陆夕瑶,不过是徐若在皇宫而荆羌笛在宫外罢了。
“是吗?”
陆娇娇蹙着眉,为难的看着她。
“你说的这些要让本宫如何相信?万一你是其他嫔妃的人,专门来污蔑德妃的。”
“本宫若是就此针对德妃,岂不是中了其他人的计?”
荆羌笛看陆娇娇摆明了不愿意相信的模样,她有些着急,急切的看向陆娇娇。
“你说,你要如何才肯相信我说的话?”
“我说的都是真的!”
“秋狩场时的刺杀你还记得吗?”
“行刺是德妃故意安排的,她的目的就是重获皇上恩宠。”
“当时刺杀的人就是我,当时我冒了那么大的风险进入秋狩场行刺,就是为了让德妃想办法赦免我还在流放之地的亲人。”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北疆受苦,我却……”
陆娇娇心中骇然,她没想到德妃竟然这么胆大。
如果当时荆羌笛被抓,她的计划岂不是……
“果真是富贵险中求。”陆娇娇讥笑,她看向荆羌笛,“你觉得德妃做到她答应你的要求了吗?”
“流放北疆,基本上就断绝了做官、成为良民的希望。尤其是你们还被刻了字。”
“德妃知道你行刺挽春失败,就做出了派杀手来解决你,你觉得她会如何对待你的亲人?”
“那些人救出来对她有什么益处?说不定等以后查出来还会成为别人针对她的把柄。”
“按照德妃的性子,她真的会让别人抓住这样的把柄吗?”
陆娇娇的一句句话直接刺穿了荆羌笛的心理防线。
“不、不会这样的。”
“她答应了我的。”
荆羌笛内心所有的期待被陆娇娇戳破了,她好似一直活在德妃给她编织的幻境中。
“荆羌笛,你既然跟德妃是好友,应该清楚她的出身。”
“直到现在德妃的父亲依旧只是个地方上的小官员,不管是德妃是否受宠,她的父亲都是原来的官职。”
“在宫中,德妃没有傲人的家世背景,她人又被困在深宫中,每天忙着跟人争宠,又如何去救你的亲人?”
陆娇娇见荆羌笛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她没有心软,继续戳破她的幻想。
“德妃只是个普通的人,没有家世作为支撑,顶多算是有些小聪明,宫外没有势力,她的手哪里能伸到北疆?更不要说救出被流放到北疆的罪臣了。”
“北疆的罪臣如何会听一个千里之外的宫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