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娇娇的眼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她一眼就看穿了卢氏那明显的推脱之意。
她深吸一口气,冷声道:“让开!”
卢氏的脸色猛的一变,她显然没想到陆娇娇的态度会如此强硬。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固执地站在那里,用自己胖胖的身体挡住了陆娇娇的去路。
陆娇娇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她猛地一把推开卢氏,身形如风般朝着庭院中央掠去。
卢氏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推,胖乎的身子一个没站稳,就摔倒在地上,一群丫鬟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她扶起来。
她看着陆娇娇的背影,气的直跺脚。
陆娇娇循着上次的记忆,穿过曲折的回廊,终于摸到了莫余的卧房。她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推开了房门。
“诶,慢……慢着,这里是我家,你怎么能……”卢氏见状,急忙追了上来,她一边喊着一边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陆娇娇的身边。
陆娇娇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愈发冰冷。
“卢氏,本宫知道你心中所想,但别忘了你的身份!”陆娇娇冷冷地说道,“本宫此来,是为了救人。你若再敢阻拦,休怪本宫不客气!”
卢氏瞥见陆娇娇那冷若冰霜的面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寒气笼罩,浑身的横肉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陆娇娇伸出手,将卢氏推开,随即大步流星地走向房门,一脚踹开,那房门在她的力量下仿佛不堪一击,轰然倒下。
昏暗的光从敞开的房门照进屋内,照亮了床榻上那慵懒的身影。莫余正躺在床榻上小憩,听到房门被踹开的声音,他的身体微微一僵,那原本平静的面容也露出了一丝惊慌。
陆娇娇看着床榻上的莫余,她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意不达眼底的调侃道:“莫太医好兴致啊,这大中午的,居然还在这里偷懒。”
莫余听到陆娇娇的声音,心中一紧。他慌忙从床榻上坐起,手忙脚乱地披上外袍,然后翻身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直视陆娇娇的眼睛。
“微臣拜见宸妃娘娘……”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被陆娇娇的突然造访给吓到了。
只是,陆娇娇却没有丝毫的耐心去听他的客套之词。她几步上前,一把将莫余从地上拽了起来,动作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
她凑近莫余的耳边,低声而急切地说:“徐修仪出大事了,我需要你救她。”
莫余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震惊,恭敬地回答道:“请娘娘稍等片刻,容臣收拾一下药箱,马上就跟您走。”
陆娇娇点了点头,转身走回庭院中。
她的心中充满了紧迫感,徐若的安危对她们来说至关重要。她必须尽快将莫余带到徐若的身边,为他争取救治的时间。
莫余也迅速行动起来,他飞快地收拾着自己的药箱,将各种药材和器具一一放入其中。
卧房内,莫余手持一件旧布的衣袍,迅速地套在身上,动作间透出一股爽利,脚下的鞋子被他匆匆穿上。
整个过程中,莫余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与卧房内的卢氏没有任何交流。
他的眼神冷冽,仿佛将卢氏视作了一缕无形的空气,完全无视了她的存在。
卢氏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她的那双被横肉挤的几乎看不见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看着莫余决绝的背影,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
她疾步走到床榻旁,目光落在床边博古架上那精致的花瓶上。她猛地伸出手,将花瓶高高举起,然后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一声清脆的破碎声过后,花瓶瞬间化为一地碎片,如同卢氏此刻的心情一般破碎不堪。
卢氏在房间内发泄着情绪,房间内一片狼藉,凄厉的尖叫声、粗鄙的怒骂声充斥着整个莫府。
可莫余和陆娇娇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门外,对于这一切毫不知情。
卢氏喘着粗气,心中却满是疑惑和不甘。
她想着方才的那一幕,陆娇娇竟直接闯入了莫余的卧房,她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宸妃这么闯入一个外男的卧房,成何体统?”卢氏忍不住破口大骂,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我平日喊老莫用膳尚且要三催四请,这陆娇娇她凭什么这么简单的把人带走了?”卢氏越想越气,她觉得自己在莫余心中没有任何地位,谁都排在她前面。
“二人这不是有一腿是什么?”
“贱人,狐狸精!”卢氏咬牙切齿地骂道,她的心被怨恨和愤怒填满。
周围的丫鬟们见状,都吓得大气不敢出,面面相觑,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这位暴怒的夫人。
她们都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尽量不去引起卢氏的注意。
在这群丫鬟中,有一位年长的嬷嬷却与众不同。
她是卢氏的奶娘,深知卢氏的脾气和性格。此刻,她壮着胆子,缓缓走到卢氏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卢氏的肩膀。
卢氏转过头来,看到是嬷嬷,眼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
嬷嬷微笑着,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卢氏的头,温柔地说道:“夫人,别伤着自己。”
卢氏听了这话,心中的怒火似乎被一股暖流所融化。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嬷嬷见状,继续轻声劝慰道:“夫人,这里不比府上,您不可再任性了。今日的话传出去,恐怕会招来祸患。”
卢氏听了嬷嬷的话,渐渐冷静了下来。
周围的丫鬟们见状,也都松了一口气。
经由嬷嬷的提醒,卢氏慢慢冷静下来,开始敲打伺候的丫鬟们。
这时,陆娇娇已经带着莫余等人在回宫的路上了。
为了避嫌,陆娇娇将小德子、莫余一同喊进马车里,在路上把徐若的情况告诉莫余,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如今被陆娇娇亲自请进宫,带到了徐若的寝殿。
徐若正面色苍白,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着。她身下的床褥已被鲜血染红,那是产后宫腔感染的迹象,如今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