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我好像爱上了寻儿。”琢离的眼眶一红,声音沙哑地说道。
琢容的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有多惊讶,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中。
“琢离,你想如何?”琢容站在月光下那么干净,那么难以触摸。
“位列七园上神之位是要绝尘的,我……断不了。”琢离哽咽道,他又紧紧地搂着洛寻,生怕失去她。
琢容一步一步走过来,他向着琢离和洛寻蹲下,看了一眼熟睡的洛寻,再看一眼认真的琢离。
“你心之所想,我都懂,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只是琢离,我要的是神位。一直都是!所以……对不起!”
嗯!琢离突然闷哼一声。
琢容的手按住了琢离的胸口,他用痛心的眼神看着琢离,声音沙哑地说:“锁心针,可以锁住情。只要你不动情,我们便能回到从前。”
琢离的眼泪自眼角落下来,嘴角溢出一丝血。
他渐渐地感受到那根针穿进了心脏,将整颗心都冻成了冰。
锁心,在于锁情。
“兄长,你好狠心。”琢离紧紧地搂着洛寻,咬牙道。
他如何也想不到琢容为自己准备的锁心针。
他以为自己很了解琢容,纵使他温柔无情,也不会伤害自己……
“琢离,无情则洒脱,无爱便冷漠。以后,你会明白的。”琢容站了起来,看着慢慢昏去的琢离,脸上的神情真是精彩。
琢离用情之情,琢容又岂会不知?
琢离昏迷了也紧紧地搂着洛寻,他想在他最后的意识里,紧紧地拥抱住自己最爱的人。
或许醒来之后,他便不再爱她了。
那一定是件非常痛苦的事,然而,他却浑然不知。
灵凤宫
洛寻醒来的时候便发现琢离不在身旁,只有琢容一只手放在她的腹前紧紧地拥着她。
“琢离师父呢?”洛寻转过身问道。
“怎么?寻儿不喜欢我?”琢容笑着问。
“不是。我,我当然喜欢师父啦。”洛寻连忙解释,有时候真觉得这两个师父难伺候。
“可是寻儿醒来问的第一个人不是我。”琢容吃醋道。
洛寻哭笑不得。就这样深深地着看他,今天的琢容怎么了?平时也不见他吃琢离的醋啊?
为了安抚琢容,她凑过去吻住他的唇。
本以为会让琢容消气,没想到换来琢容将她按在身下好一翻折磨。
这是第一次没有琢离在场,她和琢容一起修炼。那感觉很美妙,她紧紧地依偎在他怀里,手指不停地描着琢容胸口上的一团火焰图案。
“师父,我十六岁了。”
琢容搂着她,也只是慵懒地嗯了一声。
洛寻有些着急,琢容的反应不应该是这样的。难道他忘了自己以前说过的话了吗?
“师父,你以前说过,待寻儿十六岁后就带寻儿离开卫国的。”洛寻仰起头,指尖轻轻地落在琢容的唇角。
“寻儿想去哪里?”琢容并未回避这个问题,一惯地淡然。
“想去有师父的地方。”
只要有琢容,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可以待下去。
琢容的神情恍惚了一下,直到几个月后,他才知道那句话有多重要。
“好,两个月后师父安排好,就带着寻儿离开卫国。”琢容握住洛寻的手指,放在嘴里吃了起来。
“师父,疼呀。”洛寻挣扎着要把手指从琢容的口中抽离,奈何整个人都被他拖了下去。
洛寻也不知道琢容到底是哪里来的精力,好像用不完一样。
三番情事之后,洛寻起来已经是吃午饭的时辰了。
她胃口不太好,随便吃了几口就出去找琢离。可她发现,灵凤宫根本找不到琢离。
洛寻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又跑到荆花殿问琢容:“师父,琢离师父到底去哪里了?”
洛寻只记得昨日是她的生辰,两个师父带着她去了很多地方,骑过仙鹤,玩过云花,看过大海,也去了师父的故土北山。他们还在师父的故乡
昨日种种那么真实,为什么醒来之后,一切竟像是一场梦虚幻?
琢容不急不慢地走过来:“琢离去北山办一些事情,等他忙完了就会回来。”
洛寻对上琢容的眼睛,因为他太温柔,所以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信。
琢离勾勾她的琼鼻:“你就这么想琢离?是他比我更舒服吗?”
“师父,怎么又说这个……”洛寻别开脸,耳根红了起来。
“不如,你告诉我,琢离好还是我好?”
“师父,你一直都知道的……唉呀,算了,我出去看看花去!”洛寻实在不敢和琢容待一块,他的问题太刁钻。
还好洛寻跑的快,要不然琢容又要在荆花殿欺负她一次。
逃脱以后,洛寻便坐在花园里发痴,脑子里全是琢容和琢离。
她以为就像琢容说的那样,过几个月琢离会回来,其实琢离不会回来了。
余下的三个月,她便是同琢容一起渡过的。
少了琢离的参与,洛寻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日,琢容从外面回来,心情看起来不错。
洛寻便温了些酒,在荆花殿等着他一起喝。
琢容对她来说,总有用不尽的情绵,每每不折磨上几个时辰不会罢休。
事后
洛寻从琢容的背后抱上去,侧脸贴靠着琢容的背,嗅着他发丝间飘出来的雪上霜香气。
“师父,寻儿不想做你的徒弟了。”她突然开口道。
琢容手里正拿着一颗玉魂珠,因为洛寻的一句话,珠子掉在了地上。
确实,洛寻的话让他内心震动了一下。
“为何突然.”琢容也不知道洛寻想干什么!
“寻儿想嫁给师父,做师父的妻子。”洛寻松开手,慢慢地将身子挪到琢容的面前,她想看着琢容的表情,看看他的反应。
琢容淡淡的神情,看不出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或许像她师父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有喜欢。神仙嘛,哪有那么容易动情呢?
可是洛寻等不得了,她已经十六岁了,此时年华正好,时间对她来说太短了,她不想白白地虚渡此生,她想要一个名份,最好是能给琢容生儿育女。
“寻儿,师父不会娶你的。”琢容笑着说。
洛寻的心就像被一把刀子生生地切开了,鲜血淋漓地呈现在了他的面前。他居然用了世上最温柔的刀法来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