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然喝着粥,不曾看过阿软一眼,淡淡地说:“她要把虚宫所有的地都擦完才有饭吃。”
长思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却在想,北山帝君果真狠心。
阿软听完这句话,整个人都像一团烂泥瘫在地上。
好不容易等她们吃完了饭,阿软还被指挥收拾残羹冷炙。
可恶!
太可恶了。没见过这么欺负猫的。
也不知道干完活是什么时辰了,阿软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该吃午饭还是吃点晚饭,整个人颓废地坐在角落里,数着时间,看看绿银有没有来送饭。
这时,门被推开了。
一袭玄衣黑发的帝君出现,手里提着食盒,远远的就能闻见肉肉的香气。
阿软再看看屋外的光线,这是大白天。北然白天就有换装癖了?
北然走到桌几旁边,轻轻地将食盒放下,他看着角落里的阿软,眼神柔和亲切,嘴角微微上扬,声音清冷地说:“过来吃饭。”
阿软揉揉眼睛,心中念道,自己肯定是做梦了。要么就是饿的头昏眼花,出现了幻觉。
“不要到时毒没解先把自己饿死了。”北然打开食盒的盖子,将里面的菜一碟一碟地拿出来。
香喷喷的肉味越来越浓了,阿软动了动鼻子,最后,毫无节操地爬到北然的旁边,以馋嘴猫的姿势蹲着,盯着,口水流淌着,手指蠢蠢欲动着。
桌上有红烧鱼,红烧肉,酱爆鸭子,这些都是阿软最喜欢吃的。
不行了!先下手为强。她刚想伸手去摸摸这些菜是不是真的,北然就拿起筷子夹着一片肉喂进了她嘴里。
阿软被这一口肉堵的有些心慌,这么真实的体验,肯定不是幻觉。
她再看看喂自己吃肉的北然,有些忐忑。他可不像无情无义的白北然呢。
“帝君,你是不是又发病了?”阿软抿抿嘴巴,舌尖还在回味刚才那颗红烧肉,好吃,好吃极了。
北然不言,一只手提着衣袖,一只手夹起一块红烧鱼送进阿软的嘴里,眼中极尽温柔。
这红烧鱼的味道真是极好的,阿软从趴姿换成了跪姿,老老实实地挺起腰杆吃饭。
北然把筷子递到她的手里:“虽然八千年前的本君很可恶,但本君还是很高兴,只有令人讨厌你才不会动心,本君也就不用吃醋。”
阿软差点被这一口肉给咽死,她吞了下去,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所以说,这个是八千年前的帝君,他又强行挤进这个时空里。
“所以,帝君来此,只是给阿软送饭吗?”阿软擦擦嘴巴,其他都不是重点,重点还是这顿说起来很任性的饭。
“对啊,感动吗?”北然抬起手,摸摸阿软头上的猫耳朵。
他在焰莲居看见八千年前的自己虐待阿软,那滋味真是一言难尽,他怎么就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还很幼稚,看得他自己都尴尬的无地自容。
过去的自己把他的阿软变成半妖半人的样子,还不停地摸他阿软的耳朵。
虽然都是自己,可是,男人都会吃醋。
阿软摇了摇头。
北然的眼神一敛,有点生气:“不感动?呵、真没良心!”
又往阿软嘴里塞了一块红烧肉。
“本来就是帝君要饿死阿软,帝君你欺负阿软在先,现在又跑来送顿饭,这不明摆着愚弄我嘛。”阿软咬着嘴巴里的肉肉辩论。
还说感动,不报复他算是仁慈的了。阿软气乎乎地指着北然的鼻子,吞了嘴里的肉,道:“看在帝君悔过的份上,阿软就不和你算账了。”
北然捉住阿软的手,用力提到面前。
小东西,你敢跟本君算账?
阿软整个人都扑了上去,有些惊慌失措施,想要抽身离开,却被他收紧的双臂紧紧锢住。
“干什么?”阿软挣扎着。
他怎么如此霸道,还不允许别人有脾气了?
“昨晚,你吻了八千年前的本君。这件事情让本君很不开心,所以,现在想要从你这里讨回来。”北然锢住怀里的阿软,埋着头,垂着凛凛锋芒的黑眸,深深地瞧着她。
阿软被他看得死死的,就连动弹都无法用大脑来支配。
可怕!
实在可怕。要不要现在投降服软。
但问题是,她什么时候吻了这里的帝君?这锅太烫,她不背,烙一身血就悲剧了。
“我吻了帝君?我唔。”阿软怎么不记得有这种事情?昨天晚上去扶元家吃了肉喝了酒,然后在一个荒野里,她想强吻帝君,结果帝君守身如玉没有配合她,最后不知怎么就勾到了唇,还没有进行深入的探讨,她就被咬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如果这样也会让北然吃醋,他是有多酸啊。
然而,她还饿着呢。
北然把她抱在怀里,低头就把她还没有说完的话都封在了唇中。
阿软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双手抱住北然的肩膀,乖巧地跪在他面前享受着这温柔的安抚。
一番缠绵悱恻之后.
“帝君,你怎么了?”阿软看着面前的人,身体变得有些虚无飘渺,吃起来也没有刚才那种凉凉软软的口感。
“应该是本尊要回来了,我不能待在这里太久。”北然理了理衣袖,也很淡定。
也不知道这种身体慢慢透明的感觉疼不疼?
阿软舍不得他,一把将他抱住,可是抱在怀里的帝君实在是飘渺,好像快要变成空气一样。
“帝君,带我走吧,我想被你宠着,不想被你欺负了。”阿软很难过,享受过了北然带来的甜,就不敢吃北然带来的苦。
“只要能把毒解了,本君承诺,宠你生生世世。”北然虚无的手指轻轻抹过阿软的眉眼,他已经不能感觉到阿软的温度了,身体越来越透明,下一刻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是.照这样下去,我不被毒死也会被饿死。”阿软扁着嘴巴,委屈可怜地说着。
就算不饿死也会被累死。呜呜呜
“你呀,是不是越来越笨了,以前本君见你被罚没有饭吃的时候都知道去冰湖炸鱼带到后山烤,怎么来这里,就知道干活?”北然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家的阿软好像是被他养笨了,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