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站在城门前，心如刀绞。
十年的付出，换来的却是无情的背叛。
十年的倾尽心血，只剩下包袱里面装着仅有的几件衣物和一些碎银。
“关城门！不许我离开！”楚遂宁歇斯底里地喊道，“来人啊，把这个贱婢给我抓住！”身后传来楚遂宁尖锐的嗓音。
我没有回头，我知道一旦回头，就会再次陷入那个无法挣脱的泥潭。
府中的下人们面面相觑，没有人敢轻举妄动。我加快脚步，心跳如鼓。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楚遂宁追了上来，“要不是我外祖母收留你，你早就饿死街头了！”我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直视着这个曾经视如己出的孩子。
心中满是痛苦。
“遂宁，我养育你十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听到这样的话。”
“你外祖母收留我？不，我只是需要一个工具人来照顾你们罢了。”
楚遂宁愣住了，随即更加愤怒：“你胡说！我们对你多好，还要给你平妻的身份！”
“平妻？”我冷笑，“那不过是你们用来继续控制我的谎言罢了！”
楚遂宁脸色变了，但很快又恢复了倨傲：“那又如何？你本就是个丫鬟，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就该知足了！”
我心如刀割。
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泪水。
楚遂宁怒吼，“来人！还不快把我给我抓住！”
城门开始缓缓关闭，我策马转身离去，身后传来楚遂宁的咒骂声：“贱人！你给我站住！”
我听到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知道府中的侍卫已经追了上来。
城门越来越近，却也越来越窄。
我咬紧牙关，使出全身力气冲刺。
就在城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我险之又险地钻了出去。
身后传来楚遂宁撕心裂肺的怒吼：“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人！我诅咒你永远不得好死！”
这声音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刺入我的心脏。
我踉跄了一下，却没有停下脚步。
我知道，自己必须离开，离开这个令我窒息的牢笼。
我一直策马狂奔，直到再也听不到身后的喧嚣。
我停下来，靠在一棵大树上，大口喘息。
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浸湿了衣襟。十年的付出，十年的忍耐，就这样化为乌有。
楚景舟的背叛，楚遂宁的诅咒，都像是一把把利刃，将我的心割得支离破碎。我抬头望向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
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我的人生，也将翻开崭新的一页。
我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来到一处僻静的山谷，这里远离尘嚣，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
找到一间废弃的草屋，简单收拾后便安顿了下来。
每天清晨，我都会坐在屋前的小溪边，看着朝阳从山间升起。
阳光洒在脸上，温暖而柔和。
一天，我在溪边发现了一只受伤的小狗。
小狗瘦骨嶙峋，右前腿还在流血。
我心生怜悯，将它抱回草屋，细心照料。
“小家伙，你也是无家可归吗？”我轻声说道，温柔地抚摸着小狗的头。
小狗似乎听懂了我的话，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我，轻轻地舔了舔我的手。
我给小狗取名叫“小阳”，每天和它一起散步，看云卷云舒，听鸟语花香。
一天，我在采药时不慎摔倒，扭伤了脚踝。
疼痛难忍之际，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
“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我抬头，看到一个身穿青衫的男子。他蹲下身，仔细查看我的伤势。
“我是个大夫，让我帮你看看吧。”男子说道。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男子熟练地为我处理伤口，动作轻柔而专业。
“我叫秦墨，是这附近的游医。”男子自我介绍道，“你叫什么名字？”
“江之晴。”我轻声回答。
秦墨微笑道：“江姑娘，你的伤不算严重，但需要好好休息。这几天我会来给你换药，你别担心。”
就这样，秦墨开始每天来看望我。
他不仅为我医治伤势，还教我一些基本的医术。
在秦墨的建议下，我开了一家小小的药堂。
我用心经营，加上秦墨偶尔的指导，药堂的生意渐渐红火起来。
村里的人们都很喜欢这个温柔善良的江大夫。
每当有人生病却拿不出诊金时，我总会悄悄减免费用。
药堂的名气渐渐在镇子上大了起来。
第六章
江之晴离开后，楚府陷入了一片混乱。
楚景舟站在城门前，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转身看向身后的楚遂宁和楚遂芸，两个孩子脸上还带着愤怒和不解。
“父亲，您为什么不派人把她抓回来？”楚遂宁咬牙切齿地问道，“那个贱人居然敢这样离开！”
楚景舟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烦躁。
“够了！”他厉声喝道，“她既然要走，就让她走吧。”
楚遂芸冷笑一声，“父亲说得对，一个卑贱的丫鬟而已，有什么好留恋的？”
楚景舟没有接话，只是沉默地转身回府。
身后，楚遂宁和楚遂芸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遂宁，遂芸，”楚景舟突然停下脚步，“去准备晚膳吧，今晚我们和林菀一起用餐。”
两个孩子眼前一亮，欢呼着跑向内院。
楚景舟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江之晴走了又如何？有林菀在，这个家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晚膳时分，楚府的大厅里一片祥和。
楚景舟坐在主位，林菀温柔地为他布菜。
楚遂宁和楚遂芸有说有笑，仿佛早已忘记了江之晴的存在。
“景舟，”林菀柔声道，“我听说江之晴离开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楚景舟面色不变，淡淡地说：“她自己要走的，我们留不住。”
林菀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真是可惜，她照顾孩子们这么多年……”
“母亲，”楚遂芸突然插话，“您别提她了。您才是我们真正的母亲！”
林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很快又恢复了温柔的神情。
“遂芸乖，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就在这时，一个仆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老爷，不好了！江之晴的房间……”
楚景舟皱眉，“怎么了？”
“江之晴的房间被……被烧了！”仆人结结巴巴地说。
一时间，大厅里鸦雀无声。
楚景舟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向江之晴的房间。
林菀和两个孩子也跟了上去。
当他们赶到时，江之晴的房间已经成了一片焦土。
楚景舟站在废墟前，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父亲，”楚遂宁小声说，“这样也好，省得留着碍眼。”
楚景舟猛地转身，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楚遂宁吓得后退了一步，不明白父亲为什么突然发怒。
林菀见状，连忙上前安抚：“景舟，别生气。孩子们不懂事，我会好好教导他们的。”
楚景舟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了情绪。“都回去吧，”他低声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楚景舟蹲下身，从废墟中捡起一根焦黑的木头。
那是江之晴平日里最喜欢的梳妆台的一部分，他紧紧攥住那块木头。
“之晴……”他喃喃自语。
夜深人静，楚景舟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
桌上的烛光摇曳，映照出他疲惫的面容。
他拿起一份公文，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突然，一阵风吹来，吹灭了烛火。
黑暗中，楚景舟仿佛听到了江之晴的声音：
“大人，您累了吗？要不要我给您捶捶背？”
楚景舟猛地站起身，环顾四周。
空荡荡的房间里，哪里有江之晴的身影？
他嗤笑一声，江之晴，这就是你欲擒故纵的把戏吗？
第七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楚家人总以为没有我也能好好的。
突然有一天，楚遂芸找到楚景舟放声大哭。
楚景舟不耐拍着女儿的背。
楚遂芸的哭声在书房里回荡。
“遂芸，到底怎么了？”楚景舟问道。
楚遂芸抬起哭红的眼睛，声音哽咽：
“林菀……她……她打了我。”
“什么？”楚景舟眉头紧锁，“为什么打你？”
“因为我不小心打翻了她的胭脂盒，”楚遂芸抽泣着说，“我道歉了，可她还是……”女孩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红痕。
楚景舟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你胡说什么！林菀如此温柔，怎么会对你这般！”
“父亲！”楚遂芸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您不相信我？”
楚景舟避开女儿的目光：
“回去睡吧，明天我会和林菀谈谈。”
楚遂芸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倔强。
她擦干眼泪，默默离开了书房。
次日清晨，楚景舟刚踏入饭厅，就听见一阵刺耳的叫骂声。
“废物！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林菀尖锐的声音传来，“这粥都煮煳了，你是故意的吧？”
楚景舟皱眉走进去，只见林菀正指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丫鬟，脸上满是怒气。
见到楚景舟，她立刻换上温柔的笑容。
“景舟，你来了。”林菀柔声道，“这些下人太不像话了，连早膳都准备不好。”
楚景舟扫了一眼桌上的食物，确实比往日差了许多。
他想起江之晴在时，府中饭菜总是色香味俱全，丫鬟们也训练有素。
“算了，”他淡淡道，“将就着吃吧。”
林菀不满地撇了撇嘴，但没再说什么。
用膳时，楚遂宁大声抱怨：“这粥太难吃了！江之晴在的时候，从来不会这样！”
林菀的筷子猛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遂宁，怎么能这样说话？那个贱婢已经走了，以后府中的事由我来管。”
“可您管得一点也不好！”楚遂宁不满地嚷道，“自从她走了，府里乱七八糟的，连吃的都不如从前！”
“闭嘴！”林菀突然拍案而起，“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规矩？是不是那贱婢教坏了你？”
楚景舟冷眼旁观，没有插手。
楚遂芸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扒着饭。
饭后，楚景舟正要出门上朝，管家匆匆赶来：“老爷，不好了！账房先生说月钱不够发了！”
“怎么会？”楚景舟皱眉，“府中不是刚领了俸禄？”
管家为难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林菀：“这个……林菀这几日添置了不少首饰和衣料……”
楚景舟面色一沉，但没有当场发作。“先从我私库中取些银两应急。”
上朝路上，楚景舟心不在焉。
朝堂上，一向对他恭敬有加的官员们，今日竟有几分疏远之意。
尤其是几位与他交好的大臣，目光闪烁，似有话要说却又欲言又止。
散朝后，太子少傅李大人拦住了他：“楚将军，老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景舟抱拳道：“李大人但说无妨。”
李大人叹了口气：“听闻将军府中换了主事之人？”
楚景舟心中一凛：“不过是内宅小事，何劳大人挂心？”
“非也，”李大人摇头，“将军乃朝廷重臣，一举一动皆关系国事。若内宅不宁，外事难成。况且……”
他压低声音，“陛下近日对将军似有微词，说是将军恩将仇报，辜负旧情……”
楚景舟面色大变：“此话从何而来？”
“宫中传言，说是将军抛弃结发妻子之义女，另娶新欢……”李大人欲言又止，“老夫不便多言，将军自己斟酌吧。”
楚景舟心中震惊，回府路上思绪万千。
他不明白，江之晴不过一个丫鬟，何以惊动朝堂？难道……她背后有人？
回到府中，管家报告说几个老仆辞职离去；厨娘抱怨新采买的菜品质不佳；就连平日最听话的小厮也频频出错。
“老爷，”管家低声道，“自从江之晴走后，府中上下都……都不太对劲。”
楚景舟没有说话，只是阴沉着脸走向内院。
林菀正在梳妆，见他进来，娇笑着迎上前：“景舟，你回来了？我刚选了几匹好料子，你看……”
“府中账目混乱，你可知道？”楚景舟冷声打断她。
林菀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挂上笑容：“不过是些小钱，景舟何必计较？再说，我是为了给你和孩子们添置新物件……”
“够了！”楚景舟厉声道，“府中大小事务，你若管不好，就别管！”
林菀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但表面上依然楚楚可怜：“景舟，我才来几天，总要有时间熟悉……”
“江之晴刚当上主母，三天就把府中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楚景舟冷冷地说。
林菀脸色瞬间铁青：“你……你是在拿我和那个贱婢比？”
楚景舟没有回答，转身离去。
身后，林菀摔碎了一个瓷瓶，咬牙切齿地咒骂着。
晚间，楚景舟独坐书房。
“父亲，”楚遂宁推门而入，脸上带着委屈，“林菀不让我们去习武场了，说什么女孩子不该舞刀弄枪，男孩子也该以文为先……”
楚景舟皱眉：“胡闹！你们自小习武，岂能说停就停？”
“可林菀说，她才是这府中的主母……”楚遂宁小声道。
楚景舟猛地站起身，眼中怒火中烧：“她说什么？”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管家慌慌张张地冲进来：“老爷，不好了！有人举报您与敌国勾结，陛下震怒，明日要您入宫问话！”
楚景舟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几步。
“谁……谁举报的？”
“据说是……是林菀的表兄，那个新升的御史……”
第八章
楚景舟从狱中出来，整个人面色苍白。
他手中捏着一封书信，按照信上的地址来到了一座小楼下。
屋内传来唇齿交缠声，不时传来的女声楚景舟却再熟悉不过。
一脚踹开眼前的房门，楚景舟走了进去。
那男子见楚景舟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戏谑道：“见过将军。”
楚景舟双眼赤红，死死盯着林菀：“他是谁？”
林菀脸色苍白，强作镇定：“他……他是我的表兄，刘……刘大人。”
“表兄？”楚景舟冷笑一声，“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就是你所谓的表兄？”
他一步步逼近林菀，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林菀吓得连连后退，声音颤抖：“景舟……你听我解释……”
“解释？”楚景舟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狠狠抵在墙上，“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贱人，你竟敢陷害我！”
林菀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脸色涨得紫红，双手拼命挣扎。
那刘大人见状，连忙上前劝阻：“将军息怒，有话好好说……”
“滚开！”楚景舟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大人捂着肚子，痛得龇牙咧嘴：“将军……误会了……我没有……”
“没有？”楚景舟从腰间抽出佩剑，架在刘大人的脖子上。
他猛地将剑刺向林菀：“贱人，你去死吧！”
林菀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扑哧”一声，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洁白的墙壁。
刘大人见状，吓得尖叫一声，晕死过去。
楚景舟挥剑刺向刘大人的心脏。
扔下剑，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间。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他为国征战多年，出生入死，到头来竟落得如此下场。
他想起我。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他想去找她，求她回来。
可是，她还会原谅他吗？
夜色深沉，寒风刺骨。
楚景舟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身影落寞而凄凉。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翌日，楚景舟被革职查办的消息传遍京城。
百姓们议论纷纷，有人惋惜，有人唾骂，有人幸灾乐祸。
而楚景舟，却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中。
……
我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中一片平静。
秦墨走了进来，为我披上一件厚厚的披风。
“在想什么？”他轻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
“秦墨，”我轻声说道，“谢谢你。”
窗外，雪越下越大，天地间一片银白。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我直起身，看向门口。
秦墨皱了皱眉：“我去看看。”
他起身打开门，只见楚景舟站在门外，满脸憔悴，眼中布满血丝。
“之晴！”他看到我，激动地喊道，“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楚景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之晴，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跟我回去吧！”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我看着他，心中没有一丝波动。
“楚景舟，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我平静地说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楚景舟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之晴，你真的这么绝情吗？难道你一点都不念及我们之间的旧情吗？”
“旧情？”我冷笑一声，“我们之间，何曾有过旧情？你不过是把我当成一个工具，一个替身，一个可以随意利用和抛弃的玩物！”
楚景舟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
“不，不是的……”他试图解释，“我……我只是……”
“够了！”我打断他，“我不想再听你的任何解释。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我转过身，背对着他，不想再看他一眼。
楚景舟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娘！”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
楚遂芸则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娘，您别生气了，爹知道错了。”
我看着他们，心中一阵酸楚。
“宁儿，芸儿，”我轻声说道，“我不是你们的娘。”
“不，您就是我们的娘！”楚遂宁大声说道，“我们不要林菀，我们要您！”
楚遂芸也点点头：“娘，您跟我们回家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惹您生气了。”
“孩子们……”我刚想开口，却被秦墨打断。
“你们回去吧，”秦墨走到我身边，将我护在身后，“她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楚景舟抬起头，看着秦墨，眼中充满了敌意：“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秦墨淡淡一笑：“我是她的丈夫。”
“什么？”楚景舟和两个孩子都愣住了。
“不可能！”楚景舟猛地站起身，冲到秦墨面前，“她……她怎么可能嫁给你？”
秦墨没有理会他，只是温柔地看着我：“之晴，你告诉他，我是谁。”
我看着楚景舟，一字一句地说道：“楚景舟，我早已不是你的将军夫人，我是秦墨的妻子。”
楚景舟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几步。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你……你不是说你谁也不嫁吗？你……你不是说你恨我们吗？你怎么会……”
我看着他，眼中一片冰冷：“楚景舟，你记住，我从未爱过你。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楚景舟彻底崩溃了，他跪倒在地，痛哭失声。
楚遂宁和楚遂芸也哭了，他们抱着楚景舟，不停地叫着“爹”。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我心中没有任何的快意。
我只觉得疲惫，无尽的疲惫。
秦墨走到我身边，轻轻搂住我的肩膀：“我们走吧。”
我点点头，跟着他走出了房间。
身后，楚景舟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依旧清晰可闻。
“之晴，你真的这样绝情吗？”
“江之晴，你到底有没有心？”
“江之晴！”
不顾身后的咆哮，我和秦墨道谢。
“谢谢你配合我。”
他眼神温柔的看着我：“不用谢，我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