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责怪。
他还以为温宁真的出了什么事,所以自告奋勇来找人。
想借找回温宁,在甘唐面前立个功。
却没想到,温宁压根就没出事,只是跟朋友玩去了。
这不是浪费他的时间吗?
亏他还到处查监控,就为了查温宁的去向。
简直就是一个麻烦精!
然而高山话刚说完,就看到流水皱着眉看着他。
“大哥,大小姐也是临时有事才着急离开,你怎么这样跟她说话?”
高山冷嗤了一声。
“怎么?我说的话有问题吗?你知不知道,她差点就耽误了董事长开会。你知道那个会议有多重要吗?我要是不把话说的重一点,她能听得进去吗?还有,你以为你就没有问题了?没弄清楚状况,就胡乱给董事长打电话!”
“你……”
“够了。”温宁按了按太阳穴,说:“高山,这件事的确是我考虑不周,给你们带来麻烦了。你回去吧,爸爸已经知道我没事了。”
高山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
但最后还是顾忌温宁的身份,沉着脸带人转身走了。
只是走之前,他不忘把流水拉到一边,低声嘲讽。
“流水,你别以为你抱住她的大腿就能一飞冲天了,我告诉你,不可能!你跟着她,这辈子不会有出息!你看看她多大个人了,做事还是一点数都没有,你真把她当真正的大小姐了?”
流水的脸色难看起来。
“大哥,你要是再这样说大小姐,以后你就再也不是我的大哥了。”
“呵!”
高山嘲讽一笑。
“我早就没有把你当二弟了。你偷学了武术不告诉我那一天起,你就已经不是了。从今天开始,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没有任何兄弟情。”
说完,高山便高抬着下巴,一脸高傲地离开了。
他跟着董事长,总有一天能混出名堂。
流水那个蠢货,就算拳脚功夫加强了又如何?
跟着一个傻子女,绝不可能会有什么前途。
流水总有一天会后悔。
到时候,除非流水痛哭流涕跪在地上求他,否则他是不会出手扶他一把的。
谁让他一开始不跟着自己,一起离开那个傻子女呢?
说起来,这傻女人也真是好命,一个被婆家和娘家都赶出家门的人,居然得了董事长的青眼,认作了干女儿。
只是高山完全不知道的是,好命的人从始至终都不是温宁,而是甘唐。
“大小姐……”流水失魂落魄地回到温宁身边,却仍不忘帮高山说话。
“您千万不要怪高山,他一直是这样,心直口快,但是心里没有什么坏心思的。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温宁呵呵一笑。
“刀子嘴看出来了,豆腐心倒是没看出来。”
“高山他真的……”
“行了,我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吗?我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的。”
打脸这种东西,亲手打反而不如让对方看清现状来得痛快。
等有一天高山意识到自己说的这些话就是笑话的时候,就是他追悔莫及的时候。
“对了……”
温宁开口道:“我今天早上听你说,有个什么武术大会,你想去报名参加吗?”
流水一愣,眼底燃起亮光。
但那抹亮光很快又暗了下去。
“算了,我没有报名的资格……而且,您不是不让我在人前展露您教我的功夫吗?”
“我改变主意了,以后,你想怎么展露就怎么展露。”
她也是跟银月谈话后,才意识到,“那个人”藏得太深。
连司冥都无法把他揪出来,何况现在的自己?
之前她太保守,想要先找到对方,再跟其对抗。
但是偌大的华国,找一个主动藏起来的人,何其困难?
她想通了,与其一直摸黑找路,还不如自己先现身,引出对方。
她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对方一定能看出来,她也是来自那个星球的人。
等那个人找到自己,她就可以来一出瓮中捉鳖,关门打狗了。
温宁懒洋洋伸了个懒腰。
很好,她现在,再也不用隐藏自己的能力了。
“流水,武术大赛在两周之后。我回去会再教你一些功夫,要不要参赛,由你自己来决定,我不逼你。至于你担心的没有资格参赛,我可以帮你搞定。”
流水犹豫一番,突然握紧拳头说:“大小姐,我愿意参赛!”
温宁唇角一勾,拍了拍流水的肩膀。
“很好!你虽然没什么天赋,但是胜在够刻苦。你的刻苦,连我都比不上,我相信你在我的指点下,一定可以夺冠。”
流水心头一阵撼动。
如果他能拿下冠军,立刻就能扬名全华国。
“大小姐……”
流水激动地直接对着温宁跪了下来。
“多谢大小姐给我这次机会,我一定全力以赴!”
“起来吧,不用这样。”
“那我……什么时候能正式拜您为师?”
“等你赢了冠军,你就有资格做我的徒弟了。”
“是!!”
“不过……”温宁话音一转,说:“如果你去参赛,可能会给你带来危险,你……”
“我不怕危险!只要大小姐吩咐我做的事,我全都愿意去做!”
温宁定定地看了流水一会儿。
“好。”
之前她还很遗憾,觉得高山比流水更适合做她的徒弟,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流水才是更适合做她徒弟的那个人。
他的刻苦,他的死忠,他的谦逊,都是他的优点,都是胜过高山一百倍的地方。
……
司家。
司冥面无表情地望着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沈嘉怡,眼底没有丝毫同情。
沈嘉怡很聪明,问了这么久,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而且时不时想要打一些感情牌。
换成别人,或许早就心软了。
但他不是别人。
做了几个月植物人的人,心就跟一棵植物一样,没有温暖和感情。
“沈嘉怡,我最后再问你一遍,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沈嘉怡一边哭,一边说:“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人,他戴着口罩和墨镜,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脸。”
“他要那枚戒指做什么?”
“我不知道……”
司冥眉头微微一皱,刚要说话,银月回来了。
“温宁怎么样?”司冥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大概是动作幅度太大,眼前都出现了一瞬间的眩晕。
好在很快就恢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