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柳九安摆了摆手,京城这些地契,早晚是留不住的,如今能拿来问话,说不准还是个好事。
春溪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把东西贴身放好。
柳九安摆弄着手里的荷包,想着那日的梦,京城有她所有的产业,但如今不得不换个地方了。
翌日,天明。
小花厅里。
柳九安靠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陆远仿佛察觉不到自己不受欢迎一样,手上拿着两页书,优哉游哉的靠在椅子上。
“傅夫人,今天来找你,一个是让你兑现一下承诺。另外也问候一下您的智商。”陆远慢悠悠的说道。
旁边站着的春溪狠狠的瞪了陆远一眼,他依旧好像是没看见一般。
这种不在乎世人眼光的模样,在柳九安看来,很有种现代二逼青年的精神。
“听说傅夫人给了秦王一张地契,让他给你问事?”陆远继续说道。
柳九安挑了挑眉头看向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傅夫人何必舍近而求远?直接问我不是更快吗?”陆远拿着茶杯盖一下一下的敲着茶杯。
“舍近而求远我不知道,但我不合奸商做生意。”柳九安说道。
她说的是上次陆远给将军府送东西的事。
外面一文钱几个鸡蛋,到了他手里转一下,就变成了一两银子一个的鸡蛋了。
除了给顾神医的东西,剩下的都是几十倍往上翻的翻。
陆远一笑从怀里拿出来了一张地契在柳九安面前晃了晃:“可惜,最后还是转到我这来了。”
柳九安脸色一冷,她倒是没想到,陆远这么神通广大,竟然秦王手里的东西也能拿到。
“傅夫人,这个消息我可以卖给你,但是光一个地契可是不够啊。”陆一副十分遗憾的样子。
“那你还想要什么?”柳九安问道。
“我还想要什么一会在说,傅夫人先把上次的账了了吧。”陆远说着晃了晃手里的书页。
柳九安也不急,接过了陆远手里的书页,看着上面的图片,按照前世的记忆,把解刨学一点一点的讲给了陆远。
陆远眉头时不时的皱在一起,显然是在认真听。
“这上面是这么写的?只要把皮肉缝合起来,就不会出事?”陆远将信将疑的问道。
“只要操作得当,是不会出事的,不过你得确认自己操作得当,不然只能让病人遭罪而已。”柳九安慢悠悠的说道,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茶。
这几日她这茶碗里放着的全部都是药茶。
陆远点了点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又从袖子里拿出来了一本书:“下次来,我希望傅夫人已经看懂这本了。”
柳九安接过来,脸色不禁有些难看。
如果说刚刚那本是普及,那这本就已经是入门了。
虽然是深入浅出,可是她也不是医学专业,上面的记载也都是十分古老的文字,她光看图片就算是解释出来了,也经不起推敲,这不是在难为他吗?
只是不等柳九安说话,陆远就继续说道:“救出顾神医有一个办法……”
后面的话陆远没说,只是看着一错不错的看着柳九安。
知道柳九安微微点头,他才开口说道:“拿钱赎,皇上正等着你拿钱赎呢。”
“傅夫人,我这个消息也是拿钱买来了的,所以你给我一张地契,不亏。”陆远说着,两只手指夹着地契晃了晃,又收回了自己怀里。
柳九安没有说话,站在旁边的春溪恨恨的说道:“你还要脸不要?你的钱不还是之前从将军府讹的吗?”
陆远啧啧两声:“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要是不要脸,那我的妻就也应该是从将军府讹来的。”
春溪脸色一红,你了半天也没说出来话。
柳九安拦住春溪让她别在开口,这个陆远说话没遮没拦,多跟他说话除了生气以外也没有别的用处。
“你回去吧,等到我把这个书看完,自然会让人把写好的给你送过去。”柳九安说道。
“行,那我就静候傅夫人您的佳音了。”陆远说完就站起身,微微一拱手转身就走,连头都没回一下。
春溪站在柳九安身后恨恨的咬着牙:“夫人,他怎么这么没礼貌,出入我们将军府,都脏了我们将军府的地!”
柳九安似笑非笑的看了春溪一眼:“你不是就喜欢这样的吗?”
“夫人!”春溪娇嗔了一声,跟在柳九安身后不停的磨叽,想证明自己喜欢的是那种文质彬彬又君子气质的,绝对不是陆远这样的。
柳九安一边听一边笑,只觉得自己家这个小丫头真有意思。
回来屋子,柳九安摊开了书一页一页的翻过去,还好前面的图片画得十分详细,她连蒙带猜还能写出来一点。
上面讲的大部分都是一些比较小的手术,相当于应急的手段,普通人看完都能拿来救急。
在往后柳九安也就只能猜出来一个大概意思了,潦草的写上去,在对着这个意思猜上面的字。
一边写一边想,这个时空是不是曾经来过一个穿越的前辈?这前辈穿的可真够远的了,不会直接穿到了没饭吃的年代吧。
外面春溪端着水果进来,期期艾艾的走到柳九安身边:“夫人,我对陆远真的没有幸事了,而且他都把我害的那么惨了,我要实在有心思我……”
“我知道。”柳九安合上了书本,无奈的看着春溪:“你有没有那个心思都行,夫人我也不会说你什么,要是有的话,自然是最好的。”
之前她把陆远看做敌人,都不排除春溪喜欢上陆远,如今傅迟瀚来信,让她拉拢,就更不会干涉两人之前的感情。
纵然不知道陆远有什么值得拉拢的地方,那也不至于在把他当作敌人看待,如此一来,春溪喜欢陆远,陆远喜欢春溪,没有什么坏处只有好处。
听着柳九安的话,春溪愣了一时,脸色一红直接跑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柳九安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果然少女多纯情啊。
午时。
越信候在门外,身后的树上,一个小丫头笨拙的藏着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