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娇娇将托盘里的珍珠推还给捧着盘子的宫女。
“静妃姐姐,这未免有些太贵重了,你出入宫就收到了皇上的这般封上,想来当初也是恩宠无限的,断断不可将此物送人的。”
听了这话,静妃牵强的笑笑。
“身外之物罢了,你且收下吧,不收,本宫就当你是嫌弃了。”
“这……”
陆娇娇扯出一个牵强的笑意。
静妃的这话都说出来了,她也不好再推辞了。
于是,陆娇娇施施然行了谢礼,就用眼神示意红缨把珍珠都接下了。
送完东西,静妃也就只是又客气了几句,外面就有宫女匆匆赶了过来,慌慌张张的跪在地上。
“静妃娘娘,不好了,六皇子刚刚突然开始高烧,您快去看看吧!”
静妃脸色一变:“快去请太医。”
“小林子刚刚去了。”
静妃也顾不得在跟陆娇娇说话了,提着裙摆就往回赶。
陆娇娇也紧随其后,朝院子门口的福安吩咐道:“皇上刚走,应该还没走远,快去汇报一声。”
“是!”
福安接到吩咐立刻转身就要跑,刚跑两步就被静妃叫住了。
“且慢!已经请了太医,应该不会有大碍,别惊动皇上。”
静妃神色严肃的转头看着陆娇娇:“妹妹也先回院子吧,若是需要人手,本宫自会派人去请你帮忙。”
说完,静妃就朝六皇子的屋子去了,留下陆娇娇和一群兰苑的太监宫女在在原地。
陆娇娇觉得静妃奇奇怪怪,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六皇子早产容易生病也是情理之中的。
静妃不让人帮忙,也不想惊动穆渊,大概也是不想麻烦别人操心吧。
毕竟她在书里,就是个想要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的人。
可仔细想想,陆娇娇还是不放心。
“红缨,你亲自在这里候着,有什么动静,立刻派人来汇报。”
“是。”
红缨亲自在这里守着,陆娇娇就放心了很多,带着人回了兰苑。
福安悄无声息的跟上来,跟陆娇娇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什么消息?”
陆娇娇皱着眉头问。
福安谨慎的反手将屋子的门关上,才放心汇报道:“修仪,皇上刚出了望春宫,就下旨,封了瑶池阁的那两个双生舞姬为宝林,和已经入宫伺候皇上多年的安宝林一样的位分,比顺妃身边的徐才人,还要高一些。而且,据说王公公已经安排两人今晚侍寝了。”
“两人一起吗?”陆娇娇拨弄了一下手边的花枝,轻描淡写的问。
福安的头更低了。
“是。两人一同侍寝。”
陆娇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撇撇嘴。
双生花侍寝,穆渊也着实是会玩的。
到底不过是个大猪蹄子。
“知道了,去吧,你去望春宫门口盯着六皇子那边的动静,要是有人得到了消息来探视,务必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
说完福安就下去了。
天色黑了,幸运的是,红缨和福安也很快的回来了。
据说,是莫余用了些针灸,让六皇子退了烧,以后好好照顾就没什么事了。
静妃亲自送走了莫余,这件事情却是谁也没告诉,除了她这个住在望春宫别院的,其他人谁也不知道。
果真是应了静妃那不愿沾染是非的性子了。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
福安照旧传消息过来,这些消息大多数都是瑶池阁的。
皇上彻夜与苏宝林和芷宝林笙歌艳舞,不眠不休。
皇上连续两日未上朝。
皇上处死了一个宫女,因为她嫉妒苏宝林和芷宝林,给两人下了毒。
皇上在宫里大兴土木,准备建造一个云舞台给苏宝林和芷宝林练舞。
皇上晋升苏宝林和芷宝林为婕妤。
萧皇后冒死劝谏皇上不要宠溺卑贱舞姬,而被皇上责罚。
太后下令处死两个祸国殃民的舞姬,被皇上亲手拦下,母子闹翻……
陆娇娇在望春宫,喝茶赏花,淡然不已的听着福安汇报这一出出好戏。
可惜没能在场观看,不然,陆娇娇定是要给那两个好演员鼓掌的。
陆娇娇清闲的在院子里乘凉。
“福安,这些消息,后宫里知道的人多吗?”
福安拿着扇子给陆娇娇扇着,“娘娘,虽然闹得大,但知道的人并不多,宫内只是在传,皇上被那双生花,迷了心窍,连太后都管不了了。”
陆娇娇摆了摆手,示意旁边的太监,把内务府送来冰块再往她跟前挪一挪。
“福安,近日风大,找个机灵的奴才,把这些事情,去华央宫传一传。”
福安立刻放下扇子应道:“是。”
应完就去办事了。
天气慢慢的热起来了,御花园里正是百花齐放的时候。
穆渊刚下朝,转身就往瑶池阁的方向去。
王福禄眼尖嘴快:“皇上摆架瑶池阁!”
呼声一出,穆渊的龙辇就稳稳当当的被抬起来了……
穆渊做在龙辇上闭目养神,可风大呼啸,吹的人十分不舒服,他皱着眉头缓缓睁开深邃的眼睛。
入目的竟是远处的天空中,飞舞着一只喜鹊形状的风筝。
那风筝被看不见的丝线拉扯着,在天空中稳如飞鸟一般。
“是谁在放风筝?”
穆渊冷沉的声音问道。
王福禄自然也是看见了风筝的,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能含糊的回答了一句。
“看着风筝的位置,应该是从御花园里放出去的。皇上,要不要去看看?”
王福禄不确定的语气,让穆渊微微侧目,心里已经有了几分较量。
应该不是这个老滑头又收了谁的好处,故意要引他去什么地方的。
“去看看。”
穆渊发了话,龙辇就转移了方向。
龙辇停在御花园的小路前,穆渊一下来,就朝御花园深处走去。
他记得那处又一块空旷的场地,若是放风筝,那个地方,最为合适了。
想着,穆渊刚走几步,就看见御花园的花团锦簇之后,一个清丽雅致的倩影若隐若现。
“皇上,是徐才人在放风筝。”
王福禄弯腰低头的朝穆渊汇报着。
穆渊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下有些疑惑,陷然是已经快要忘记宫里还有个徐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