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意外?
如果把握不好度的话,可能连自己也要搭进去。
她还有母亲要照顾。
她不能拿自己的安全去赌。
她放不下自己的命。
却要亲手扼杀掉她的孩子。
许南知甩了甩头,不敢再想孩子的事。
自从知道怀孕,她都尽可能的避免加深对孩子的感情。
这时,许南知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许南风打过来的。
她没接,最近不想跟许南风联系。
等电话挂断后,许南风还是又打了过来。
她很无奈,接起电话就加大了嗓音。
“我说过,我跟你们许家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能不能别再联系我?”
电话无声没默。
只能听到许南风呼吸的声音。
一瞬间,许南知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在许家,许南风除了嘴毒会说她之外,是唯一对她好的人。
“抱歉,我语气不该这么重。”
她心软。
她做不到那么绝情。
“知知,我妈跟我打电话说了南意的事,让我帮忙找人放她出来。”
许南风想退伍,在这个动荡的时候,许夫人本不想让家里的事给许南风添麻烦。
但人是顾西洲弄进去的,许夫人走动任何关系都没有用。
最后实在没办法才找许南风。
“所以,你要想办法弄她出来?”
“我妈说她得罪了顾西洲,其他的又不愿意说,我感觉跟你有关,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许南知忍不住恼怒气愤,“她是你亲妹妹,你想救就救,问我做什么?”
“她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她是个疯子,变态,精神病,不该住精神病院吗?”
许南知只要一想到许南意想猥亵她,她就觉得无比恶心。
许南风停顿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既然你不想让她出来,那我跟我妈找不到人帮忙。”
许南风这么说了,许南知明明应该高兴。
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许先生。”
许南知故意这么叫他。
“不要总是一副对我好的样子,我烦透了,只会让我觉得有包袱有压力。”
她想离开顾西洲已经很难了。
顾西洲不知道把她妈妈弄哪儿了。
无非是想控制她。
甚至连许南风,顾西洲都可以用来威胁她。
她把视频删掉了,但许南风总是找她,万一哪天不小心,又被顾西洲抓到什么可以威胁她的把柄。
她还怎么离婚?
她只想一点一点地把这些烦心的事情都处理了。
“老子是你哥,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你搞清楚,你是许南意的哥,不是我哥。”
许南风知道惹她不高兴了,声音又软了下来。
“在我心里,你们都是一样的,你不想让我管她,我不管就是。”
车灯的光透着窗纱扫了进来。
“顾西洲回来了,我先挂了。”
“你就那么怕他?”
“是,我就那么怕他,因为我喜欢他,从十岁那年,他把我从许南意堆的雪人里刨出来,我就喜欢他,你现在不是我哥哥了,我不想跟任何外男联系,让他误会。”
许南知还没说话,就听到啪的一声,像是手机被用力扔到地板上的声音。
之后,电话就断了。
生气了也好。
生气了,就不会再来找她。
许南知钻进被窝装睡。
夜晚,四周很静。
外面的动静她听得很清楚。
“阿洲,你放我下来吧,知知看到了不好。”
“你膝盖受伤,她要是这都不能理解,那就太识趣了。”
许南知抓紧了枕罩。
他跟他的小妈没有一点边界感,还要怪她不识趣。
真是可笑。
“孝经我还没抄完,我不回老宅的祠堂,老夫人会不会不高兴?”
“我会亲自去跟她说。”
外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纯棉枕罩被许南知抓出一道道褶皱。
顾西洲冷漠淡然,身边不曾有过任何女人。
年少的时候,他愿意搭理她,她总觉得她是有希望的。
他不跟异性来往。
许多人都说,倘若有一天,他若是爱上一个女人,恐怕会一心一意,绝不再变心。
他只谈过苏月这么一个女朋友。
她该清楚的。
像他那样的人,不可能再爱上别人的。
可三年前,她糊涂的忘记这个真相,义无反顾的奔向他。
以为有三年的合约婚姻,她能一点一点捂热他的心。
谁能想到,他当了三年的“聋哑人”,连捂的机会都不给她。
都决定放弃了。
但长达十三年的暗恋,不是轻而易举能一次性扔得干干净净。
听到他们的对话,心还是会疼。
许南知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突然被一道闷雷给吓醒了。
睁开眼,外面电闪雷鸣,狂风嘶吼。
夏季的天,真是说变就变。
只是,房间里空无一人。
顾西洲送苏月去卧室,居然还没有出来。
许南知鬼使神差地下了床,朝次卧那边走去。
雷声终止时,淫靡的喘息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苏月动情地轻喊着:“阿洲,快一点,唔……”
许南知捂着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后面的声音,她一个字也听不下去了,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那日,许南风说传面都在传皓皓是顾西洲的儿子。
她虽然很难过。
但她没有亲眼看到,也没有证实。
原来,当自己撞见他们的关系,是这么的扎心。
整个心脏都像是被野狗撕成碎片,鲜血淋漓。
许南知冲进雨幕,想到下午顾西洲还与她痴缠拥吻,一阵阵反胃。
“太太,下这么大的雨,你跑出来做什么?快进去。”
门房撑着伞在她头顶。
“别管我!”
许南知推开门房,朝外面走去。
她不想再住进这幢令她恶心的房子里。
她要回家。
回她和妈妈的家。
夜空中,闪电皲裂了天际。
许南知全身湿透,狂风不断地钻进她的每一个毛孔。
很冷。
冷得像十岁那年,许南意生日,一堆豪门千金和公子想图乐子,把她堆进雪人里那般的冰冷。
那天,顾西洲给了她温暖。
今天,他又把比那天更冷的温度给了她。
她再一次反胃,扶住路边的电线杆吐了起来。
几乎要把胃都吐出来。
而后,眼前一片漆黑,昏倒地上。
一辆黑色的车子驶过来。
一道闪电劈开,借着光,驾驶室中,男人的五官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