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字一出,犹如惊雷,气氛像凝固了般。妃瞳惊恐地看着吴宦屿,他眼内充血,俊朗的表情溢满悲伤,连吐字都很艰难,他说,“你刚才说什么?”
董御琛抱着她,觉得怀里的人浑身都是冰凉,他抱着的仿佛不是人,是一块冰,而且还在不断淌泪,她望着吴宦屿,不断摇头,拼命摇头,“宦屿你不要信,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她的泪沿着他的手臂滑下,董御琛眼神越发幽冷,语气很挑衅,“相同的话我不会重复第二次,我有没有说谎,你试一下不就知道。”
吴宦屿冲了上去,抓着他衣领一阵毒打,妃瞳从头到脚到感到无力,软倒在地上,她知道董御琛不会让她好过,但刚才她没有行差踏错,她不懂,他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泪噙在眼眶,视线变得模糊,两个大男人在她面前扭在一起,似乎是吴宦屿更胜一筹,因为董御琛没有还手,他就让他打,仿佛个沙包,吴宦屿拳拳往死里揍,他跌在地上,突然就笑了。
“你笑什么?”吴宦屿很气得快要炸了,照着他脸又是一拳。
“我该说你是懦夫还是君子,”董御琛抹过嘴上的鲜血,笑得很邪恶,也似根本没在笑,“和她那么多年,居然没碰她。”
这话是导火线,他是故意惹火上身,吴宦屿抓拳,沉闷的拳击声响在妃瞳耳边,随后他看见董御琛一口血吐了出来,他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却一言不发,指间上的幽蓝戒指越发闪亮。她心里一阵彷徨,想起他破门而入打薛东海的那份狠劲,想起弘非那句“他若欺负你,尽管气他就是,他准能把自个儿弄死”突然就浑身颤抖,他是故意被他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难过,他眸子很黑,浓如黑夜,她判断不出他的情绪,只知他一直在看着自己,就这样,任凭吴宦屿的拳头落在身上。
妃瞳扑了上去,连自己也无法解释这冲动,她抱着董御琛的头,语无伦次地哭着说,“宦屿你不要再打了,宦屿你不能再打了……”
他气在头上,早已失去理智,“秦妃瞳,你给我走开!”他这气忍了很久,其实他知道,心里有些东西渐渐握不住,非要把他往死里打才能消气,他们其实正面见过一次,那次在医院,他手受了伤,而她,在他身边。
她抱着他就是不肯放开,她感觉他在自暴自弃,他总喜欢自虐,伤了痛了也不在乎,倒是章司炫每次朝她开火,说她一点也不懂他。她是不懂,他喜欢自伤,更喜欢伤她,每次说些很狠心的话,掐得她脖子差点断掉,待她醒来后却又面露愠色,迫不及待要吻她。
好多情绪哽在心里,很酸涩,终忍不住就爆发了,她说,“宦屿你别打他,是我的错,骗你是我不对,我原本是不想让你担心,但事情越来越复杂,他的,东海的,混在一起就乱了,我不是不想把所有事情告诉你,是我不知该如何开口,我不知该怎样面对你……”
董御琛被她搂在胸前,抓紧了她的手臂,力度大得能把她的骨头辗碎,他只是不还手,一声不吭,吴宦屿看着她仿佛就像看一个怪物,她的事情里面,有董御琛的,有薛东海的,就是没有他的,那他算什么,付出十年,到谈婚论嫁,在她眼内,还只是个局外人吗?!
吴宦屿用力扯起她,满眼都是血丝,“秦妃瞳,”他生气时总习惯连名带姓地喊,“你把我当什么,现在是你让我戴绿帽子,还敢护着他!要不打死他跟我走,要不你留在这我走!”
妃瞳猛摇头,眼泪缺了堤往下淌,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没有这么悲哀过,吴宦屿昨晚还抱着她说“除非他死掉,否则不会让第二次”,她不明白,为什么上天待她如此残忍,为什么每次总在她决心要幸福的时候夺取她的所有。
她哭着站了起来,董御琛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攥得那么紧,仿佛把打架的力气都留着用来留住她,她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吴宦屿手心,她说,“宦屿,我跟你走,我和他,不过是孽缘,我和你,方才是姻缘,你放过他,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用尽力气才能把话说完整,董御琛没说话,但他的话却通过指间的力度反映到她的中枢神经,疼痛感几近令她昏眩。
[泪奔~大家偶尔冒个泡泡,好不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