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目不转睛的盯着盛景深。
盛景深蹙眉:“我不知道。”
苏夏瞬间拔高音量。
“你们的记忆不是共存的吗?他知道,你不知道?”
盛景深也同样拔高音量。
“我们只能共享发生过的事,又不能共享心事。他自己都没看结果,直接把文件锁在保险柜里了,我怎么知道。”
“靠。”苏夏大骂了一声。
盛景深这个杀千刀的,真够王八蛋的哈,连自己人格都防着?
苏夏现在真是有种吃了屎的感觉。
“哪个保险柜?”苏夏准备直接去撬保险柜。
盛景深蹙眉,抬起拍杯子碎片拍的流血的手捏成拳开,眼里满是狰狞的看着苏夏。
“你现在是在跟我大声?”
苏夏愣了下,差点忘了现在是盛景深暴躁人格。
但她现在也很暴躁,大不了跟他打一架。
苏夏想也不想讽刺道:
“就跟你大声怎么了,到底哪个保险柜?”
盛景深显然没想到苏夏会这么硬气,皱着眉头半天没吭声。
“问你话呢,哑巴了?”苏夏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她现在很烦躁,看到不顺眼的都有种想要撕了的冲动。
盛景深脸色变了变:“你说谁是哑巴呢?”
苏夏怔愣了一下。
她竟然从暴躁人格身上看出了他在生气?
“生气了?”苏夏这会也冷静了不少,试探的问。
“没有。”盛景深说着,还一脚踹翻了办公椅。
苏夏:“……”
苏夏莫名有点想笑,怎么觉得他气呼呼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呢?
“我跟你道歉,我刚刚语气确实不好,但你应该能看出来,我骂的是你的冷漠型人格。”
盛景深眼神一亮,看苏夏的眼神都随和多了。
不过表情看起来还是气呼呼的。
盛景深哼了哼,将手摊在苏夏面前。
“我手受伤了,你是怎么照顾我的?”
苏夏额角抽了抽:“你是在给我玩大男子主义?”
“我……手疼。”盛景深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
苏夏都给逗笑了,这家伙怎么气怂气怂的?
苏夏认命的给盛景深包扎了伤口,期间盛景深一直在生气。
一会说她力气大了,一会说她不温柔,偶尔还胆大包天拍她的头。
但跟之前踹她的盛景深完全是两个样子。
苏夏甚至都怀疑这根本不是暴躁型人格。
她是不是激发出盛景深别的人格了?
“现在能告诉我,到底是哪个保险柜了吗?”苏夏把盛景深的手包成了一只兔子。
谁知道盛景深就跟没听到一样,看着纱布发呆。
就在苏夏耐心快用完之际,盛景深哼哼道:
“在秘密花园,用我指纹就能打开。”
苏夏大喜,暴躁型人格最大的优点,就是有问必答。
诚实的她都不敢置信。
“那我们现在就去南城街。”
苏夏连轮椅都不坐了,拉着盛景深的手就往外走。
俩人刚出办公室,就被人挡住了去路。
来人带着金丝眼镜,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乍一看有种民国时期文学青年的气质。
“盛总,你好,我是楚阳。”
苏夏有些诧异,这就是楚阳?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呵~原来是盛家养的狗来了。”盛景深开口讽刺。
苏夏:“……”暴躁人格多少有点中二。
再看楚阳,并没有因为盛景深的讽刺而恼羞成怒,只是轻笑了下。
“盛总似乎不太喜欢我。”
“我是非常不喜欢你。”盛景深回答的直白又干脆。
楚阳轻蹙了一下眉头,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
“这位是苏秘书?”楚阳看向苏夏问道。
苏夏挑眉,有种间谍在接头的既视感?
“我……”苏夏刚说了个我字,就被盛景深打断。
“谁让你跟他说话了,不知检点。”
苏夏看着突然发疯的盛景深,气的当即踢了他小腿一脚。
“你说谁呢?给你点脸了是不是。”
盛景深气的脸色铁青,张着嘴要骂又忍回去了。
这一幕被楚阳看在眼里。
楚阳眼神暗了暗,看苏夏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同寻常的探究。
苏夏见楚阳看她,才察觉到自己刚刚有点得意忘形。
更让她在意的是,怎么跟暴躁人格待在一起,她也变得比之前暴躁了?
这玩意还能传染?
问题是盛景深竟然没生气?
当然盛景深也不是真的没生气,只是没对她生气。
只见盛景深冷冷瞪着楚阳。
“让开,挡路了。”
苏夏额角抽了抽,在楚阳诧异的目光中,跟着盛景深离开了。
白杨来接他们的时候,还没说话就被盛景深大骂了一通。
苏夏作为唯一没被盛景深的怒火波及的人,并没有觉得轻松。
反而有种如坐针毡的既视感。
暴躁型人格的脾气太喜怒无常了。
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能让他发火。
苏夏总觉得盛景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忽然发疯,然后一把掐死她。
好在他们相安无事的到了秘密花园。
盛景深刚要下车,被苏夏一把拦了下来。
“你干什么?”盛景深语气不耐。
苏夏嘘了一声,目不转睛的盯着车窗外。
盛景深顺着苏夏的眼神看过去。
只见盛易的庄园门口停着一辆车,有几个人走了下来。
“你认识?”盛景深问。
苏夏抿唇:“是孙家的人。”
关键是这几个人她都认识,是老孙头的大徒弟跟三徒弟。
这俩人都得到了老孙头的真传,放在中医界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之前盛景深给她说,孙家的学徒经常出入这里的时候。
苏夏只当是一些边缘小人物。
没想到连核心人物都出现了?
苏夏见几个人进了盛易庄园后,拿出手机拨通了孙老头的电话。
可打了三遍都没有人接。
苏夏脸色难看,孙家绝对出事了。
“我有些事要处理,白杨,你送盛景深回盛氏大楼。”
苏夏说着就要下车,被盛景深抓住了手腕。
“你去哪?”
苏夏愣了下,解释道:“我有点急事要去确认。”
“你想逃?”盛景深沉声道。
“我又不是犯人,逃什么逃?我真的有急事。”
苏夏现在很担心老孙头。
平时她给老孙头打电话,他都几乎是秒接的。
可她刚刚打了三次都没人接,肯定出事了。
盛景深脸色难看,苏夏以为他要发火,都已经拔出了长针。
却不想盛景深说道:“我第一次维持这么久,你现在离开,就见不到我了。”
苏夏心里一紧,盛景深虽然面无表情,但她分明从他眼里看到了祈求。
苏夏烦躁的扒了扒头发。没好气道:
“我要去孙家,你跟着我可以,但不准发火。”
盛景深眼里划过一抹暖色,抿着唇哼了声:
“我又不是河豚,还能随时随地发火。”
苏夏呵呵了两声,第一次见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几个人临时改路去了孙家。
刚进门,苏夏就愣在了原地。
只见孙家到处都挂着丧布,唢呐声拉扯着她的神经。
苏夏心里咯噔一声,险些摔倒在地上。被盛景深搀扶了起来。
“我当是谁呢,小白眼狼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