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顾晨脑袋一片空白，不敢相信黄珊珊刚才所说的话。
咽了咽口水，黄珊珊的心跳也加速起来，不敢去看顾晨的表情，生怕看见的是皱着眉头的顾晨，或是满脸生气的他。正因为跟在他身边许久，她才能够通过顾晨每一个表情来猜到他心里的想法。
“黄珊珊，你在说什么？”顾晨依旧不敢确定：“你是认真的？”
“是！”深呼一口气，黄珊珊双手紧紧的捏着：“喜欢你这三个字，我已经憋了很多年，本来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可韵依说的对，喜欢就是要占有。既然我没办法看着你以后娶别人，那倒不如现在直接说出口。不过你心里不要有任何负担。不管我得到的结果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身边，做不成情人，我们依旧是上下属。”
顾晨一噎，他本应该拒绝，可听完她的话，内心如翻江倒海般难受，不禁回忆起这些年黄珊珊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点点滴滴，不论他是辉煌还是失落，不论是做好事还是坏事，她一直默默的陪在自己身边，处理好各种事情，从来不会抱怨任何，也不会责怪他任何。
自己三观不正时，她也学着三观不正，但事实上，顾晨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黄珊珊，她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不过是为了自己，才变成了最令人讨厌的模样。
两人之间的沉默，持续了很久。黄珊珊内心从满怀期待，变得渐渐失落，好像不用等他回答，自己就知道了答案。
抿了抿唇，顾晨刚想开口时，黄珊珊便抢先一步抬起头，泪水打湿眼眶，声音哽咽的道：“好了，顾董事长，刚才的话，就当我是瞎说的…。。以后我会继续陪伴在你身边，为你处理一切事宜，我不会再越界，对不起…。。”
“你…。。”
黄珊珊再次打断他的话：“顾董事长，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痴心妄想，但是我会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希望你不要因为我说的几句胡话，就赶我离开，我先出去工作了。”
说完，黄珊珊便擦拭掉眼眶的泪水，转身离开顾晨的办公室。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顾晨心里莫名的难受。他也不知道这种难过的情绪是从何而来，只是看见她失落的模样，就十分不忍…。
黄珊珊跑出去的时候，正巧遇上蒋韵依。看着她眼眶通红的模样，蒋韵依觉得，手中的糕点突然就不香了。她将糕点扔进垃圾桶里，小跑上前追到黄珊珊，将其拉到走廊尽头，一个没人的地方询问：“怎么了？顾晨拒绝你了？”
黄珊珊摇头：“顾晨什么都没有说，是我放弃了？”
“难不成你什么话都没跟顾晨说？”微微拧起眉头，蒋韵依十分焦急：“来之前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不管结局如何，都要试一试。”
“不……”吸了吸鼻子，黄珊珊苦笑一声：“该说的我都说了，只是办公室里的沉寂，我忍受不了。如果他想要答应，就不会犹豫那么久，与其亲耳听见那声拒绝，还不如趁早离开，省的两个人更尴尬。”
倒吸一口凉气，蒋韵依算是无奈了：“黄珊珊，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你真的好笨。”
“没错，我很笨，所以才会喜欢顾晨！”
“不是，我指的不是这个。”挠了挠头发，蒋韵依脚步踌躇着：“我的意思是，你既然都说出口了，为什么不能再等等呢？你就那么坚定的认为，顾晨会拒绝你？万一不是呢？万一顾晨会接受你呢？那你是不是很可惜？”
“我跟在顾晨身边那么久，如果他不会拒绝我，那就也不会让我等那么久。”黄珊珊再次擦拭流淌出来的泪水：“而且我觉得，如果顾晨真的对我也有那么一丝感情，等他想明白一切，会回头来找我。我虽鼓起了勇气去表白，但不代表我一点尊严也不要。韵依，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也麻烦你，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我跟他之间，还是看上天的安排吧。”
蒋韵依扶额：“我真是 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缘分这种东西，向来就不是上天注定，而是靠自己去争取啊。”
“那你跟顾祁呢？是你争取了，还是他争取了？”轻笑一声，黄珊珊道：“你跟顾祁之间的感情，是情投意合才在一起，更甚至是闹出了那么大的误会，到最后也迎刃而解，你们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所以你也不用安慰我，所谓的在一起，就是先靠缘分，其次才是争取…。。好了，我回去工作了，先不说了。”
她走的是那么果断，看似不听人劝，其实际上，蒋韵依却将她的软弱看的透彻。
想了想，蒋韵依还是忍不住去找顾晨：“顾晨，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知不知道，黄珊珊三番两次为了你不管不顾，你就真的一点心动都没有？”
微微叹了一口气，顾晨走到沙发上坐下，整个人十分迷茫：“她为我做了多少，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是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都把她当成是最得力的手下，从没有越界过半分…。。韵依，你真的觉得，她对我的感情我发现不了吗？我早就已经发现，只是我选择装作不知道，只有假装不知道，她才能继续留在我身边工作，毕竟习惯了她，就很难再接受别人。”
顿了顿，蒋韵依却是捕捉到了一个细节：“也就是说，你对她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觉得我对她的感觉，好像不能用感情来形容，就算是感情，也只是朋友间的感情吧。”顾晨有一丝心虚的感觉，迫使他垂下眼眸：“我想…。。如果刚才黄珊珊没有直接离开，我应该是拒绝的。”
蒋韵依走上前坐在他的身边，耐心的劝诫：“顾晨，我发现你这个人最大的问题就是面临真正感情的时候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你别怪我多嘴，我可以清楚的认定，你心里是有黄珊珊的，不然你现在不可能这么难受。”
顿了顿，顾晨缓缓抬起视线，转过脸不解的看着她：“我有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