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发吧。”甘唐朝温宁伸出手。
温宁如今已经能很自然地让甘唐牵着自己。
两人前后脚上车后，傅老太太也准备出门了。
“让司机备车，去鹿鸣寺。”
“您去鹿鸣寺干什么？”
“当然是为温宁祈福，让菩萨保佑她拿到冠军。”
管家笑道：“您对大小姐还真是上心。”
“我唯一的孙女，能不上心吗？快去备车吧！我去换身干净衣服，免得菩萨觉得我懈怠。”
“是。”
与此同时，傅董事长终于在某个甲方的公司门口，堵到了对方的董事长。
“陈董……”
傅董事长盯着一双黑眼圈走上前。
陈铭看到傅景，下意识就要闪人，可奈何对方直接冲过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陈董，您方便跟我说会儿话吗？五分钟就好，我不耽误你太多时间。”
“咳……”
陈铭见避无可避，只好答应：“行吧。”
傅董事长眼睛一亮，道：“那我们去对面咖啡厅说话。”
“嗯。”
等两人来到咖啡厅，咖啡还没上，陈铭就直接问了：“你找我什么事？我一会儿还得去开会呢。”
“是这个……昨晚我在餐厅等了您很久，您电话也接不通，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陈铭掩鼻一咳嗽，说：“家里老婆不让我出门，没收了手机。”
傅董事长可没听说陈铭的老婆是个这样的，想也知道，这是对方的借口。
不过他没傻到戳穿，笑道：“原来如此！其实昨天我是想跟您谈一谈合作的事情。好好的，您怎么突然撤销订单了呢？不知道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好，我们愿意立刻改正，请您指出。”
“你们……挺好的，就是我想找到更适合合作的公司。”
傅董事长的笑容淡下来。
他也不想拐弯抹角了，直接问：“是甘唐的意思吧？”
“跟甘唐有什么关系？这话我可听不懂。”陈铭装糊涂。
“呵呵，陈董，你就别骗我了，我知道，肯定是甘唐的授意，才让你跟我取消合作的。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您说吧，甘唐给您多少？我愿意出双倍，只求您别取笑合作。”
“你真的误会了，他没有授意我不让我跟你合作。”
傅景的耐心被耗光了。
“陈董，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说话就直接一些吧。我都已经挑明了，您何必这样呢？明明以前您还说很欣赏我的经商能力，突然取消合作，必定是甘唐从中作梗。他跟我产生了一些矛盾，所以才找到你了吧？”
陈铭深深看傅景一眼。
“傅董事长，你确定要听实话吗？”
“当然，我来这里，就是想得到一句实话。”
“好，那我就告诉！”
“您说！”
陈铭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一丝怜悯开口道：“甘唐他确实没有给我钱，让我取消跟你的合作。”
傅景拧起眉。
怎么到现在这家伙还是不肯承认？
他刚要开口，只听陈铭继续说：“他只是……取消了之前给我的补贴，所以我又有什么必要跟你合作？”
傅景一愣。
“补贴？这是什么意思？”
陈铭本来还想给傅景留两份薄面，毕竟同在一个圈子，现在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但对方这么坚持，他索性坦白一切。
陈铭也不装了，摊牌了。
他敞开双腿，大刺刺道：“既然你非要听实话，那我就实话告诉你。你们公司的生产模式和经营模式早就落后于市场了，我每次跟你们合作，只有亏损，没有盈利。”
“……”傅景的脸色开始发白。
陈铭不管他什么反应，继续说：“是甘董找到我，说只要我跟你们合作，亏损的部分，他会双倍补贴给我。所以我才愿意一直找你们合作。”
“这、这怎么可能……”
傅景一副完全无法接受的样子。
他一直以为，大家愿意跟他合作，都是因为他们公司靠谱，他们看中他经商的能力。
陈铭呵呵笑了两声。
“怎么不可能？需要我把真正的账本拿给你看吗？你也不想想，就凭你们那老一套的经营思维，凭什么找我合作？要不是有甘唐在背后帮你，你以为整个沪城有谁能愿意跟你合作？”
“不、不、不是这样的，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
陈铭耸耸肩。
“随你怎么想吧，但既然甘董取消了给我的补贴，我自然是不可能再跟你们合作了，我又不是冤大头，何必找一个必定亏损的公司合作？我可不是甘唐那种圣人，他在背后贴钱辛辛苦苦帮你，居然还让我们不要告诉你，就为了维持你的那可笑的自尊心！”
“……”傅景全身都在发抖。
陈铭继续说：“哦对了，不止是我，其他人也一样。方董、李总……等等、等等，这阵子要跟你取消合作的这些人，全都是因为有甘唐的补贴。”
“你说甘唐花钱针对你，有必要吗？他只要取消补贴，就不会有人跟你这种完全没经商头脑的家伙合作。”
“你真以为大家欣赏你的经商能力呢？你一个商界小白，凭什么从一开始就获得大笔订单？这都是靠甘唐啊！”
“我作为过来人，劝你一句，这么好的朋友，这个世界上除了甘唐没有别人了。”
“不管你是怎么得罪他的，你想要公司不破产，就赶紧找他赔礼道歉吧！”
“说不定他还能再心软一次，继续给我们这些人补贴呢。”
陈铭说完，正好咖啡上上来了。
但他哪里愿意花时间陪傅景这种废物喝咖啡呢。
于是陈铭只留下了一句：“你啊，不适合经商，还是趁早找个班上吧！”
说完，陈铭便起身毫不留情地离开了。
傅景愣在当场，很久都没有从陈铭的话里回过神来。
陈铭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惊雷，劈得他头晕目眩，脸色发白。
他以为甘唐是用了手段，花了钱让这些人不跟他合作，却没想到，甘唐压根就不需要来这一手。
他只需要取消往日的扶持补贴，就能轻易地击溃他，击溃整个傅氏集团。
从头到尾，他和他的傅氏集团，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现在再想想这些人对他说的“经商奇才”，他就觉得被人狠狠打了耳光。
天知道，这些人恭维他的时候，心里该怎么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