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温宁右手手背靠近大拇指的地方,赫然有一个弯月形状的浅色胎记。
那胎记,跟他失踪多年的六妹妹一模一样!
秦一宇猛地瞪大眼睛,几乎瞳孔地震。
他一把抓住温宁的右手,激动地全身都在发抖。
六妹妹!
温宁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六妹妹!
秦一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温宁小姐,你、你这个胎记……是从小就有的吗?”
温宁自己解开了最后没解开的绳子,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
“秦大少爷,请你自重!”
她现在已经得了自由,秦一宇这些人,不是她的对手。
当初要不是她误信了银行经理,喝下了致人昏迷的药,这些人根本不可能碰得到她。
“不不不、不是的!”
秦一宇连忙摆手要解释。
连说话都变得磕巴起来。
“温宁小姐,你、你的亲生父母,是温家人吗?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身世?”
温宁冷冷一笑。
“秦大少爷,我们之间好像没有这么熟吧?没别的事的话,我们该好好算一算刚才的账了!”
“账?什么账?你是说刚才我的人对你动手……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你要怎么跟我算账,我都心甘情愿!刚才我不是要扯掉你的指甲吗?这样吧!你亲自动手,我的十个手指,随便你挑!”
温宁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搞什么?
这什么鬼?
秦一宇的前后态度差别也太大了吧?
这仅仅是因为,他弄清楚了自己没有撒谎吗?
但这也太……
她抿了抿唇,问:“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糖,这是秦大少爷的癖好吗?”
“不不不,我是认真的!我心甘情愿!”
要是让爷爷知道,自己差点拔了六妹妹的指甲盖,爷爷会被他气死过去!
其他四个弟弟,也会扒了他的皮!
在秦家,他这个大哥,算得上是最不中用的。
那四个弟弟,他可一个都惹不起。
“温宁小姐,请你动手吧!”
秦一宇热情地摊开了自己的手。
旁边的保镖们都面面相觑。
大少爷这是……疯了?
温宁的嘴角也跟着抽了抽。
她仔细地观察着秦一宇,想从他表情上看出一些端倪来。
只见秦一宇满脸都写着激动,彷佛能让自己掀掉他的指甲盖,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温宁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神经病吧!
“算了!反正我的指甲还在,今天算你欠我一个人情,以后如果我们甘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必须补上这一笔人情!”
既然对方觉得掀掉指甲盖是值得开心的事情,那她偏不掀!
还不如,让对方欠她一个人情。
“可以,可以!你说什么都行!就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身世?你的亲生父母,到底是不是温家人?”
温宁懒得回答秦一宇这个奇怪的问题,直接大步离开了。
秦一宇想追上去,恰逢银月带着人赶到。
黑压压的一群人,堵死了整个别墅。
温宁看到银月,脚步一顿,随即快步走过去。
“银月?你怎么来了?”
“温宁小姐!”
银月看温宁没事,长松了口气。
“太好了,我和冥爷都很担心你,冥爷让人带我来救您的。”
“司冥醒了?”温宁虽然在问,但眼底并无惊讶。
“是的,冥爷刚刚苏醒……”
“怪不得……”
怪不得秦一宇突然转变了态度。
“你们是司冥的人?”
秦一宇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银月警惕地看着秦一宇。
“没错!我们是冥爷的人,你们要是敢阻拦我们把温宁小姐带走,可别怪我们司家跟你们撕破脸了。”
秦一宇抿唇。
司家他不怕。
如今的司家,早不是以前的司家了。
不过,他原本就不打算扣押温宁。
扣押六妹妹?他又不是活腻了。
秦一宇正色道:“我跟温宁小姐已经解释清楚了,一切都是误会,所以你们不必这么紧张。不过,温宁小姐,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能不能先回答我再走?”
他的语气里,甚至带着恳求。
但温宁看都不看秦一宇一眼,直接走了。
秦一宇下意识迈步往前,银月却是带着人堵住了他。
“秦大少爷,你最好别再往前一步了。”
秦一宇拢起眉。
“我对温宁没有恶意。”
“笑话!没有恶意的人,会好好地把人绑走?”
“……”秦一宇一噎,说不出话来。
他犹豫片刻,还是打算放温宁先走。
温宁现在对他的误会太深,他必须先想办法让温宁愿意搭理自己,才能问出些什么。
现在要是追过去问,或许反而会加深误会。
想到这,秦一宇开口道:“算了,你们先走吧。今天都是我的错,我会好好弥补她。辛苦你们跑一趟了,至于我的人……你们能找到这儿来,我的人应该在你们手里吧?”
银月不置可否。
秦一宇再次开口:“他随你们怎么处置,我不会有半句怨言。你们可以走了。”
银月眉心微蹙。
他本以为今天会有一场大战的,没想到,秦一宇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冥爷那边还等着消息,他也没时间多问,带着人撤退了。
秦一宇目送一行人离开,长长叹了口气。
真该死啊!
他为什么要挖坑给自己跳?
“大少爷……”
一个心腹走上前,问出了心中的不解。
“您为什么对他们……对那个叫温宁的都这么客气?我们不需要怕他们的,司家早就落魄了的……”
“闭嘴!”
秦一宇脸色一沉,说:“以后看到温宁,都给我放客气点!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对她不敬,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心腹一愣,更加疑惑了。
“您这是……”
秦一宇深吸一口气,也不瞒着了,开口道:“我怀疑,温宁就是我的六妹。”
心腹猛地瞪大眼睛。
“您是说……温宁小姐就是六小姐?”
“她的手上有跟六妹一模一样的胎记,我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什么……但只要有一丝可能,你们就得对她客客气气的。”
“是……”
突然,另一个心腹走上前说:“大少爷,与其去询问,不如我们自己去做鉴定?刚才医生给温宁小姐处理伤口的时候,纱布上就有温宁小姐的血,只要去做一个亲子鉴定,岂不是就能确定,她到底是不是我们找的六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