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九安话音一落,那人就撸胳膊挽袖子往这边来,表情狰狞的肉都往一起拧:“你不交,那就别怪老子我不客气了!”
说着那人一拳就奔着柳九安的肚子打来。
“嘭!”
柳九安动都没动,那人直接飞了出去,卧在地上哎呦了半天,肚子上印着一个大鞋印子。
“谁打我兄弟!”旁边站着一个大块头一步走了上来,凝眉瞪目的往屋里看,那鞋印子一看就不是女人的脚。
周围的人也没了声音,这个地痞无赖,在这里横行这么多年都没事。
一个是因为官府的原因,另一个也是因为他挺能打的,一般人打不过他。
今天竟然被人一脚就支出来了。
“我。”一声清亮的声音,门帘一挑傅迟瀚从里面走了出来。
柳九安看着他的身形,不禁抿着唇笑了起来。
她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一种小时候看武侠小说的感觉。
“你们……”柳九安回头一句话都还没说完,那些地痞无赖互相看了一眼,狼哭鬼嚎的往门外跑。
就连那个被踹到在地的人,都不喊疼了,蹦跶的比兔子都快。
柳九安看着不禁发愣,而后呆呆的回头看了看傅迟瀚。
难道他长得太吓人了?
也不对啊,自家夫君只能说是俊美,就算不说俊美,也绝对不是丑,怎么能把这帮人吓成这个样子。
傅迟瀚摸了摸鼻子,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容:“他可能是觉得疼。”
柳九安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只能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傅迟瀚这个理由。
回了顾府。
春溪叽叽喳喳的把今儿店里的事都说了一遍。
顾神医等人,一人端着一盘瓜子,竟然还有叫好的。
柳九安在旁边路过,看着万分无奈。
大抵是离了京城,所有人心情都放松了下来,院子里比在将军府的识货热闹多了。
“夫人,夫人。”外面红缨跑了进来,脸上满是笑意:“二少爷回来了,二少爷回来了。”
言舒来了?柳九安站起身往外应。
她本想着把家安顿好了,在去书院里告诉他一声,没想到他自己就找来了。
走到了院子里,就看着远远的,一个翩翩公子唇角含笑,手里拿着折扇,一步步的走过来。
“嫂子。”傅言舒走到柳九安面前,微微行礼。
柳九安不住的点头。
傅言舒跟表哥出去那时,回来只觉得是孩子长大了。
如今大抵是因为教书的缘故,看起来更沉稳了,还有几分儒雅的姿态。
“见到你哥哥了吗?”柳九安笑着问道。
傅言舒点头一一应了下来。
两人走到屋里坐下,聊了一会闲话,柳九安开口问道:“你还恨我把你绑过来吗?”
傅言舒沉默了一时,而后笑了一下:“嫂子,其实我刚过来挺难受的。”
他本想在将军府,跟柳九安共患难,至少要挺到哥哥回来。
没想到他中间就被人打的跟茄子一样,还是嫂子冒着风险,带着府中的侍卫去找他,保全他的名节。
而后嫂子不顾他的意愿,就直接把他给塞到轿子上,弄来了江南。
他一个大男人,所有的选择都被嫂子做了,他能不难受吗?
可到了书院,身边没了丫鬟小厮的伺候,也没了将军府的头牌护着,他倒是慢慢明白了,这日子应该怎么过。
一日日下来,反倒是了解柳九安的心思了。
柳九安听着傅言舒慢慢说着这段时间的心里路程,不由得点了点头。
这孩子能明白过来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对了嫂子,赵大哥最近怎么样了?”傅言舒问道。
柳九安摇了摇头:“到时候写信回去问问吧。”
赵琛选择在京城留着,出了京城他们就在没通过信,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夫人。”春溪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端着茶水,笑眯眯的行了一礼,把茶水摆好。
“诶,你们老爷呢?”柳九安问了一句。
春溪愣了一下:“不是去接二公子了吗?”
听着这话,傅言舒也愣了一下:“大哥说,要跟先生说会儿话,一会儿就回来。”
“不能啊。”春溪摇了摇头:“我刚在前院看见二少爷说的那位先生了,可他已经被老爷子拐走,听老爷子说医学养生什么什么理论去了。”
几人正说着,红缨拿着一个小盒子,一脸莫名其妙的走了进来:“夫人,前面来了几个人,说是陪夫人的损失。”
说着,红缨把小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的一叠银票。
柳九安输了一下,恰好够赔打碎的那个花瓶的。
不禁抿着唇角微微一笑:“行了,我知道他去哪了。春溪你去叫人准备饭菜吧,今儿老爷子又碰上说话的人,说不上得喝上几坛。”
春溪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府里的人都知道,老爷子最近热爱忽悠人,忽悠人的时候还热爱喝酒。
但柳九安一直觉得,顾神医这个习惯,绝对是因为被赵琛忽悠了,留下的后遗症。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白糖店倒是没人在来找事了。反倒是还有几个小店家,找上门来,想定期要一批糖。
这日一封信,直接送到了柳九安的书桌上。
柳九安回来的识货,看着桌子上的信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应该是越信手下的人干的。
这些日子不用,反倒忘了那些人的能耐了。
把信裁开,是赵琛打京城发来的。
信纸虽然十分平整,但上面的字迹十分潦草,一看就知道写的非常急。
柳九安看着信上的内容,眉头一点一点的皱了起来。
信上说,她走了之后没多久,京城就爆发了一场动乱。
重阳节那天,有奸细混了进来。
第二天正值宫中大宴的时,那些奸细在京城各处放火。
尤其是官员府邸遭到了重点照顾,不少官员被杀,还有一些家眷也没逃过那一刀。
现在京城已经乱成了一片,原来找柳九安的力量,已经全部都调到了查奸细的上去了。
直到如今,奸细还没有抓出来,甚至都没查明白,是什么地方派来的。