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训练场往教学楼走的路上，气氛有点微妙。
楚清月走在左边，冰姬安静地飘在她身后，周身的寒气收敛了不少，但依旧没什么表情。苏明走在右边，焚心女皇和哭丧鬼他们跟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跟楚清月那边的沉默形成了鲜明对比。
“那个……”楚清月突然停下脚步，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转过身看着苏明，眼神里带着点不自然，“刚才的事，对不起。”
苏明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我不该没查清真相就冤枉你，还对你态度那么差。”楚清月的脸颊微微泛红，大概是第一次跟人道歉，有点别扭，“灵狩者太过分了，居然用这种手段挑拨我们内斗。”
“没事。”苏明摇摇头，“换成是我，丢了那么重要的东西，估计也会冲动。”
他看得出来，楚清月虽然高傲，但性子很直，不是那种会耍阴招的人，这次确实是被灵狩者坑了。
楚清月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坚定起来：“灵狩者既然敢算计我们，就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知道他们一直在暗中搞事，之前就有几个学生的鬼宠莫名其妙失踪，八成是他们干的。”
“你想怎么样？”苏明问道。
“联手。”楚清月的语气很肯定，“灵狩者的势力不校，单凭我们一个人，很难对付他们。不如暂时联手，先把他们赶出学校，至于排位赛的输赢，等解决了他们再说。”
这提议正合苏明的意。灵狩者才是最大的威胁，李哲顶多算是个跳梁小丑。而且楚清月的冰姬实力很强，有她帮忙，对付灵狩者会容易得多。
“好。”苏明点头，“我答应你。”
楚清月明显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虽然很淡，却像冰山上开了朵雪莲，让人眼前一亮。
“那就这么说定了。”她伸出手，“合作愉快。”
苏明刚要伸手回握，旁边突然炸了锅。
“哇哦——！”哭丧鬼举着手机，镜头对着两人，故意拉长了声音，“家人们快看！这是要握手言和了吗？气氛有点甜是怎么回事？”
吊死鬼也跟着起哄，镇魂索在手里绕了个爱心：“楚班长长得真好看，比那个林风帅多了，也比宿主网恋对象好看！”
“确实好看。”饿死鬼凑过来，盯着楚清月看了半天，又摸了摸肚子，“就是不知道她的冰姬好不好吃，看着冰冰凉凉的，夏天吃肯定很爽口。”
“吃你个头！”焚心女皇突然炸毛，一把推开饿死鬼，眼神不善地瞪着楚清月，像是在宣示主权，“好看有什么用？冷冰冰的，一点情趣都没有，肯定不会谈恋爱！”
她这话一出口，气氛瞬间变得尴尬。
楚清月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颊瞬间涨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冷冷地瞪了焚心女皇一眼：“我会不会谈恋爱，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焚心女皇寸步不让，深红色的火焰在指尖跳了跳，“我们宿主可不需要冷冰冰的花瓶，他喜欢……”
“焚心女皇！”苏明赶紧打断她，生怕她说出什么更离谱的话，“别乱说。”
他尴尬地看向楚清月，干咳了两声：“抱歉，她们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楚清月收回手，脸上的红晕还没退，眼神却恢复了冰冷：“没关系。”
虽然嘴上说没关系，但苏明明显感觉到她周身的寒气又重了几分，冰姬甚至对着焚心女皇龇了龇牙，像是在警告。
“哼。”焚心女皇也不甘示弱，火焰窜高了一寸。
眼看这俩又要掐起来，哭丧鬼赶紧打圆场：“哎呀，都是自己人，别吵架嘛！楚班长，我家女皇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不是故意的。”
吊死鬼也帮腔：“就是就是，她刚被渣男骗了，对漂亮的人有点敏感，您多担待。”
“被渣男骗了？”楚清月看向焚心女皇，眼神里闪过一丝好奇，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活该。”
“你说谁活该？！”焚心女皇瞬间炸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去理论。
“够了！”苏明无奈地低吼一声，“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我们不是要联手对付灵狩者和李哲吗？”
这话一出，焚心女皇果然安静了，只是还是愤愤地瞪着楚清月。
楚清月也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李哲那边，我会盯着。他最近跟几个校外人员走得很近，说不定就是灵狩者的人。”
“我这边也发现了一些线索。”苏明说，“上次篡改对战表的事，幕后肯定有灵狩者插手，我已经让哭丧鬼去查后台数据了。”
“查数据？”楚清月挑眉，“她还会这个？”
“那当然！”哭丧鬼立刻骄傲地挺了挺胸，晃了晃手机，“我可是自学了黑客技术，别说学校的后台，就算是灵狩者的数据库，我也能闯进去溜达一圈！”
楚清月显然不信，但也没反驳，只是说：“如果查到什么，随时联系我。这是我的通讯符。”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冰蓝色的符纸，递给苏明。符纸上画着一朵冰晶莲花，散发着淡淡的寒气。
苏明接过来，刚想收好，焚心女皇突然凑过来，一把抢了过去，用指尖的火焰燎了燎边角，撇撇嘴：“什么破符纸，一看就不结实。”
楚清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焚心女皇把符纸扔回给苏明，“提醒你一下，别搞什么小动作，不然我烧了你的符纸，再烧了你。”
“你敢！”冰姬挡在楚清月面前，冰剑出鞘，寒气逼人。
“你看我敢不敢！”焚心女皇的火焰也瞬间爆发。
“停！”苏明头疼地扶住额头，感觉自己不是在跟盟友商量计划，而是在带一群闹脾气的小孩，“再吵就别合作了！”
这话果然管用，焚心女皇和冰姬都停下了动作，但还是互相瞪着，谁也不肯退让。
楚清月深吸一口气，像是在极力压制怒火：“我先走了。有消息，用通讯符联系。”
说完，她转身就走，冰姬恶狠狠地瞪了焚心女皇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看着她们走远，焚心女皇才“哼”了一声：“什么嘛，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可爱。”
“你也差不多。”苏明没好气地说，“人家都道歉了，你还针对她干嘛？”
“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焚心女皇不服气，“再说了，她看你的眼神不对劲，肯定没安好心！”
“人家就是正常看我，你想多了。”苏明无奈地摇摇头。
“我才没多想！”焚心女皇嘴硬道，随即又凑过来，小声问，“宿主，你说实话，你觉得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苏明：“……”
哭丧鬼和吊死鬼在旁边憋笑，肩膀抖个不停。
“无聊。”苏明没理她，转身往宿舍走。
“哎，你还没说呢！”焚心女皇赶紧跟上去，缠着他追问。
“我觉得都没有我的绳子好看！”吊死鬼突然插了一句。
“我觉得都没有油炸鬼好吃！”饿死鬼也跟着说。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语，都挺好。”千骸明王的声音从血棺里传来，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味。
苏明听着身后吵吵闹闹的声音，无奈地笑了笑。虽然这群鬼帝总是让人头疼，但这样热热闹闹的，总比一个人孤零零的要好。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冰蓝色通讯符，符纸冰凉，却像是带着某种沉甸甸的责任。
灵狩者，李哲……
苏明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不管你们有什么阴谋，这次，我们不会再让你们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