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珊珊回过视线，瞪大了眼睛看着顾晨，她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顾晨嘴巴里说出来的，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时在夸奖自己。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从顾晨嘴巴里听见称赞自己的话。
咽了咽口水，黄珊珊失笑：“顾总，我第一次听您夸奖我，我有些不好意思。”
“过去的几年，我似乎对你一直很苛刻，哪怕你一件事情做的再完美，我也没有夸奖过你。”顾晨不禁垂眸：“你就没有抱怨过吗？”
“当然没有！”黄珊珊急忙辩解：“只要您没有否决我，那便是认可我，这已经是对我最好的夸赞，不需要用所谓的言语来敷衍，顾总，您想太多了。”
“所以这就是我一直把你留在身边的原因，你很聪明，有些事情从来都不会多问，只认真做好自己的事情，守好自己的本分。”顾晨缓缓抬起视线，眸光里尽是朦胧一片：“但我好像还是忽略了一点，人的本身情感和欲望，不是言语与行为能够控制的住。”
眸光微微颤抖，从顾晨的话中，她好像明白了什么，顾晨是再提醒自己，超越工作以外的感情，不要有吗？可她还是留有一点贪念：“顾总，我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
“你心里明白。”顾晨道：“多的话我也不想说，容易伤感情，只是今晚这样的事情，我希望以后不要再有了。”
鼻尖微微有些酸楚，她心里连最后一点期待，都被顾晨简单的三言两语所磨灭。
绿灯亮起，顾晨没有再管她，而是回过视线目视前方的街道。车内的氛围瞬间又低沉下来，没有人再开口说一句话。
直到顾晨的车，停在黄珊珊家门口。
深呼一口气，黄珊珊缓和一番内心的情绪：“顾总，您跟我说的，我都明白了，我向您保证，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
顾晨点头，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好好工作，你会遇见更好的人。”
“那就借顾总吉言了。”说完，黄珊珊转身走下车，再背对着他的那一刻，眼泪终是控制不住的流淌下来。
她在心里默默对顾晨说着：“顾晨……你真的不了解我对你的感情，只要你还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就已经足够。
随后，顾晨回到家，径直来到蒋韵依的房间门口，急促敲动她的房门。
很快，蒋韵依走上前来开门，瞧见他满脸阴霾的样子，蒋韵依也没有一丝意外，笑了笑，她十分好奇的道：“竟然这么早宴会便结束了。”
“蒋韵依，你故意的是吗？”顾晨抬起脚步走进去，他进一步，蒋韵依便退一步：“我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你，今天这场宴会，是为了给你介绍一些商界的大鳄，利于你以后的发展，可你为什么还要让黄珊珊代替你来？不仅如此，你还将我送给你的礼服让她穿着，你到底在想什么？”
抿了抿唇，余光瞥见身后坚实的墙壁，她微微拧起眉头：“我说了我不喜欢去这种宴会，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黄珊珊是你的助理，我觉得这种场合她代替我陪在你身边，不是再合适不过？”
嗤笑一声，顾晨对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很无语：“是吗？我瞧见你以前参加的宴会也不少，跟顾祁在一起时，你也是经常陪他去参加宴会，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是不喜欢那种场合？”
蒋韵依心虚的别开视线，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那是以前而已，现在的我，不想去就是不想去。”
“是单纯的不想跟我一起去，是吗？”顾晨伸出双手，抓住蒋韵依的胳膊，满目痛心的看着她：“蒋韵依，你到底有没有心，你知不知道我在你身上花费了多少心思，为了你，我做了多少？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
“你冷静一点行不行。”咽了咽口水，蒋韵依呼了一口气保持镇定：“我不过就是几次事情没有顺着你心意去做而已，你没必要这种态度吧？顾晨，我不是你，你更不是我，我们的想法认知都不一样，你凭什么把你认为好的事情，强行加在我身上？”
“顾晨，你知不知道，你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我好，而是为了你自己好！只有将我变成跟你一样的人，才是你的目的！”
眸光微微颤动，顾晨不敢相信蒋韵依竟然会这样认为。所谓失望，也就是在这一刻，跳动的心脏忽然停止跌入谷底……
“算了。”顾晨松开手，转过身背对着她，有气无力的道：“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再管你，更不会去想那么多，只要你开心就好。”
蒋韵依没有回答他，目视着顾晨的背影离开卧室时，她松了一口气，走上前将门紧紧关上。
而后走到床上躺下，拿出手机询问张赫事情有没有查清楚。
张赫很快回复信息：“蒋小姐，这才几天，调查这么大的人物，哪有这么快？您再耐心等等，只要一有消息，我会立马通知你。”
看了一眼后，她便将手机扔在一旁睡下。
而她熟不知，隔着几道墙的顾晨，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坐在阳台上，目光空洞的望着窗外的夜景。
他眸光里尽是愁苦与烦闷，回想着二十多年，除了小时候流浪在街边为吃的这般发愁过后，好像也只有现在为蒋韵依才这般发愁了。
他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得到蒋韵依的喜欢与接受，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蒋韵依彻底忘记顾祁。
蒋韵依越是这般推辞，只会让他更以为自己不如顾祁，从而失落，从而自卑……
次日一早，蒋韵依刚走下楼，便看见客厅内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是除了顾晨之外的苏董事长。
“苏董事长，早上好。”
客厅里的两人顺着声音来源方向看去，苏董事长不禁笑了笑：“蒋总，您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是不是我打扰您了？”
“怎么会呢，平时上班都是这个点起床，就算是周末，也改不了作息。”蒋韵依不解的询问：“苏董事长是为了何事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