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在得知穆元洛生命垂危时便已经失去了理智,她无法接受穆元洛会年纪轻轻离开她的这个事实。
太医署的人在听到萧皇后的吩咐时,他们乌泱泱的跪在地上,嘴里高呼着“皇后娘娘饶命”。
不要说萧皇后是穆元洛的母亲,就连陆娇娇,她听了都觉得心烦。
“够了!”陆娇娇呵斥一声,她的目光从所有太医身上扫过,冷声道:“你们有时间在这里求饶,不如想想办法,替二皇子好好诊治,比什么都管用!”
太医们渐渐冷静下来,觉得萧皇后说的是气话,他们深吸一口气,一心一意的给穆元洛看病,查脉案,寻找解决的办法。
陆娇娇见这里的情况逐渐稳定下来,她走到了萧皇后的身边,看向她时有些犹豫。
“宸妃,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萧皇后已经没有心情跟她们玩那些勾心斗角的小把戏了,她只希望穆元洛可以平安。
眼看萧皇后不是那么脆弱的人,陆娇娇没有迟疑,立即道:“娘娘,臣妾只是觉得二皇子生病这件事应该告诉皇上。不管怎么说,二皇子都是他的孩子。”
陆娇娇的一番话令萧皇后侧目,她了然,“玥儿,你去请皇上。”
“奴婢遵旨。”等着玥儿退下,萧皇后把聚在穆元洛房间里的人请到外间。
“宸妃,谢谢。”
萧皇后的态度有些别扭,但她是真的感激陆娇娇,方才如果不是陆娇娇说“请皇上”,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即便是她跟穆渊的关系再怎么差劲,都是夫妻,穆渊是她的天、是依靠。
陆娇娇诧异的看了萧皇后一眼,见她的态度有些别扭,她没有说什么,点点头,安静的站在一旁。
没多大一会儿,玥儿就带着穆渊过来了。
“皇上驾到。”随着王福禄的一嗓子落下,萧皇后带着陆娇娇等人在寝宫门口迎接穆渊。
穆渊顾不上这些繁文缛节,他满不在乎的挥手,扶起最前方的萧皇后,道:“洛儿情况如何?太医怎么说?”
萧皇后仰头,看向穆渊的瞬间红了眼眶,她的声音哽咽,痛苦道:“太医……太医说洛儿生命垂危,怕是……”
“胡说八道!”穆渊打断萧皇后的话,显然是不满意这个结果。
“朕乃是天子,洛儿自会有上天护佑,怎么可能会这么离开,你不要听那些庸医胡说八道。”
穆渊边说边扶着萧皇后朝着穆元洛的寝宫走,陆娇娇等人跟在他们身后,目送他们相携走进去。
进入寝宫,穆渊看了眼“正在忙”的太医们,“陈玉,你过来。”
陈玉听到动静,不安的抬头,见到穆渊时猛地低下头,亦步亦趋的去到他面前。
“臣见过皇上,吾皇……”
穆渊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只觉得烦躁,“行了,都什么时候了,别整那些没用的。”
“二皇子如何?”
陈玉把跟陆娇娇的说辞又换了一种更委婉的方式告诉穆渊,得到了一顿怒骂。
“王福禄,给朕滚进来!”穆渊怒气冲冲的朝着寝宫外喊了一句,王福禄脸色一白,匆匆跑到殿内。
“皇上,有何吩咐?”
王福禄跟在穆渊身边多年,对他的一些小习惯可谓是了如指掌,一听他这么喊自己,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拟旨!”
穆渊的这话让人大吃一惊,他没有遮挡,大大方方的宣布,“即日起,册封二皇子穆元洛为太子,具体的说辞你想,若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成,提头来见!”
“是,老奴遵旨。”王福禄等了一会儿,见穆渊没有其他吩咐,着急忙慌的回了御书房。
见寝宫里有太医在忙,他们帮不上忙,穆渊没有添乱的意思,带着萧皇后走到了门外。
等穆渊出来时,嫔妃们的目光纷纷落在穆渊的身上,目光灼热,其意思不言而喻。
这些人想要一个理由,穆渊突然册封太子的理由。
“时辰不早了,你们都在这儿守着做什么?没事就回去吧。”穆渊只字未提有关册封太子一事,反倒是要让她们离开。
陆娇娇听着寝宫里嘈杂的脚步声,心中隐隐有个猜测。
穆渊此举或许是为了冲喜,毕竟古代的人都相当迷信,他们觉得人力无法解决的事情就会祈求上天。
见穆渊下了“逐客令”,陆娇娇没有要赖着的意思,她微微躬身朝着穆渊和萧皇后行礼,“皇上、皇后娘娘,臣妾告退。”
有陆娇娇带头,其他人也纷纷行礼,刘德妃看着陆娇娇等人离开的痛快,她偷瞄了皇上一眼,对上其难看的脸色,她欲言又止。
在起身时未曾注意,一下子起猛了,刘德妃摔在了地上,穆渊听到动静看向她。
见刘德妃“脸色苍白”,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他很是不悦,当着其他嫔妃的面冷声训斥。
“德妃,你这是做什么?成何体统?朕看你脸色苍白,以后就在你的寝宫待着吧,没事不要出来了。”
刘德妃听到穆渊的话,脸色更白了几分,她在宫女的搀扶下,慢吞吞的起身,“臣妾……遵旨。”
不远处,行至门口的陆娇娇听罢,更加确信了心中的猜测。
穆渊在惩罚刘德妃时,言语间提到“脸色苍白”时特意强调,说明他很在意。
陆娇娇回头看了穆渊一眼,她想:或许穆元洛对穆渊来说真的不一样吧。
不过,这些已经不关她的事情了,不管穆元洛这个太子能不能活下来,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穆渊如今还年轻,未来的日子还长,会发生什么事情都是说不准的。
芳华殿里,陆娇娇回去便叮嘱红缨等人最近没事不要乱跑,尤其是要远离凤仪宫。
穆元洛是太子了,不管能不能活下来,萧皇后都算是得偿所愿了。
“娘娘,您今日忙了一天,午膳想吃些什么?”红缨见时辰不早了,她边给陆娇娇按摩、边问了句。
陆娇娇想着穆元洛如今的情况,她不能太特殊,万一被抓到把柄,就得不尝试了。
“最近都吃素吧,替二……替太子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