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手臂直指大屏幕,所有人的目光里唰的一声纷纷落在妃瞳身上,荧幕上的照片当真和她有九分神似,再加上她苍白的脸容,恍然失神的眼睛,便更是笃定了。站在她身旁的一位妇人从下至上来回打量她,目光满是鄙视,“啧啧,真是不孝,自己干这种事,还令父亲受罪!”
本来富二代在社会的口碑就贬多于褒,淡淡的一句话足以挑起群众满腔怒火,“就是,官二代有什么了不起,乱七八糟的事都干得出,丢人!”“仗着你爸官大啊,肆无忌惮,苍天有眼的!”
恶毒嘈杂的谩骂声起伏不断,纷纷在她身旁指手划脚,更有甚者拿出菜篮子里的蔬果砸在她身上,妃瞳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种羞辱,抬起一张苍白的脸,倔强朝围观的人喊道,“我没有!我没有做过!”可她的极力否认却只换来更多的嘲笑。
“哈,没有做过?”那人的声音大得出奇,突然挑高音调让周围的人听得更清楚,“没有怎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不会恰好不小心滑倒,再恰好绊倒了好几个男人扯碎了你的衣服吧?”
猥亵的起哄声阵阵,鸡蛋砸在她发上、裙子上碎了,蛋液沾湿了她的衣服,“不要脸!”
“我没有!”面对众人的谩骂,她依旧强忍着欲汹涌而出泪水,不认输,更不认罪!人们对富二代、官二代的愤慨统统无理发泄在她身上,甚至有人打开摄像头,录下她的狼狈。她咬着牙,承受着他们扔来的不堪,告诉自己绝不可妥协,逃了就是输了,逃了就是默认了,她没有做过,所以不能无故画押!
她只是为了去救重生,冰会的毒品交易她是报警了,只是化为灰烬的现场烧得片刻不剩,录影带在薛东海那里,连惟一的证据也没有了。人影绰绰在她噙满泪水的眼里化为一个个模糊的大光圈,她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刺耳难堪的话却使劲钻进耳里。没有人相信她,世界那么大,竟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她……
喧嚣的围观者突然闯进一人,他扬起西装外套披在她湿漉漉的身上,笔直的身体为她挡住砸来的东西。妃瞳被他搂紧在胸前,倨傲而熟悉的男士香水味霸道地闯进鼻端,她抓着他的衣襟,泪水顿时溃堤而出,“御琛……”断断续续的哭腔自他耳边传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董御琛浑身一颤,记忆中这是她第一次叫他“御琛”,他把额头抵在她额头上,薄唇微张,言语中似透着无尽的苦涩,“我知道。”目光随即越过她头顶,冷冽锐利的眼神朝人群一扫,莫名的威慑震得他们纷纷住手。
“擦一下。”蓝色的宝马里,董御琛驱车往妃瞳方向驶去,从纸盒里抽了张面纸巾递到她面前。这次她任性地大开车窗吹风董御琛没有说她,车子一个转弯,缓缓驶入小区。“送到这里可以了。”妃瞳站在电梯门口和他告别,哪知董御琛箍紧她肩膀不肯放手,冷着一张脸沉声问道,“几楼?”
妃瞳打开门,餐桌上吴宦屿为她做的早餐还在,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却怕她回来了,肚子会饿。看着早已冷却的牛奶和面条,她鼻子就酸酸的,对,宦屿哥哥对她那么好,她不应该依赖董御琛的。她冷淡地推开他,“谢谢你送我回来,请回吧。”
走进浴室,没有开灯,妃瞳脱下衣服,打开花洒,紧闭双眼任凭水流淋下。头顶花洒流淌的水流拍打在脸上,顺着脸颊簌簌漫过全身,已分不清哪些是清水,那些是泪水。像冬天的飘雨,打在她光裸瘦弱的身躯,有微微的酥麻,凝脂般的肌肤瞬间泛起片片红晕。
她突然觉得世界很冷,整个世界倾盆大雨,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她双手环胸,哭泣着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捂着嘴,倔强地不让抽泣声传出,花洒的冷水哗哗地落在背部,断断续续的啜泣夹带着水声飘出。董御琛背靠在浴室的墙上,垂下的手紧握成拳,雕刻般的俊脸冷彻如冰。水声沙沙,坠落如雨,室里室外,不一样的心情,却是一样的悲伤。
妃瞳擦着湿漉漉的长发走出来,却见董御琛还没走,一脸俊冷倚在沙发上看着她。她揉了揉红肿的眼,到饭桌沏茶给他,走神间滚烫的热水倾倒在手上,玻璃杯从指间滑落,碎片碎了一地,疼痛迅速沿着十指细微的神经蔓延至心尖,她咬着牙浑身一颤。董御琛眸色凛冽,跨步向前抓起她的手,语气徒然变得紧张起来,“怎么了,疼不疼?”冰凉的触感令他猛地抬头,目光一冷,“你洗冷水了?”
“与你无关。“她淡淡抽出手,蹲下身来捡碎片,透明的切面反射出家私和水晶灯的影子,董御琛幽冷复杂的眸子突然倒影在她手上的碎片上,妃瞳心头一惊,锐利的玻璃瞬间划破她的手指,鲜血汩汩而出。董御琛猛皱眉,夺过她手上的碎片,粗暴把她攥起身来,“你存心让自己受伤么?”
“不用你管!”她低头,剔透的泪珠坠落到脚下的玻璃上。腰间力度一紧,脚尖离开地面,她被他凌空横抱起来,扔在沙发上。指尖上的血迹映在妃瞳雪白的睡裙上绽起一朵朵血红,他眼神幽冷盯着她的伤口,沉声道,“药箱在哪?”
董御琛取出一瓶药,用棉签将药水涂在她受伤的地方,修长的手轻握棉花棒在划伤处轻揉,直到淡黄的药水完全渗入皮肤之中。她雪白纤细的手指被他握在手上有异样的温馨,她抬眸不经意撞进董御琛幽深的眼底,他别过脸,视线越过她落在她身后的花瓶上,突然僵住。
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肆意盛放,仿佛有生命般传达着浓浓的爱意,他抓住她的手力度不断收紧,甚至能听到骨头的脆响。他无视她痛苦苍白的表情,想起她每晚和那个男人在家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心里就升起莫名的妒火,他现在算什么,一个闯入者?“董御琛,放手!”妃瞳看见眼前的男人瞳仁里的幽黑逐渐加深,不禁从心底害怕起来。
“放手?”他下颌绷紧,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你这辈子别指望!”董御琛猛地低头,霸道细密的吻落在她颈侧,淡蓝的血管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显眼,让人有种一口咬上去的冲动。妃瞳惊慌地看着他瞬间失控的俊脸,手臂极力抵住他炽热结实的胸膛,董御琛目光一紧,强硬扳开她双手压上她胸前的柔软。狭长冰冷的眼睛瞬间拉至面前,眼内汹涌的怒意让她浑身血液冻结,妃瞳湿漉的长发黏搭在他和她紧贴的胸前,水珠自他锁骨间滑入,夺目而性感。
董御琛微眯的双眼直勾勾地凝视着她含泪的水眸,不等她开口便迅猛攫住她娇嫩的唇瓣,湿滑的寒意从嘴唇、下巴一路滑落至锁骨,妃瞳扭过头把眼睛闭得紧紧的,只觉浑身像着火一样难受。“张开眼晴!”董御琛用命令的口吻朝她吼道。睡裙一撩而起,冰凉的掌心紧贴着她细致滑腻的腰侧上移,妃瞳浑身剧颤,瞳仁惊慌紧缩,大叫道,“董御琛,你不能这样!”
她挣扎支起身,却被他用力抵回去,冰凉的薄唇瞬间覆住她的樱唇,霸道的舌尖随即探入嘴内,滑过贝齿缠住她的舌头恣意吸|吮挑逗。浑浊而嘶哑的声线从牙缝里吱出,“你迫我做的!”一直压抑的呼吸渐趋急促,他挑开她的内衣,一手覆上她胸前的丰盈,指腹肆意揉弄她敏感挺立的嫣红蓓|蕾。睡裙嘶啦一声应声而裂,缓缓垂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