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娇娇睨了陈侍卫一眼。
不管陈侍卫会如何磋磨她,他都不敢将陆娇娇杀了,或者寻了理由处死。
这陆娇娇毕竟是十皇子的生母。
“陈侍卫,你应该也不想因这趟丢了差事吧?”
“对方派你在途中磋磨本宫,但本宫也不是软柿子,宫中经营多年,你觉得……”
陈侍卫没有把陆娇娇的威胁放在心上,他依旧我行我素。
陆娇娇倒是来了点儿兴趣,她开始好奇陈侍卫背后的人了,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把陈侍卫送到这儿,还让陈侍卫忠心耿耿,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还没等陆娇娇想清楚是谁指使的陈侍卫,陈侍卫再度发难了。
“娘娘,前面的路不平,这道路狭窄,马车怕是无法通过,有劳您下车步行前往。”
陆娇娇掀开帘子,看了眼前方宽阔的道路。
“陈侍卫莫非是患了眼疾?”
“真不知皇上是否知道,若不然本宫替你给莫太医写封信,让他给你看看?”
陈侍卫冷笑一声,他拿着剑砍断了车辕。
陆娇娇坐在车内只感受到一阵猛烈的晃动,连秋忙扶着人,“娘娘,要不让奴婢去教训教训他?”
“不用。”
连秋会武功的事情是个秘密,这是她们两个人的保命符。
陆娇娇在现代看了不少剧,这古代的尼姑庵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除了古代皇帝的后宫,就只有尼姑庵的女人最多了。
即便是尼姑,谁又能保证没有半分其他的欲念?
毕竟不是每个入了佛门的人都是六根清净之辈。
“陈侍卫,发生了何事?”陆娇娇的声音平静,没有任何的波澜。
仿佛她跟陈侍卫之间没有矛盾。
陈侍卫却没有这么客气了,“娘娘,马车坏了,您请下车步行。”
一直为陆娇娇架车的马夫把陈侍卫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路上,陈侍卫多番为难,马夫都装作没有看见。
可如今这陈侍卫欺人太甚,马夫看到陆娇娇和连秋两个女人被这么欺负,有点不落忍。
“陈侍卫,您这是要赔钱的!”
“这是我的马车,你如何能这般?”
马夫气呼呼的指责陈侍卫,想要讨个说法。
陈侍卫越发放肆的踹了一脚车架,冷漠道:“不过是架马车罢了,等回到京城,我送你一架马车!”
“老头儿,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陆娇娇听着外面的争斗,她在里面坐不住了,不由得探出头来,见到彻底断裂的车辕,她皱了皱眉。
“陈侍卫,你当真是愚不可及。”
在陆娇娇与陈侍卫理论时,马夫看到了不远处有个农户驾着一辆牛车朝着他们驶来。
马夫小跑着上前,不知道跟人说了些什么,等会就带着人到了陆娇娇跟前。
“娘娘,这位刘大爷是旁边余姚村的人,他愿意送我们一程。”
马夫话刚说完,旁边的陈侍卫就走了过去。
“牛车?”
“看看这脏兮兮的牛车,我们娘娘千金之躯,这辈子可能都没有见过牛,又怎么愿意坐牛车?”
陆娇娇斜了陈侍卫一眼,走到了牛车旁,“大爷,麻烦您稍等一下,我们把东西拿下来。”
牛车的车夫是个心善的人,看到陆娇娇时跳下车。
“姑娘,我帮你吧。”
车夫靠近陆娇娇还没有跟上前去帮忙,陈侍卫就把剑抵在了车夫的面前。
“向前一步,死!”
陈侍卫气场全开,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老人顿时被震慑住了。
他颤颤巍巍的看着陈侍卫,怯弱道:“你要做什么?”
“老伯,你一把年纪了,如果不想死的话,我劝你赶紧离开,若不然,就不要怪我刀剑无情了。”
陈侍卫的一番威胁让老人吓破了胆,他惊恐的后退两步。
“姑娘,我……”
陆娇娇听到了这里的动静,她疾步走来,可车夫被陈侍卫吓坏了,他乞求的看向陆娇娇摇头。
“姑娘,我、老汉下有小,实在是……对不住啊。”
车夫跳上牛车,用力的挥动着手中的皮鞭。
陆娇娇听到牛发出“哞哞”的惨叫声,她面上露出一抹苦笑。
马车的车夫本是一番好意,如今看到那老伯逃跑,他有点愧疚。
若不是他,那老伯或许不会被吓成这样了。
陆娇娇看着陈侍卫,道:“这陈侍卫当真是好大的威风。”
“你不是想要本宫走着去三清观吗?”
“可以啊,那我们就走着瞧吧。”
陆娇娇完全没有把这点事放在心上,她带上了盘缠和干粮,跟连秋分摊了一下,徒步向前。
途中,陈侍卫一路上快步向前,陆娇娇跟在他身后有点吃力,但是她并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走了近两个时辰,陈侍卫好似良心发现一般,他举起手臂,道“我们先在此处暂时休整一下,半个时辰后出发。”
连秋闻言,扶着陆娇娇找了个干净的石头坐下。
“小姐,您稍等一下,奴婢去打点水来。”
陆娇娇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目送着连秋朝着不远处的溪水走去,她歇了一会儿,待恢复了些力气,跟着走了过去。
她许久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了,天气眼热,陆娇娇想去洗把脸,凉快凉快。
等到了连秋跟前,她掬着一捧水糊在脸上。
冰凉的溪水驱散了暑气,她长舒一口气。
“小姐,我们当真要徒步去三清观吗?”连秋看着陆娇娇苍白的脸色,面上是难以掩饰的担忧。
陆娇娇长这么大,从没有吃过这种苦,今天能跟上来全凭毅力以及对十皇子的想念罢了。
若是真徒步去往三清观,陆娇娇很难坚持。
“先看看吧,途中寻个机会。”
“眼下,我们是人在屋檐下,暂且忍忍。”
陆娇娇明白连秋心有不甘,想要教训陈侍卫的心,但她们还没有摸清楚陈侍卫的底细,暂时不能轻举妄动。
“你们两个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呢?”
“该不会是在谋划如何逃跑吧?”
“只是这荒山野岭的,你们以为自己真的跑的掉吗?”
陈侍卫那如同催命符一样的声音再度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