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说了，如果以后可以的话，希望你能跟我在一起，能够好好对我，难道这些你全都忘了吗？”
付心怡大声说，声音也变得有几分颤抖。
其实她并不打算一直在顾卓宴面前提起这件事，反而是希望能够等顾卓宴想清楚。
可是如今顾卓宴所表现出来的抗拒，甚至出尔反尔，让付心怡再也不能压抑内心的感情。
即便用的手段有些卑鄙，她也要提醒顾卓宴。
自己是他不能割舍的人。
顾卓宴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付心怡咬着唇等着他下一句话。
四目相对，顾卓宴的眼里却写满了失望。
这样的情绪让付心怡有些后悔，好像自己不应该在他面前说这些，也不应该拿顾卓宴已经死去的母亲来威胁他。
顾卓宴说：“我们两个是很要好的朋友。”
说这句话时他的语气有些艰难，就好像这是一件很难去说出口的事。
“这么多年来不管是什么方面，我都已经做到了极致。”
顾卓宴自认没有什么亏欠付心怡的东西。
“你此前问我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回国也可以让你在我的公司工作，但唯独感情我不能回应，不能给你。”
已经算是给两人的关系定论。
付心怡问：“就没有一点点可能吗？我是认识你最久的人，这么多年来我们对彼此都很了解，我觉得我才是最适合你的那个人。”
说这句话时付心怡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明晃晃的哭腔。
在看到顾卓宴依旧冷漠的表情后，她一下子哭了起来。
“为什么？明明是我们先认识的，而且你妈妈还说了，要我们两个好好在一起……”
顾卓宴只说：“我很抱歉，但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确没有暧昧的感情，只把你当成朋友。”
这是必须承认的，也一定要解决。
或许是他回家的时间点太不一般，他一直记得自己刚回顾家的第二天，就见到了虞迟薇。
他的心里也因此种下了一颗懵懂的种子，写满爱恋和缱绻。
付心怡哭着说话，字句也都变得断断续续：“我什么都不要求。是你现在一直拒绝我我才会说这么多，不然我可以像之前一样，当你最好的朋友。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你身边。”
顾卓宴点点头：“是我之前没有找个机会跟你说这些。”
“所以你果然就知道我对你的感情。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没有正面回应过。”付心怡抽抽搭搭。
顾卓宴几乎是默认。
付心怡哭了好一会儿，说：“我们可以当做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吗？”
付心怡从桌子上抽了两张纸给自己擦眼泪，然后一字一顿的重复自己刚才说的话。
顾卓宴不明白她此刻是什么意思，有一些迟疑的望着她。
付心怡被那样的目光搞得心慌，却依然说道：“我是说我们就当做今天的一切没有发生，我们的关系也没有被挑明，我还是想……”
“不可能。”顾卓宴明白便拒绝。
付心怡绝望道：“就连这样都不可以吗？”
顾卓宴摇头的动作刺激了她。
“我只是想保存着对你的感情，直到我有下一个喜欢的人。”
付心怡深吸口气，继续说：“而你也要装作不知道，依然跟我维持最好的朋友的关系，这样也不可以吗？”
不管怎么，付心怡都希望自己现在还掌握着一部分主动权。
只要对顾卓宴来说，她还有还有几分特别，而最好的朋友这一层关系远远要超过其他。
顾卓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抱歉”。
他本来以为付心怡会在这里继续跟他纠缠一会儿，却没想到付心怡听到这句话后，拿着桌上的文件头也不回的走了。
办公室中一片寂静。
顾卓宴终于放松下来，往后一躺，可是眼前浮现出的却全都是一些过往的记忆片段。
他深深叹气。
……
虞迟薇的公寓几乎已经变成了和唐清婉聚会的地方。
两人点了三份外卖，此刻坐在沙发边上看电视。
唐清婉听到虞迟薇说了付心怡的事之后，有些诧异的说：“这也太不对劲了，我看她的性格都不像是这么容易知难而退的。”
毕竟那天在商场里就能看出，付心怡不是一个好对付的。
虞迟薇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
这几天来虞迟薇跟顾卓宴的交流并不算多，但顾卓宴依然会送她上班和下班。
那天在电话里说的话，顾卓宴似乎没有当真。
而虞迟薇想跟他谈起这个话题时，得到的只有顾卓宴的承诺。
“他说他跟付心怡之间没有一点的暧昧，他也已经跟付心怡说清楚了。”
虞迟薇挠挠头。
“他都已经这么说了，我又没有办法逼问。现在这个时候，总不能让他把付心怡赶出去吧。”
“听说付心怡在张副总那边还有好多工作。”
虞迟薇往后瘫倒在沙发上。
唐清婉皱眉：“要我说，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付心怡来公司工作，顾卓宴到底怎么想的……”
虞迟薇耸耸肩：“我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事实上如果早点知道付心怡的存在，虞迟薇也会劝说让她不要来远辰。
虽然远辰是顾卓宴的公司，但虞迟薇不希望他将青梅放在这里，也是一个很合适的解释。
只是如今，一切都已经变得棘手。
“算了先不说这些让人头疼的，我让小少爷去买了一些糕点，等会儿我们一起吃。”
唐清婉忽然提到了另一件事。
虞迟薇一下子坐起来，“小少爷？你把他叫过来了？”
唐清婉点点头：“是啊，我觉得我们可以……”
话还没说完，忽然想到之前就是苏易明将付心怡的事告诉了虞迟薇，唐清婉也有点头疼了。
“我是不是不应该叫他？要不我现在让他回去好了？”
虞迟薇揉揉自己的脸，苦笑着说：“我估计他已经快来了吧。”
刚才就看见唐清婉在那边对着手机敲敲打打，加上苏易明如今是在追求唐清婉，不来才有鬼。
果然话音刚落，门铃声便应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