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九安听着,把旁边的小二叫了过来:“你去问问,那家火锅店是谁开的。”
小二应了一声就下去了,到后厨端了一盘合菜,放在桌子上,乐呵呵的说道:“您受累,给小的说说,这火锅店的东家是谁?小的回家跟人吹,就说自己去汴京,又回来了。这盘菜就给两位润润喉。”
闲聊天的两个人,本来就是个话匣子,明知道小二是打听事,看着店家送的菜,也眉开眼笑了。
“你这小子可真行。听着我俩说话,算是你有福气了。”
“那汴京的火锅店,就叫逍遥宫。说是逍遥王爷开的。那味道,啧啧,这么跟你说,一口下去,先是辣,等着辣下去了,又是香。你就吃吧,别有滋味。现在说说我还淌口水呢。”
那人说着,那手在下巴旁边擦了擦,一副嘴馋的模样。
旁边那人早就听傻了,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就直接去尝尝去。
“您这说的小的口水都要下来了,那个逍遥王是什么身份?这是自己研究的?这也太厉害了。”
店小二一副两眼放光的模样,伸手又去旁边拿了一瓶酒:“您再润润喉,再润润喉。”
他这好奇的模样,嫉妒的满足了那人的虚荣心。
虽然到底没说出来逍遥王到底是谁,倒是把汴京那个火锅,说的一丝细节也不差。
可见给他记忆十分深刻,就去了一次,就把里面全部都记住了。
柳九安坐在后面听着,一时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摆这个脸色了。
没想到青元还挺厉害的,小小一个孩子,就把这么大一个火锅店开的风生水起。
不过他拿了多少火锅底料走?再开着开着没有底料了,那可是丢人了。
不过一时,小二从前面转了过来,垂手躬身:“东家,问完了,汴京的火锅是逍遥王开的,如今风靡整个汴京。逍遥王据说是老皇爷流落在外的遗腹子。”
柳九安听着脸色一黑,这帮人还真是厉害,天天致力于把她亲生儿子说成别人的。
“去账房领赏吧。”柳九安说道。
店小二应了一声,美滋滋的下去了。
把账本草草的翻了翻,柳九安也看不下去,干脆去军营,找傅迟瀚问罪。
把他儿子给放走了,就算是如今做出了成绩来,也抵不了她那会的心惊胆战!
翻身上马,带着几个亲卫,柳九安直径去了城门外,不过十余里的地方,就是傅迟瀚的军营。
她才到军营,就看着里面一片肃杀之气。
“夫人,你来了!”守在军营门口的兵丁,上次见过柳九安,一直念着她做的菜,一看见她,比看见傅迟瀚都亲热。
柳九安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夫人你等会,诶!蒋大哥!夫人来了!”兵丁往里喊了一声。
带队巡逻的蒋大哥,是百夫长,一转头看了柳九安一眼,跟身边的亲兵交代了一句,匆匆跑了过来。
“夫人,你怎么来了?”蒋大哥摸了一把头上的汗,一边说一遍把柳九安往里领。
“我有些事跟你们将军说,怎么?你们这是要?”柳九安左右看了看。
蒋大哥嘿嘿一乐:“要不我们将军怎么总说,夫人你跟寻常女人不同?”
“这才进军营,就看出来我们要做事了。”
柳九安被夸的脸色一红,她也不是看出来了,而是这军营里面的气氛太紧张了。
看着没什么,可跟她平时过来看时,多少有些不一样。
“将军打算过几日,就带着我们出征,这不是徽宁守下来了,下一个要把旁边的江浙一举攻下。将军说了,既然皇上没给命令,那他也就只能把江南省全部收回,否则就是有违圣命。”
蒋大哥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多少带着那么些笑意。
柳九安听着也是有些无语。
这汴梁的江南城,跟现代不同,不是长江以南,而是单单指着那么一个城池。
如今傅迟瀚倒好,直接把江南城变成江南省了,估计皇上要是在不下命令,他非得把北狄人直接打回老家去。
柳九安倒是赞成他这么做,反正他走一个地方,她就跟一个地方,等他把仗打完了,她估计也就成富婆了。
“夫人,到了,将军就在里面。”蒋大哥说完,又冲着里面喊了一声:“傅夫人来了!”
里面一片慌乱的声音。
柳九安一撩开营帐的帘子,不由得抿唇一笑。
就看着傅迟瀚一脸心虚的,把折子往桌子底下藏,连砚台都碰洒了。
守在旁边的兵丁,都知道将军是个惧内的,是以看见了都当没看见。
“藏什么呢?拿来我看看?”
柳九安假装生气的模样走过去,傅迟瀚看了一眼手里的折子,干笑了两声。
“安儿,也没什么,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在城里呆腻了?等过几日,就可以出城去玩玩了。早晚有一日,我要让这江南,夜不闭户,家家安寝!”
傅迟瀚说的荡气回肠。
柳九安直接把手伸开,盯着傅迟瀚手上的折子。
不要想用话把她给转移了,她看起来应该不那么像是一个小傻瓜。
傅迟瀚叹了一口气,只能把手里的折子交出去,嘴里似乎还嘀咕着什么。
柳九安拿过折子看了一时,脸色越来越难看。
“好啊!你们爷俩可真是亲爷俩。你瞒着我送他出江南城,直接去了汴京不说。这小子明知道我担心,还不给我写信,倒是跟你沟通的畅快。”
“要不是我今儿发现了这信,你是不是还打算,过两日回去忽悠我在做一点火锅底料,说是你军队要用?”
傅迟瀚小小声的说了一句:“安儿,军队真的要用。”
“你还敢说!”柳九安一口咬在了傅迟瀚的胳膊上。
傅迟瀚胳膊上的肌肉十分结实,隔得柳九安牙都疼。
他还在那假装疼似的求饶。
都得柳九安没法子,一下笑了出来。
“好了,安儿,不生气了。是我们两个不对。我这不也是想着,替你教育教育他。让他知道知道人生即苦,这样他回来才能想到,还是自己娘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