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们首次提起顾山被抓的话题。
说完之后，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沉寂，而顾卓宴也不再说话，只是低头吃着饭菜。
他并没有注意到虞迟薇的异常。
等顾卓宴离开之后，虞迟薇闷闷不乐的回到房间。
过了会儿，周若馨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过来，坐在女儿身边握着她的手。
她小声的说：“怎么了？今天在饭桌上，我就觉得你不太对劲。”
但当时两个大男人在，也不会发现虞迟薇的情绪，所以周若馨并没有问。
虞迟薇看着母亲突然觉得很委屈，小心翼翼的说：“妈妈，你当初跟爸爸在一起，彼此都是初恋吗？”
虞迟薇想来想去，自己介意的好像就是这么一个问题。
这么多年在顾卓宴身边长大，这两年来又跟顾卓宴纠缠在一起，虞迟薇是十分确定顾卓宴身边没有别人的。
而且最近听说了顾卓宴的复仇计划，看着顾卓宴亲手完成计划……
他哪里来的时间去和另外一个女人发展关系？
所以思来想去，虞迟薇可以保证顾卓宴一定是没有别的女人，可是心里还是堵得慌。
因为她不能接受顾卓宴在她之前，还有一个关系亲近的印象。
听到虞迟薇这么问，周若馨先是愣了一下，眯着眼回忆了一番。
“你这么问的话当然是有的，我们都不是彼此的初恋。”
虞迟薇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说道：“怎么会？可是你们结婚的时候不是很早吗？我还以为你们是彼此的初恋呢。”
虞国强和周若馨大概在二十出头就已经结婚了。
而在他们那个年代，其实他们结婚的年龄已经算晚。
周若馨笑了笑，拍拍女儿的手，笑着说道：“人情窦初开不过十六七岁，哪能到二十岁才有初恋呢。”
接着缓缓的讲起自己当年跟初恋的故事。
周若馨和虞国强以前算是同学，不过两个人当时喜欢的对象都是班里的另外一个人。
而他们两个是在毕业之后才走到一起的。
当然，要结婚还是经过了许多考验，不过两个人也算是克服过来，一直到今天相知相守。
虞迟薇眨眨眼说：“那妈妈，你偶尔会介意爸爸的初恋吗？”
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今天很想听听母亲的答案。
周若馨想了想，调皮的对她说：“有时候是会有一点。因为别人总是说男人最忘不了的就是初恋，可是我再一想，我也有个初恋，所以觉得我们两个扯平了。”
是这样么……
虞迟薇垂下脑袋。
如果自己和顾卓宴也是这样的情况就好了。
可偏偏自己没有初恋，唯一一个和初恋沾边的，还是当时学校里一个男生。
其实虞迟薇根本就不喜欢他，只是当时为了引起顾卓宴的注意，才会说对他有意思。
这么一想，自己整个青春到现在只有顾卓宴一个人。
虞迟薇突然觉得愤愤不平。
而周若馨好像看出了女儿的心思，拍了拍她的后背，又抚摸她的后脑勺，说着：“怎么啦？是不是突然发现了什么？”
其实对顾卓宴被领养回来以前的事情，周若馨有所耳闻。
只是这么长时间一直以为女儿和顾卓宴之间只是兄妹情，甚至他们两个官宣在一起，周若馨也忘了这一茬。
今天听女儿提到初恋这回事，她才突然想到还有这种可能。
“妈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虞迟薇问。
周若馨点点头：“这样说的话，确实知道一些。是最近和慧兰阿姨一起去医院的时候知道的。”
慧兰阿姨……
“因为慧兰阿姨当时给顾卓宴妈妈当保姆？”
周若馨点点头：“说是当时他们在乡下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顾卓宴有一个邻居，是一个跟他差不多年龄的小姑娘。”
付心怡。
虞迟薇脑海中顿时冒出了这个名字。
“不过小姑娘的身世比顾卓宴还要更惨一点，早早就没了父母，是由奶奶带大的。”
“听说小姑娘也非常懂事，跟顾卓宴算是青梅竹马吧。”
虞迟薇一颗心直直的往下坠。
之前想过这个女人或许是顾卓宴的同学之类的，可是现在却发现，原来在更早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已经互相认识了。
还真是青梅竹马。
想到这里，虞迟薇就觉得一颗心堵得很，偏偏不知道该如何纾解。
周若馨问：“那薇薇，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是碰到了？”
说起来，自己在慧兰那边也没听说后续，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
“也不用太担心，时隔多年，两个人可能已经没什么联系了呢。”多少知道女儿在介意什么，周若馨赶紧安慰。
可是虞迟薇却闷闷开口：“还有的，而且付心怡好像要去他的公司。”
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周若馨先是一愣，而后身色变得复杂起来。
怎么一天功夫，女儿连顾卓宴的青梅叫什么都知道了，她今天到底都听说了什么？
想到这里，周若馨慈爱地看着女儿：“受委屈了？”
不会是真的见面了吧？
虞迟薇摇摇头：“我没加过她。但是今天听说他要找一个新的秘书，或许就是付心怡。我之前从来都不知道还有这个人。”
所以才会这么难过。
“薇薇。你要知道，论迹不论心。”
周若馨语重心长地说：“你和顾卓宴相处这么久，彼此都知道对方的为人，他也没有背着你做什么吧？”
虞迟薇点点头。
就是因为没有，现在才格外难以接受。
“那就不用太担心。青梅竹马通常没有什么好结局的，不是吗？”
周若馨换了一个说法来安慰女儿。
虞迟薇不想让母亲担心，只说：“嗯，我知道了。”
等周若馨离开后，她才抱住自己的膝盖。
还是没办法不介意，付心怡这个名字就像是魔咒一样悬挂在她脑中，随时都可能会爆炸。
可是她根本不敢去问顾卓宴，也不敢让自己再去想这件事。
付心怡到底和他有怎么样的从前？两个人会有很多约定么？
虞迟薇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