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娇娇笑着看向徐若。
“我知你是好意,不用想太多,跟你相处我很放松,你保持这样就好。”
入了宫,人的心思就会变得复杂。
像徐若这样单纯的,陆娇娇只遇到了她这么一个,所以,她希望徐若能一直保持这份赤忱。
穆渊的后宫里有人不安分,前朝更是如此。
翌日早朝时分,边关八百里加急送到了穆渊手上。
南边突然起了战事,这战事没有任何征兆,打了穆渊一个措手不及。
整个早朝,朝臣们都在讨论应该派谁去。
陆老将军作为主战派,从前又有杀敌的经验,不少的武将举荐陆家。
穆渊遵从了大臣们的举荐,把这个差事交给了陆家。
陆老将军可不觉得这个差事如何,他下了朝就直奔将军府,准备回去跟两个儿子商量一番。
打仗不是儿戏,陆老将军倒是想要亲征,可他年事已高,京都距离南方相距数千里,他的身体如何扛得住?
在经过陆家内部商量之后,他们决定让陆重光去。
只是这件事最终拿主意的人还是穆渊,陆老将军在有了决定后,当天下午去见了穆渊。
等陆老将军到时,穆渊正在跟户部和兵部的人商讨此次出征的具体事宜。
看到陆老将军,穆渊严肃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抹喜色。
虽然陆老将军年事已高,心思深沉,但他过往的军功和战绩不是摆设,他是有真才实学的人。
对于这样的人才,只要不是自己作死,影响到朝堂平衡和穆渊的权利,他是不会做卸磨杀驴的事情的。
可一切有个前提——要明白自己的身份!
“陆老将军,您终于到了,朕刚才还和刘尚书说起你呢。”穆渊先一步引出了话题。
陆老将军面上笑嘻嘻的,心中已经开始骂穆渊了。
像是他们这样的武夫,最讨厌的就是跟户部扯皮,可穆渊倒好,明知道他下午要来,还提前喊来了户部尚书。
“皇上,南边的战事吃紧,臣不敢耽误。”
陆老将军双手呈上一封奏折,他扬言,“陆家绝无贪生怕死之辈,这次战事臣本想着让陆宗元前去历练历练,可不巧他病了,大战在即,怎么因他延误战机。”
“臣只能退而求其次,让重光顶上了。”
陆老将军说的情真意切,给出的理由和证据都十分的充分,即便是穆渊都没有办法找到他的错处。
“好,将军辛苦了,就依将军的意思。”
既然人选已经定下来了,接下来的粮草就是重中之重。
虽然陆老将军不太喜欢陆重光,但说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对比外人来说,自然是儿子更亲近。
为了给陆重光多弄些粮草,陆老将军可谓是煞费苦心。
他花费了数个时辰,跟户部的人交涉。
在这件事上,穆渊彻底做了甩手掌柜,等他们达成一致后,他动动嘴皮子,下达命令。
等人离开,穆渊瘫坐在龙椅上,“真是累死了。”
“上了年纪的朝臣这般啰嗦?宛若乡间妇人,”
王福禄安安静静的当个树洞,对穆渊的话不置一词。
这种情况下,他说什么都不对,还不如闭嘴。
穆渊在御书房休息了会儿,等着疲惫的身体缓过来些,端坐在龙椅上继续批阅奏折。
他正在写字的手忽的停下来,“王福禄,你去芳华殿宣旨,让宸妃明日去为父亲送行吧。”
穆渊对陆家的事情有所耳闻,可不管怎么说,陆重光都是陆娇娇的父亲,她应该去送别。
王福禄伺候穆渊多年,把他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带着人去了芳华殿,把穆渊的想法传达给陆娇娇。
骤然听闻南边起了战乱,陆娇娇有点意外,她回忆了一下原书中的剧情。
可王福禄还在虎视眈眈,陆娇娇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了,她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
战场上,瞬息万变,陆娇娇只求父亲不要拖后腿。
在大军出发的这天,陆娇娇早早地收拾妥当到了城楼上,在她到的时候,街道上十分拥挤,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
陆娇娇坐在马车里,百十米的距离硬生生走了一炷香的时间。
今日有许多战士的家属前来送行,今日一别,或许会成为永别,她能理解这些人的心情。
因此,只是路上耽误些时间,陆娇娇全然不在意。
等她到城楼上时,这里空无一人。
陆娇娇眉头紧皱,“红缨,将军府的人没有收到消息?”
“这大军马上要出发了,他们却还没来?”
红缨听着陆娇娇的吩咐,四下看了看,寻找陆府中人的身影。
在寻找无果后,红缨朝着陆娇娇摇摇头。
一时间,陆娇娇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今天这么重要的时刻,陆家竟然如此儿戏,像是没有把这场战事放在心上一般。
“你去迎一下,这四周都是来送行的将士的亲人,陆家这么晚还没来说不过去。”
红缨领命离开,她快要走到将军府了,才看到姗姗来迟的陆老将军以及陆宗元。
看到人后,红缨没有上前去惹不痛快,往回跑去找陆娇娇了。
在红缨到城楼上不久,陆老将军带着人赶到了。
“娇娇,你怎么来的这么早?”陆老将军笑眯眯的看着陆娇娇,浑浊的眼神散发着精明的光。
陆娇娇见陆老将军对她的态度如常,她不由暗道:不愧是老狐狸,增长的不只是年岁,就连脸皮都是成倍增长的。
“爷爷,父亲没有多少经验,我担心父亲的安危,睡不着就早些过来了。”
陆老将军闻言脸色有些难看,“娇娇,重光是我的儿子,他要去上战场,我同样担心。”
“但你要知道,这打战是为了守护百姓,你要知大局、识大体。”
陆娇娇看着陆老将军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暗指她不懂事,只想着自己的说辞,她兀的笑了。
“爷爷,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当然明白父亲是在做好事。”
“只是为人子女的,担忧父亲的安危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