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天空，乌云滚滚。
贺玄辰站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一脸冷漠地看着经过自己的人群。
一双凤眸，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耳边各种机械声，人声，各种声音掺杂在一起，时远时近。
这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女人背影，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
他死死地抓住女人的肩膀，冷声道，“喻子晴！不许再跑了！否则我就杀了你！”
那女人回过头来，却不是喻子晴。
贺玄辰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脸不知所措。
这时，姐姐贺云华来到他身边，柔声说道，“玄辰，根本没有什么喻子晴，你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贺玄辰见到姐姐，很是惊讶，“姐，你好了？”
她不是在精神病院吗？
怎么出来了？
贺云华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庞，眼神温柔，笑道，“还能听见你叫我姐姐，我真的很欣慰。”
贺玄辰很开心，姐姐恢复正常了！
她像以前一样温婉优雅，而不是随时会发狂的疯子。
贺玄辰开心之余，又看到一个女人，赶紧追了上去。
可让他失望的是，那个女人也不是他要找的人。
他怒了，她到底逃到哪里去了？
他感觉自己已经找了几百年，几千年，仿佛走遍了世间的每个角落都找不到她。
就在他感到绝望的时候，贺云华走了过来，柔声劝道，“玄辰，醒醒吧。”
贺玄辰一脸茫然，绝望无助地看着她，“姐，她到底去哪儿了？”
贺云华长叹一声，“弟弟，其实我没病，一直以来生病的人是你。那个喻子晴只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女人，根本不存在的。”
贺玄辰一脸愕然，“什么？不存在？怎么可能！”
他无法接受这个真相，发了疯似的继续寻找那个刻在骨子里的女人。
可是他就是找不到，耳边有个烦躁声音不断地告诉他。
“她已经死了。”
“她死了。”
“死了。”
贺玄辰感觉自己大脑都要炸开了，无法冷静地思考。
直到，他听到一个悦耳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告诉他，“别怕。”
他闭上眼睛，不理耳边那个烦躁声音，也不理姐姐在一旁的柔声劝说……
当他睁开眼时，看到自己怀里躺着一个女人。
他木然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直到确定这女人是真实的，才松了一口气。
贺玄辰狠狠地抱紧她，低声说道，“喻子晴，你再敢跑，我饶不了你。”
这肯定不是梦。
她一定是存在的，一定是真实的，也绝对没有死。
喻子晴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挣扎地推开他，“你没事吧？”
贺玄辰神情幽怨，有一丝恼怒，“能不能别再推开我？”
喻子晴皱眉打量他，一脸不解。
人前霸总人后小可怜，到底是什么情况？
没有梦到小时候的事情，那又是梦见什么了？
这人悲惨的经历也太多了吧？
还是说他想象力太丰富？
贺玄辰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沉声问道，“你告诉我，我们现在经历的一切，是梦还是现实？”
喻子晴陷入思考，不说别的，就说自己得到系统这件事，就特别玄幻。
她不确定地说道，“是……梦吧？”
其实有时候，她自己也快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小时候，一直被关在喻家，她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她想快点长大成人，然后想办法逃出去，去一个喻家人找不到她的地方，自力更生，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生了娃之后，她发现时间好快，回忆过去的时候，虽然每个细节都记忆犹新，但感觉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梦？你觉得现在是梦？”贺玄辰蹙眉问道。
喻子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到底怎么了？你姐刚有好转，你不会又出问题了吧？”
贺玄辰坐了起来，用力揉着眉心，“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难道他自己真的有问题？
喻子晴感觉他还是没完全清醒过来，担忧地说道，“我觉得你应该停下一切事情，好好休息一下。”
一定是常年紧绷着神经，造成反弹了，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出现问题。
贺玄辰低着头，沉默不语。
他试图从刚才那个梦里抽离出来，尽管梦里的姐姐是正常人，他有点舍不得，可那里没有喻子晴，这更让他无法接受。
这次做的梦不是儿时的记忆，而是全新的梦境。
这个梦真实且令人绝望，比以往的梦痛苦很多倍。
如果有姐姐的那个梦是现实，他宁愿不要回去。
如果身边的女人是他幻想出来的，他也宁愿不要醒。
喻子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人的情况好像真的很糟糕。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睡觉很困难了。
大概他每次睡着之后，就会在梦里经历什么痛苦，就算醒过来，也没办法及时抽离过来。
这是精神压力过大造成的意识混乱。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严肃地命令，“看着我的眼睛。”
贺玄辰神情痛苦，眼神恍惚，艰难地对上她的视线。
喻子晴一字一顿地说道，“刚才是做梦，你已经醒过来了。”
贺玄辰的眼神很迷茫。
姐姐说他在做梦。
喻子晴也说他在做梦。
到底哪一边才是现实？哪一边才是梦？
喻子晴见自己的安抚没有起到效果，抬起手就想给他一巴掌，想把他打醒。
她的手落下来的一瞬间，还是没忍心打在他的脸上。
贺玄辰似乎意识不到自己要被打了，只是茫然地看着她的脸。
这可不像他。
再继续下去，他会不会彻底清醒不过来？
她心里一急，突然想到什么，毫不犹豫地覆上他凉薄的唇。
不知道这个办法行不行。
但是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个了。
记得前几次，她都会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也许能用这个方法，把他的思绪拉回来？
贺玄辰的唇感受到两片柔软，味蕾尝到一丝甘甜，眼神逐渐恢复清明。
他蹙眉盯着女人焦急的小脸，沉声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她竟然主动亲他？
喻子晴惊喜道，“你清醒了？”
没想到这一招真的管用。
贺玄辰盯着她的唇，声音干涩，“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