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知被男人宽阔的怀抱包裹,顺势踮脚吻住他的喉结。
男人动作顿住。
似是感觉到他有了反应,她的吻更加炙热了些,却依然青涩拙劣。
顾西洲手背上青筋浮动,指尖缓缓松开窗帘。
最后,却握成了拳头。
侧头,推开了许南知。
她却不依不挠,双臂勾着他的脖子不放。
咚。
外面传来脚步落地的声音,她立刻堵住了顾西洲的唇,还是被他无情推开。
拉开窗帘,隔着落地窗,外面是一片冷寂的漆黑。
目光垂落了下去,户外灯光打在落地窗外的露台地板上,隐隐能看到几个浅浅的脚印。
转过身时,许南知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他身边,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床上。
男人深眸中一片晦暗,迈步过去。
“谁来过?”
语调凉如夜。
“好困,我要睡了。”
许南知疲惫地翻了个身。
顾西洲却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捞了起来,慌乱中,她稳稳跌入他怀中。
两人的目光胶在一起。
顾西洲突然低头要吻她。
她侧头避开。
男人的唇恰好滑到她的耳畔。
空气僵住。
四周静得仿佛只能听到她的心跳声。
男人讽刺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可以为了掩护野男人主动吻我,野男人走掉了,碰都碰不得?”
许南知低垂着眸子,脸依然侧在一旁。
“你想多了,没有野男人。”
许南知的身体忽然被腾空。
顾西洲把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住她,而后,朝浴室走去。
许南知好一会儿没有回过神。
还以为又是一场争吵,不曾想这么平淡地度过。
再过两天,流产药就能送过来。
离婚的事,等孩子没了再说吧。
顾西洲沐浴出来,许南知已经睡着了,身体蜷缩成一团,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握成一团。
床头昏黄的灯光投射在她脸上,泛着一层朦胧的柔光。
顾西洲的手快要拂上她的脸颊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男人看向手机,屏幕通知是许南风发来的微信消息。
顾西洲收回了手,起身离开了卧室。
许南知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薄薄的阳光透过窗纱映在墙壁上。
她撑着身体起来。
卡其色的皮质沙发上,坐着一道颀长高挑的身影。
手里握着一份报纸,周身沉稳冷然的气质,无声地弥漫着一种压迫力。
他姿势未动,“醒了?”
许南知轻嗯一声。
“洗漱好,去用早餐,跟我出去一趟。”说完,又补了一句,“速度快一点,我时间宝贵。”
许南知却皱起了眉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带她出去。
她暂且不想忤逆他的意思,惹恼了他,对她没有一点好处。
早餐过后,许南知跟在顾西洲身后上了车。
许南知怎么都没有想到顾西洲的车子最终停在许家别墅旁。
车内的空气异常窒息。
顾西洲像一尊精致雕刻的雕塑一般,坐在车子后排未动。
几辆外面印着“检”的公车缓缓驶来。
许南知瞬间抓住顾西洲的胳膊,早上的阳光沿着车窗照射进来,勾勒出她精致完美的脸。
“顾西洲,你想做什么?”
顾西洲那张俊美的脸徐徐侧过来,微眯着眸,“你猜一猜?”
许南知的手缓缓垂落下去,不再看他,嗓音悲慽,“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手机给我。”
许南知面无表情的从包里取出手机。
顾西洲接过手机,取下他西装上的胸针,用针尖按开卡槽,从旁边的储物盒里带出一部新手机,把卡装进去,套上一个镶着碎钻的白色机壳。
机壳中间的碎钻形成了一个字母G。
而后,他把手机按了开机,递给许南知。
许南知刚接过手机,顾西洲按下车窗,将她昨天刚在网上买到的那部手机,稳稳地扔进远处的垃圾桶。
手机壳上的钻石都是真钻,璀璨夺目,那个字母G折射出的光狠狠地灼痛了许南知眼睛。
顾太太的名头,是对她最大的讽刺。
接着,顾西洲从公文包里取出两份文件。
“选一个签字吧。”
许南知看到文件上的内容,算是明白了,他是想用许南风逼她在生完孩子后离婚和当一辈子的顾太太中做选择。
许南知抬眸,“我若不选呢?”
“在役空军飞行员,夜闯民宅,知法犯法,公检法带走,是什么后果,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一股酸胀感在双眸中蔓延开来,不自觉地红了眼眶,许南知眉睫颤了好几下,从顾西洲手里接过文件,取下挂在上面的笔。
男人搭在膝盖上的手,看似散开着,每根指头却都绷得紧紧的。
许南知选了那份生下孩子离婚的文件,正要签字的时候,顾西洲却夺过文件,“说过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现在还是一样,从今天算起,三天后,给我结果。”
顾西洲示意让司机开车。
待他们的车子启动后,那几辆车便也跟着离开了。
顾西洲把许南知送回别墅。
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了下车,许南知下了车。
顾西洲对门口的保镖说:“你们都撤了吧。”
保镖散去,顾西洲的车子也跟着驶离别墅。
许南知快步走到昨日许南风翻墙进来的位置,抬头望去,一架摄像头上的红外线正缓慢地闪烁着。
此刻,拿着手机的顾西洲,通过监控录像,看到许南知清晰的五官。
许南知对着摄像头,嘴角勾起一丝苍白的弧度。
她缓缓从别墅出来,这里搭不到车,她步行出别墅区,才拦到一辆出租车。
她去了医院。
当她在妇产科要求做人流手术的时候,医生说:“顾太太,没有任何一家医院会给你做手术,你还是好好保胎吧。”
她专程过来,无非是想确认一下,知晓顾西洲的做法,她才能更好的应对。
其实,他会把保镖撤走,她大概能猜到这个情况。
另外,便是摄像头录下来的东西,随时随地能威胁到她。
他想让她生下孩子救皓皓的心不死。
也是。
许南风说,外面在传皓皓是他的种。
许南知走出医院,早上还放晴的天气,竟变得阴沉沉的。
她站在路边等车。
一道闪电在天空皲裂开来,接着便是一场雷鸣嘶吼,大雨倾盆而泻。
许南知瞬间被淋得湿漉漉的,拦了好一会儿都没拦到车子。
突然一辆布加迪赤龙嚣张地停到她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