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瞳躺在他怀里,满身伤痕斑驳,可手里依旧紧紧攥住摄像头不肯放,仿佛它是生命的至宝,即使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护住唯一的证据。薛东海单膝跪在她身旁,用下巴抵住她的额头,性感的唇深深覆在她光洁的额上。他魅惑幽黑的眼神一凛,随之黯了下来。
傻瓜,真的是傻瓜,想不到有天她竟会和自己对着干,而且,是不要命地干!
薛东海把她横抱起来,凌厉的目光一扫,冷吼道,“以最快速度清场,带不走的一把火烧掉!”
“是!”黑衣的手下领命,现场顿时兵荒马乱乱一片。妃瞳感觉有人把自己救了出去,她攥住来人的衣袖,视线逐渐模糊,她在朦胧中看到的最后画面是熊熊的大火吞噬了整个药店门面,浓烟密布,血红冲天。“董御琛……”她虚弱地喃喃,在薛东海的臂弯里昏了过去。
月上梢头,正是夜深。待她惺忪地睁眼,撞入眼帘的一双魅惑诱人的眼眸,带着七分恨意,三分专情。“醒了?”眼神瞬间转淡,慵懒而冷漠的声音传入耳际。
妃瞳震惊,“霍”地坐了起来,丝绒的被子滑下,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躺在身边的男人,“东海……”熟悉的体香扑入鼻端,涩涩地形如催泪弹。清亮的泪珠滑过精致脸颊,下巴,颈项,一直滑入至宽大的男士衬衣里。薛东海眸色一紧,翻身狠狠把她按在身下,衬衣纽扣粒粒剥落,他吻在她雪白的沟壑,接住了那滴泪。
“你不是无情无义吗,在哭给谁看?!”他抬头,幽暗的眼神形如鹰隼般锐利凶狠,双手撑着床,支起身子俯视着她。
妃瞳长发披散在雪白的床上,心凉如冰。她伸出手臂想抚摸他瘦削迷人的脸,伸至半空,仿佛想起了什么,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她侧过脸,“你是精舞门的老板?”她听见自己细微如蚊的声音,她多希望他说不是。
但下一刻,薛东海紧紧扣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脸硬转过来,*视她看着他的脸,他勾唇冷笑,答,“如你所愿,正是!”
妃瞳浑身一颤,嘴唇煞白,脑子里想打了死结,他就是重生她们口中神秘的老板,是那个往死里打人、蒙着眼睛凌虐女人的人么?泪水簌簌地滑进海藻般的发丝里,“怎么会?!”
“怎么不会……”他轻笑,邪魅地挑起她一缕秀发,攫取她的发间的清香。妃瞳攥住他的衣襟,目光骤然变得清寒,“薛东海,你把重生,”微微一顿,“那天我带走的女孩子怎样了?”
“那天在精舞门里见到的是你?”他撑在床上的手掌骤然握成拳头,瞳孔紧缩,几近狂怒地咆哮,“你去那里做什么!”
“你把她怎么样了?”她艰难地曲起膝盖,本能地挡住他身下的僵硬,语气坚定而倔强。他用手托着她的脸,怒吼,“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若不答,别指望我会答!”她并不害怕,直视他魅惑的黑瞳,心里一个声音在暗暗告诉自己,他已不是昔日的东海,而且永远也不可能是了。有些事,犹如泼出去的水,在你狠下心的瞬间,已注定覆水难收,万劫不复。只是她没想到,当年的用心良苦,他却已堕落来回馈她,上天这个玩笑,是开大了……
薛东海幽深的目光紧锁着她,看了很久很久,仿佛要把她眉梢、眼角、鼻梁、嘴唇通通映入脑子里,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才冷笑着从牙缝里吱出几个字,“没什么,鼻梁断了,阴|道破裂。”
“啪”,一声清脆地掌掴声在夜里格外响亮!
妃瞳颤抖着推开他,朝他尖声喊道,“我答应过你,别人说你什么我通通不会信,我秦妃瞳,只听你说的话,也只信你讲过的事!我再问你一遍,那个女孩,到底怎样了!”
薛东海仍以原来的姿势跨坐在床上,一边脸被她打得通红,心如同被人bi到绝境,再狠狠捅上一刀,昔日的爱语,今天竟变成要挟,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心下一横,咬牙切齿道,“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你是要我重复多次,还是想让我告诉你细节!”声音恍如滴血,字字惊心!
世界仿佛在天旋地转,分崩离析,随着他一字一句的渗入,妃瞳直觉自己的心脏在一刀一刀地被人凌迟,是上天对她的惩罚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用这么不堪的方式来折磨她,“薛东海!”她连连后退,哭泣的话语深深渗着绝望,“我看错了你,原来我一直都看错了你!”
薛东海被她绝望的话*得快要疯了,像被人一层又一层地往地狱里推。双目通红,翻下床扣住了她的腰,魅惑的表情因痛苦而变得扭曲,“秦妃瞳,三年前,你说爱错了我!三年后,你说看错了我!我昔日家里是穷没错,但今天的狠辣,你不要忘了当年是谁*出来的!我若堕落,你也脱不了干系!”
扯开她原本松垮的衬衣,随着一声破碎般的哀鸣,他咬上了她的肩头。妃瞳的泪肆意的流淌,滴在他身上,恍如下雨。这三年来,她从没流过那么多的眼泪,缺了堤的思念,伴着他的不甘和仇恨席卷而来,报应,这真的是报应!
薛东海把手探进她的衣服,尽情发泄着痛苦地情绪。爱上我是错,认识我是错,秦妃瞳,你还有什么是错的!穷真的有罪,没地位真的罪无可恕,那如今,我有票子有面子为何你还说我错了?他喘息着一口咬住了她的耳珠,“说啊,我错在哪了?我做错什么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瞧不起?!”
“你为什么不去当律师?”带着哭腔突兀而来的问话令他一怔,随后像被刺中死穴,心很痛,痛得仿佛快要死去。
“当律师能暴富吗,当律师能像今天我这样有钱吗?!怕穷尽一生,也是穷光蛋!”他挑起她瘦削的下巴,挑衅道,“你不是喜欢有钱人吗,你不是因为我穷和我分手吗?提什么当律师!虚伪!”
妃瞳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若不是薛东海揽紧了她,恐怕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原来这一切都是她错,原来事情归根到底都是因为她!他开夜总会他贩毒都是因为放不下她当年的话。
她以为她的离开可以成全他梦寐以求的前途,没想到,他竟因为执着的不甘而走向了万劫不复!谁说爱情是解药,它简直是一味鹤顶红,在蚕食着他和她的青春与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