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会看相,当初是怎么一眼相中你的?”柳九安笑着说道。
傅迟瀚抱着柳九安亲了亲,没有在往下问。
两人都在避讳着对方心里最深处的秘密,大概要在合适的时间才会说出来。
腻乎了一会儿,傅迟瀚才问道:“江南是不是来了狄国的人?”
“这你都猜到了?”柳九安笑着问道。
傅迟瀚揉了揉柳九安的头:“若是不来人,你至于巴巴的派人跑到狄国,问他们的病?”
柳九安挠了挠自己的头,别人说一孕傻三年,她当时还不信,现在她是真的信了。
石山被傅迟瀚留下,自然会说为了什么去,她怎么就能问这么没头没脑的话呢。
“就有一个叫刘三的人,他上门几次求买白糖。后来又求着爷爷给他看病。我是不想管的,但是爷爷那边……”
柳九安说到一半就停住了话头。
她知道傅迟瀚到底是要回到战场去的,她不想他回到战场,还要担心家里。
“所以你之后又跟他接触,还叫人去调查他?”傅迟瀚伸手在柳九安的头上弹了个脑瓜崩,一脸的严肃。
他前世这场仗打的非常艰难,狄国的主将曾化妆来过中原。以至于开战前,他身边一个极为信任的偏将,不知不觉中,泄露了军中秘要。
他带出去的几百万军队,得胜归来时只剩下了十几万。
那次的胜利伴随着无尽的哭声,让他记忆犹新。
只是狄国主将的化名颇多,他到如今也想不起来,那人在中原时,用的到底是什么名字了。
柳九安许久没见过他这个模样,似乎浑身上下,还带着那股子战场上的肃杀之气,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不是我,是你儿子让的。”
傅迟瀚被柳九安这手推卸责任弄的哭笑不得,这孩子还没出生呢,就先替她妈背了个黑锅。
“我还没问你呢!你到底背着我做了多少事!”柳九安说着直起了腰板:“前两天我可是抓到你的人了。”
这回轮到傅迟瀚开始心虚了。
一番逼问之下,柳九安才知道。这院子周围的邻居,全部都是傅迟瀚的人。
官府的人傅迟瀚明面上打点不了,就把这边的流氓乡绅一一打点了一边。
柳九安这才恍惚想起来,那日老爷子在茶楼闹事,那几个地保虽然没说话,却给足了她的面子。
换成别人,说不准一句话没说出来,就已经给绑到官府去了。
柳九安伸手抱住了傅迟瀚,这个男人怎么总是这么细心,把她的事情都一一安排好。
两人抱了一时,似乎是想把无尽的思念全部都融化在怀抱里。
‘叩叩叩。’
“夫人。”越信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还带着几分探查:“我能进去吗?”
柳九安脸色猛的一红,偷偷的掐了一下旁边笑的一脸开心的傅迟瀚。
她平日里睡觉时都关上一重重的门,只有春溪在外面守着。
越信能走到这来,还能小心翼翼的问出来这句话,那就只能证明,有人来的时候,在她房里换完衣服,特意出去嘚瑟了一圈。
这人怎么出去打了一圈仗,还打成公孔雀了?
回来先开一圈屏。
“夫人?”越信的声音在外面又响了起来。
“进来。”柳九安伸手摘了旁边的帘子,当着帘子看着外面,越信低着头走了进来,手上拖着一封信,放在了桌子上。
“夫人,是清和顾家来的,给老爷子的。”越信说道。
“好,你先下去吧。”柳九安说道。
越信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听着外面门关上的声音,柳九安才觉得脸上的热度下去了一些,又悄悄的瞪了傅迟瀚一眼。
傅迟瀚乐呵呵的伸手揉了揉柳九安的头:“我去给你拿。”
说着把信给柳九安拿了过来。
信封已经被越信用特殊的手法拆开了,看完只要原封不动的放回去,没人能看出来这信被拆开过。
柳九安抖开了信,可这里面的内容不仅唇角微微勾起:“他是个聪明人。”
这信里面一字字一句句都是保平安的,但还啰嗦了一些小事,里面似有似无的带了几句顾家当家人的事。
无论是谁一看去,都会认为顾家平安无事。至少拿来给爷爷看,是没有问题了。
“你说谁?”傅迟瀚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眉头却不由得皱了起来。
“清和顾家啊。”柳九安说着,把信放了回去。
清和顾家……
他对这个顾家有些印象,说是名门清流,但一不做生意,二不入仕为官。
一家子子弟,不是做大夫,就是讨论学术。
不少有钱人家的门上,都愿意养一个顾家的子弟。
可就是这么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家,竟然一夜之间变为灰烬。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等朝廷注意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而因为顾家的事,朝廷和狄国也爆发了一次大规模的战争。
傅迟瀚闭了闭眼睛,那次的战争他实在是不愿意多想。
太过惨烈,比之这次的战役,有过之而无不及。
“春溪。”柳九安叫了一声。
春溪从外面在了进来,不用看也知道,这小丫头定然是抿着唇偷偷的笑。
“把这个给老爷子送去,跟他说什么事都没有,让他不要担心。”柳九安说道。
春溪应了一声,接过了信,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笑语盈盈的瞄了柳九安一眼。
柳九安顿时就明白了过来,这小丫头是在笑她呢。
不由得脸色又是一红,悄悄的在傅迟瀚耳边说道:“要不我们出去吧,这院子里的单身狗太多。”
她怕自己虐狗太过,反被狗咬。
傅迟瀚揉了揉柳九安的头发,宠溺的说道:“好。”
两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避开所有人的视线,直径往三才书院去了。
三才书院在江南南城的角落里,这里的风光一点也不比那些名山大川差。
也是江南难得有山的地方。
后面是山,前面和是河。想去哪都得坐船,倒是直接杜绝了学子们出去玩的心思。
两人坐着船,慢悠悠的看着两岸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